事實上兩人心裏都清楚,所謂的奚族人的飲食習俗,所謂王源的食生肉會導緻患病雲雲,都是胡扯蛋。不過是雙方各自想出來的理由罷了,而根本就不用當真。王源固然不想強硬的拒食生肉得罪安祿山,安祿山也絕不想王源因爲這個理由而離去,因爲黜陟使既來,則必須要借他之口禀報朝廷河北道一切平穩,而絕不想王源回去在玄宗面前胡八道。
雙方重新落座,熟肉好酒源源不斷的擺上案頭,觥籌交錯,氣氛熱烈。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安祿山端着酒碗站起身來,臉上紅光滿臉,微笑道:“王欽使,這回來河北道主要的差事怕是要稽核本帥建雄武城的物資錢糧的出入,以及我範陽平盧兩大節度的兵費收支之事吧。我知道,最近我向朝廷要的東西多了些,朝中有些人定然頗有微詞,在陛下面前一定了些本帥的壞話。本帥其實并不在乎,爲陛下守衛大唐邊陲,安某盡心竭力死而後已,問心無愧則已。”
王源欠身道:“安帥是明白人,黜陟使的職責安帥當了解的很。唔……我也不瞞安帥,此來的目的确實是這些事情,朝中也确實有呼聲要求嚴格各鎮兵費進出制度,杜絕私吞亂花的風氣,荼蘼朝廷的錢糧物資。但這個擔子交到我的肩膀上,我卻是勉爲其難。王某隻是一介書生,哪裏懂這些事情。但未不負陛下期待,便是再難也要咬牙擔當的。故而,安帥還需配合配合本使,讓本使回去好複命便是。其實就我個人而言,安帥鎮守的河北道是我大唐拒契丹和奚族的門戶,隻要大唐邊鎮安甯,不受外敵侵犯,便是花再多的錢糧物資那又如何?朝中的議論不足爲慮,但賬目清晰,不存私心,物資錢糧用于該用之處便可。其餘的我一概不會多嘴多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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