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不過是王源的一廂情願,他也知道,機會其實是很渺茫的。但王源卻隻能寄希望于這渺茫的希望。他打定了主意,一旦無法拖到有人來搭救自己,那麽自己便隻能和虢國夫人翻臉了。爲了前途或許可以受點委屈,但要自己屈服于這肮髒的女子裙下,從此身敗名裂,王源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這遊戲簡單的很。”王源微笑道:“就是挑戰個人的定力,特别是當着夫人這般美貌無雙的女子,我很想知道自己能否坐懷不亂。”
虢國夫人吃吃笑道:“小學士還喜歡玩這些花樣,倒有些奇怪。”
王源笑道:“情趣罷了。男女之事最重要的是情趣,情趣足了,便可水乳.交融酣暢淋漓,在下喜歡這些情趣,否則在下會覺得索然無味,那便沒什麽意思了。”
虢國夫人嘻嘻而笑道:“倒也怪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男子說這樣的話,有些男子恨不得一見面便吃了人家,你和他們還真是不太一樣。”
王源忍住惡心,微笑道:“若是一樣的話,夫人何必對我青眼有加?生的比我俊的,比我強壯的男子還少麽?”
虢國夫人吃吃笑着,雙目盯着王源道:“說的也是,我也不知道爲何對你便有一種格外的喜歡。說起來你生的也不是最俊的,身體……嘻嘻……也未必是最壯的,我卻對你念念不忘。你那時對我不理不睬,氣的我好幾餐沒吃下飯去,發了誓要讓你成爲我的人。或許便是因爲覺得你和别人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才會對你如此吧。今日你我終于能在一起,奴心裏很是開心,你也莫吃醋,從今以後我隻許你一人進府,其餘的人别想踏進我府中半步了。”
王源默默無語,若是其他女子當着自己的面說出這樣的話來,王源或許還有些感動,但現在王源心中卻是極端的厭惡。
“好啦,便依你,你說怎麽玩?”虢國夫人道。
王源籲了口氣道:“很簡單,隻要能挑起我的欲望,便算我輸了。但有一點,不能有身體上的挑逗,不準碰到我的身體。”
虢國夫人愕然道:“不準碰你麽?那可怎麽玩?”
王源笑道:“夫人對自己沒信心麽?”
虢國夫人有些不高興,質疑她的魅力,對她是最大的侮辱:“奴隻是怕你挨不住一時片刻罷了,就算不碰你的身體,你也抵抗不住我的手段。”
王源呵呵笑道:“那可未必,我自認不及柳下惠坐懷不亂,但比之南朝褚淵的定力也不差多少。”
“柳下惠那個呆子我是知道的,這褚淵又是誰?”虢國夫人詫異道。
王源道:“夫人竟然不知褚淵麽?那山陰公主夫人知道麽?”
虢國夫人搖頭道:“不知,我大唐好像沒有這個公主的封号。”
王源笑道:“那不是大唐的公主,是南朝宋國的公主。褚淵也是南朝宋人,是個美男子呢。今日我們玩的這個遊戲便是山陰公主和褚淵兩人獨創的遊戲。褚淵受邀入山陰公主府,兩人便開始玩這個遊戲。那山陰公主花了十天十夜時間,想盡一切辦法都沒能讓褚淵生起情.欲,最後不得不認輸了。”
“十天十夜?”虢國夫人愕然道:“這山陰公主怕是生的醜如夜叉了。”
王源搖頭道:“錯,山陰公主乃當時的天下第一美人,豔名播于四海,喜歡她的人不計其數,争相以得到她的青睐爲榮。”
虢國夫人笑道:“這褚淵不是個宮人便是不舉,要不便是這山陰公主沒什麽手段。”
王源微笑不語,心道:褚淵器大活好,山陰公主更是蕩婦中的蕩婦,你都不如她,還說人家沒手段。不過倒也沒必要跟她辯駁,自己今日隻能學一學那褚淵的,人家十天十夜,自己起碼也要撐到天黑才成。
“然則你以爲自己比那褚淵還有定力?能忍住十天十夜?嘻嘻,不是奴小瞧你,你能忍住一個時辰,本夫人便賞你金盞銀杯玉玲珑。可以開始玩了麽?”
