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說道:“如果她是記者,她肯定會拍照,這是最有價值的新聞素材,而且一般的記者,尤其是女記者就算有膽量單獨進入太平間, 肯定也會害怕,但是剛才那個假醫生表現得很鎮定,似乎對屍體已經司空見慣。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如果是記者,她肯定不可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就弄暈了那個醫生而且偷走她的白大褂。”
“你說得很有道理,看來這個人不是記者!”沈夢聽了秦海的分析,也點頭贊成,她随即皺起眉頭,“可是她如果不是記者,那她又是什麽人?難道還有其他人也對這件事感興趣嗎?”
“能夠弄暈那個醫生,而且不害怕屍體,這個女人肯定不是普通人!”秦海道。
杜美琪眼前一亮,“難道她是私人偵探?”
秦海沉吟片刻,點點頭道,“這倒是有可能,不過如果她是私人偵探,那她肯定也會對劉景然的屍體拍照,要給她的雇主一個交代。而有動機請私人偵探的人隻有可能是劉景然的家屬,而劉景然的家屬随時都可以見到他的屍體,并不需要請私人偵探偷偷過來。所以,還是不太對。”
三個人都在苦苦思索剛才那個女人的真實身份,但是始終沒有什麽眉目。
過了一會,沈夢重新走到劉景然的屍體旁,忽然愣了楞,然後用力擡起劉景然的右腿, 仔細查看他右腳的腳後跟。
“是不是發現了什麽?”秦海過去問道。
“你看他這裏!”沈夢指着劉景然右腳的腳後跟說道。
劉景然右腳的腳後跟上竟然有一個豌豆大的小洞, 洞口附近還留着一些已經幹涸的血痂。
“這裏怎麽有個洞?”杜美琪吓了一跳,失聲喊了起來。
秦海盯着那個洞口仔細看了看,看向同樣神情凝重的沈夢,“沈姐,劉景然送進手術室的時候,你們見過這個傷口嗎?”
沈夢搖搖頭,“絕對沒有!我當時仔細檢查過,他身上除了膝蓋和手肘有點擦傷,其他地方都沒有傷口,腳後跟也沒有。”
緊跟着,沈夢蹙眉道:“要是能解剖就好了,我懷疑這個傷口和他的死因有很大關系。”
沈夢現在還是嫌疑人,就算要對劉景然的屍體進行解剖,肯定不會讓她來做。至于偷偷解刨那是更不可能了,一旦被人知道,那沈夢身上的污水就徹底沒有辦法洗刷幹淨了。
“我來試試。”
秦海握住劉景然的右腳腳踝,将真元渡入其中,很快就驚訝地發現,劉景然腳後跟的這個傷口裏面竟然大有玄機。
它就像一條蜿蜒的隧道,幾乎貫穿了劉景然整條大腿,最後直接連在了劉景然的大腿主動脈上。
給秦海的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破開了劉景然的大腿腿動脈,然後沿着他的腿鑽出一個長長的隧道,直達腳後跟。
聽了秦海的描述和猜測,杜美琪吓得打了個哆嗦,俏臉發白,抱着胳膊道:“你别說了,好惡心!”
沈夢的臉色則大變,詳細詢問了幾個問題後,她喃喃道:“難道他真的是被我的小白咬死的?”
小白說的正是沈夢給劉景然治療時用的那隻白色的蟲子。
秦海沉吟道:“沈姐,你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自己養的蟲子。小白幫你治過那麽多病人,以前從來沒有咬傷過病人,這次肯定也不會。我覺得,如果這個洞口也是被蟲子咬出來的,那它肯定不是你的小白,很有可能是其他人在劉景然身上種上了蠱蟲。”
沈夢悚然一驚:“蠱蟲?”
秦海點點頭,沉聲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的事情就很好解釋了。這件事純粹就是有人想要對付你,所以費盡心思設下這個死局,他們要用劉景然的命把你逼入絕境!”
“有人要對付我?那會是誰?我好像沒有什麽對頭!”沈夢一臉茫然地看着秦海,她在治病救人方面絕對是首屈一指的專家,但是涉及到搞陰謀詭計,沈夢則是純粹的小白。所以聽到秦海的推斷,她是一頭霧水,甚至有些不可思議。
秦海笑道:“沈姐,你還是太單純了,人心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也許你覺得沒有得罪過别人,但是其他人可能不會這麽覺得。比如說你沒有争權奪利的心思,你當上榮軍醫院的院長,想得最多的就是怎麽把榮軍醫院搞得更好,可是其他人也許會有其他想法。比如争權奪利,比如勾心鬥角,比如爾虞我詐。我雖然沒有在職場混過,但是類似的道理都是相通的,在你看來一派和睦的榮軍醫院,可能裏面潛藏着很多蠅營狗苟的東西,而這些東西你以前都忽視掉了。”
沈夢可能以前沒有注意過這方面的情況,但是她畢竟還是聰慧過人,而且她還是榮軍醫院的院長,接觸的具體事務很多,經過秦海的提醒,她似乎想到了很多事,最後點了點頭,贊同道:“你說得有道理,我以前确實沒有太注意這方面的情況。不過我還是不相信他們會用這種辦法來暗算我,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了。”
秦海知道沈夢對榮軍醫院很有感情,對榮軍醫院的同事也非常念舊情,可能在她眼裏,整個榮軍醫院根本沒有壞人,所有人都是她的兄弟姐妹,類似于一個大家庭裏的親人,也許偶爾會有些摩擦,但是大家的目的都是爲了工作,爲了榮軍醫院更加繁榮昌盛。
沈夢這種想法已經根深蒂固,很難改變,除非有鐵一般的證據,比如類似劉景然密謀殺害前女友那樣的證據,否則沈夢輕易不會改變這種看法。
“沈姐,這隻是我的推測,真相到底是這麽樣,我們肯定要從事實出發,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像以前那樣過于相信你的那些同事,在事情真相搞清楚之前,你一定要保持足夠高的警惕。”
沈夢笑了起來,忍不住朝秦海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放心吧,你說的這些我都懂。”
秦海見沈夢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也笑了起來,說道:“那就行,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剛才那個女人,然後弄清楚劉景然腳底下這個窟窿到底是怎麽出現的。我覺得我們隻要把這個問題搞清楚,那整件事一定能夠豁然開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