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口的布條剛剛被取出,史敬忠便怒聲大罵道:“你們是什麽人?好大的膽子,敢犯我仙家道觀。你們對本天師不敬,便是對我道家神明不敬,還不速速放了本天師,可恕你們無知之過。”
王源呵呵而笑道:“史天師,失敬失敬了。”
史敬忠冷聲道:“你是何人?”
王源道:“抱歉,忘了自我介紹了。我進你那長生觀的時候,天師正爬在地上昏迷着,定然是不認識在下了。敝人姓王名源。”
王源微笑道:“王某當然不能和天師結交的權貴相比,王某隻是籍籍無名之輩罷了。”
史天師喝道:“閑話休扯,你綁了我來此作甚?我長生觀的徒兒們怎樣了?快放了本天師,否則你必受天劫。”
王源笑道:“天師啊,聽說你精通占撲算卦,你何不占一卦,算一算你的那些寶貝徒弟是兇是吉呢?也可算一算你自己的兇吉,豈不省的問我。”
史敬忠聽出王源話語中的調侃之意,怒道:“王源,你個不知天高地厚之人,連本天師也敢得罪,你的苦頭可要大了。”
王源哈哈笑道:“看來天師是沒本事算出自己和你那些愛徒的吉兇了,這方面你還不如我,我掐指一算便知道你愛徒們都已經登西天極樂去了。不對,你們是道士,應該說都駕鶴西去了。”
史敬忠一驚,呆呆道:“你的意思是?”
王源冷笑道:“我的卦一向很靈,我還算出了你的長生觀遭受了烈火之災,而且我還知道史天師你也即将有血光之災。史天師,我的卦算的很準的,你可以等着應驗。”
史敬忠怒道:“你是說,你殺了我的徒兒們,燒了我的長生觀?”
王源冷笑道:“算你還不傻,接下來我還要割了你的狗頭。你不是天師麽?你算不出今晚你将有血光之災麽?”
史敬忠吓得臉色發白,顫聲道:“王居士,貧道和你并不認識,似乎也無瓜葛,不知何處得罪了居士,惹得居士對我等方外人如此痛下毒手。”
王源歎了口氣搖頭道:“史天師,到現在你還要僞裝,那便沒意思了。你當然知道我爲什麽要和你過不去,妖魔邪道禍亂人間,我當然要除之而後快。你和你的那些愛徒幹的那些勾當,瞞得住别人卻瞞不住我。我的一個朋友便是被你的那些愛徒活活折磨死的,所以今晚我便殺光你道觀中的所有人,火燒了你的賊窟爲她報仇。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史敬忠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半晌道:“原來你都知道了,那貧道也沒什麽好說了,要殺要剮随你的便。貧道确實縱容手下的徒兒幹了些壞事,貧道也知道早晚有這麽一天,貧道認命了。”
王源倒沒料到這史敬忠如此的爽快,本來還打算用些刑罰逼其承認,卻料到如此的容易。
“史天師,你想一死了之,那是做春秋大夢了。我當然不會饒了你的性命,但卻不是一刀砍了你讓你痛快。鑒于你們做的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會讓你死的很慘,慢慢的折磨你,看着你百般痛苦的死去,才能解我心頭之恨,也才能替那些被你們折磨死去的女子們報仇。”
史敬忠吓了一跳道:“既然都是死,怎麽死也是死,貧道倒也不計較了。”
王源冷笑道:“你怕是不知道我說的意思,我說一個你可能的死法讓你聽聽,嗯,我在你肚子上割開一個口子,替你止住血讓你活着,然後拖到牲口棚邊,你知道哪兒的蚊蠅很多,它們最喜歡吮吸傷口處的血了,想必必會爬上一大堆的蚊蠅在傷口裏。然後,它們會在你的傷口裏吸血下籽兒,然後就在你的傷口上孵化。你一定見過肉裏生的蛆蟲吧,現在天氣這麽熱,我擔保不出十天,你的傷口裏便爬滿了蛆蟲。然後這些蛆蟲會慢慢的吞噬你的皮肉,它們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多,最後你人還活着,但是你滿肚子裏全是蛆蟲,它們在你的臉上身上嘴巴裏眼睛裏爬來爬去,直到……你被它們活活的生吃緻死。”