王源嘴角挂着冷笑,舉步來走向花廳一側牆壁,伸手撕拉一下一把将牆壁上的布幔扯下,露出雪白的牆壁和落地的花窗來,一道金黃的陽光從花窗之中照射進來,頓時沖淡了花廳之中的靡靡之光,也讓甜香的空氣變得清新起來。
“小學士心眼不少,但也無用,甚至不用本夫人出馬。”虢國夫人在王源身後輕笑道。
王源負手而立,不言不語,看着窗外西斜的太陽。
身後的虢國夫人輕輕拍了拍巴掌,就聽絲竹之聲響起,腳步西索作響,香風陣陣襲來,有人在花廳内跳起了舞蹈,片刻之後傳來銷魂的喘息之聲。
“你定是不敢回頭看這歌舞了,本夫人也不需要你看,你隻聽着便是。”虢國夫人在王源耳邊輕聲低語。
身後的喘息聲嬌嫩慵懶,絲竹靡靡之音的承托之下,那聲音似是痛苦,又像是歡樂,這種聲音若是未谙世事的孩童固然不知所謂,但王源是個成人,自然知道這種聲音是在何時會出現。不久之後又聽到嬌.喘之中夾雜着輕微的肌膚摩挲的聲響,還夾雜着些奇異的帶着水聲的異響,如貓兒喝水一般啧啧有聲。每一種聲響都在耳邊清晰可聞,包圍着王源,籠罩着王源,鑽入王源的耳朵裏,讓王源逃無可逃。
王源的頭皮慢慢開始發麻,身子滾滾發燙,某個部位也開始脹大,鼻息也變得粗重。身邊的虢國夫人注意到這些變化,膩聲輕笑道:“小學士,别玩了,奴就在這裏,奴可以讓你大快朵頤,何必玩這麽個遊戲?你回頭看看我,便知道這一切的堅持毫無意義。人生苦短,何苦如此?”
王源腦中一片混亂,忙用力咬了下舌頭,劇痛傳來,绮思盡去,看着窗外的太陽又落下了一分,廳外的綠樹的影子又長了一分,負手而立,一動不動。
虢國夫人面色有些難看,聲音的進攻顯然是失效了,于是微一擺手,數名舞姬出門而去,出現在窗外王源的視野之中,開始跳起舞來。
這些舞姬個個年輕貌美,身姿曼妙,水袖飛舞雲鬓如霧,嬌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美麗的面容上帶着熱情的微笑,雙目中盡是情意。
舞姿輕曼,美妙無雙,但舞姿不是重點,重點是片刻之後,這些美貌的舞姬便開始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脫下,地上片刻之後便鋪滿了粉紅的衣衫,而這些女子的身上慢慢隻剩下了一襲輕紗。随着絲竹的節奏,這些女子抖胸梯隊,下腰跳躍,長腿如藕,皓臂如玉,一切的秘密都忽隐忽現就在眼前。
王源無法閉眼,因爲閉眼塞耳都是不允許的,而眼前的景象也讓他似乎舍不得閉眼,他的雙目開始發紅,身子也微微的顫抖,鼻翼開始擴張,肉眼可見他的身體已經膨脹到了極限。
“小學士,她們都是你的,你隻要想要,她們全都可以陪你。去吧,還等什麽?今日這府中所有的女子都是你的。”虢國夫人輕笑道。
王源用最大的努力轉過身來,他不能在看窗外的風景,但他的眼前是穿着薄紗的虢國夫人美麗的身體,近在咫尺之間,透過輕紗,似乎都能看到虢國夫人胸前凸起的紅點和平坦小腹下方的陰暗溪谷。
虢國夫人臉上帶着曼妙的笑容,紅唇撅起,臉上滿含渴望,輕聲道:“來吧,來,奴會好好的伺候你,奴叫你忘不了今日,永遠忘不了。”
王源大吼一聲,大力咬住舌尖,舌尖破了,嘴角流出血來。但巨大的疼痛感也讓王源清醒了過來,額頭臉上全是汗,但卻在虢國夫人不可思議的目光裏緩緩的轉過身子去,看着漸漸西沉的太陽嘴角露出了微微笑意。
“你這是何苦,這麽想赢了這場遊戲麽?”虢國夫人有些怨恨道。
“夫人還有沒有手段了?如果夫人赢不了我的話,便認輸吧。改日夫人赢了我,我再來伺候夫人,因爲不能讓我興緻盎然,我對男女之事也就沒什麽興趣了。”王源淡淡道。
虢國夫人臉上升騰起了怒氣,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咬牙道:“手段當然有,你休想逃出本夫人的手掌心,瞧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