史敬忠臉色慘白,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喉嚨裏有些東西往外要噴出來,忍不住幹嘔起來。
“二郎,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惡心死了。”李欣兒捂着嘴巴飛也似的逃出門外。
公孫蘭也從王源的身邊走過,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變态。”
王源苦笑道:“你們這是何必?明知道……”
“你自己一個人審吧,我休息了,不想聽你說這些。”公孫蘭打斷王源的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源無語,這師徒二人殺起人來開腸破肚眼睛都不眨一下,自己不過是說說而已,倒怪自己變态了。回頭見史敬忠兀自幹嘔不止,王源氣不打一處來,湊在他耳朵邊說話。
“你不喜歡這種死法我也可以換一種讓你消受。有一種死法你肯定喜歡。那就是,燒上一壺滾燙的開水,我命人往你身上倒。一人倒水,一人澆水一人用鐵刷子替你洗澡。刷啊刷,刷啊刷,一壺開水澆下去,鐵刷子會把澆水的那片燙熟的皮肉全部給刮擦下來,這樣你便可看到你的骨頭長得什麽樣了。一天隻澆你一壺開水,先是雙腿,然後是雙手,在慢慢的往上,臀腰胸背,最後才是你的臉。這樣你可以撐十幾天都不會死,等到你終于撐不住的時候,你可以看到自己手腳的骨頭,胸口的肋骨,總而言之,你最後會變成一個骷髅人。好不好玩,人剛死就成骷髅了,你說是不是很好玩?”
“啊!”史敬忠幾乎要發瘋了,抱頭大叫,身子蜷縮在地上,離王源遠遠的,如避鬼魅。
“不要說了,求你不要說了。”
王源自己也惡心的要命,啐了他一口道:“天師也怕這些?你不是驅鬼降魔,占撲算卦無一不能麽?要不你變個小蟲兒飛走,或者召些鬼神來救你。”
史敬忠抱頭叫道:“殺人不過頭點地,爲何要這般折磨人?”
王源道:“因爲你的态度不端正,你倒像是個義士一般慷慨赴死,我殺了你也不解氣,所以我便要折磨你。”
“……你可真是變态。”史敬忠道。
“掌嘴。”王源怒了,被公孫蘭罵倒也罷了,眼前這個狗道士也這麽罵自己,簡直不能忍。
“你不想受折磨也好辦,我有幾句話要問你,你需如實回答,我隻要滿意了,不但不折磨你,搞不好你還有一線生機。”
史敬忠擡起頭來道:“此言當真?”
王源道:“當然是真的,隻要你如實的回答我,不能有一句假話。”
史敬忠恢複平靜道:“你問吧,但我知曉,必如實告知。”
王源點頭道:“好,這個态度我喜歡,我的問題很簡單,你和楊慎矜之間到底是怎麽認識的,聽說你們兩人關系深厚,他還替你建了道觀,他看上你哪一點了?對了,你道觀裏有個女子說,最近你替楊慎矜辦了一件事兒,楊慎矜爲了感謝将她送給了你,你最近替楊慎矜做了什麽事兒?我想要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
史敬忠臉上變色,呆呆看着王源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何關心這些事?你打探楊尚書的事情是何用意?”
王源冷聲喝道:“史敬忠,是我在問你話,而不是你在問我。你心裏清楚我問這些話的意思,不要裝糊塗蒙混過關。答是不答,你自己決定,我可懶得跟你費口舌了。”
史敬忠皺眉半晌,終于道:“罷了,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就怕你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你敢惹楊尚書,怕是你死的比我還要慘。”
王源冷笑道:“那是我的事,卻和你無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