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少輝從秦海手裏接過電話,低下頭的時候臉色陰晴不定,心裏快速盤算着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他事先并不知道盒子裏會噴出白色迷煙,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在白如煙和秦海眼裏, 肯定認定他和唆使他這麽做的人是一夥的,也就是說,就算白如煙和秦海今天能夠順利解決掉背後的主使者,他也徹底完蛋了。
一念及此,廖少輝心裏恨意叢生,同時也突然橫下了一條心。
既然已經沒有了退路, 那他就隻能繼續往前走了。
所以, 廖少輝一邊假裝撥打電話,另一之後忽然撩起了衣服, 把别在後腰上的槍拔了出來。
“都不許動,把手慢慢舉起來!”廖少輝把槍口對準秦海,厲聲吼道,同時慢慢朝包間門口走去。
秦海側身将白如煙擋在身後,然後慢慢擡起雙手,沉聲道:“你沒有必要這麽做,既然你不知道盒子裏會噴迷煙,那我和如煙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當我是三歲小孩嗎?”廖少輝臉色猙獰,冷笑連連,“白如煙冷血無情是出了名的,隻怕你們剛剛離開一品香,就有人沖進來砍我。既然這樣,那我不如先做掉你們,反正我已經無路可走了!”
廖少輝一邊瞄準秦海,一邊快速撥号,電話接通後, 過了沒多久, 包間房門被人敲響, 随後黑子就帶了兩個人沖了進來。
看到黑子,廖少輝松了口氣,然後朝黑子使了個眼色,“秦先生,白小姐,我也是不得已,隻能先委屈二位了。黑子,去把他們綁起來。”
黑子立刻從那個冒牌陳子毅身上解下腰帶,獰笑着撲向秦海,“秦先生是吧,你最好配合一點,否則子彈可是沒有張眼睛的。”
秦海右手伸到後面,輕輕握了握白如煙的手,淡淡地道:“既然你們執迷不悟,我也無話可說,不過你們綁我就可以了,如煙就算了吧。”
廖少輝看了眼白如煙,心裏也不敢将白如煙得罪得太死,點點頭道:“隻要秦先生配合我們,我們自然也不會爲難你們。你放心,我這麽做隻求自保,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會把事情做絕了,希望秦先生和白小姐也能體諒我們的難處。”
秦海看了廖少輝一眼,轉身把雙手伸到身後讓黑子綁住,他則悄悄朝白如煙使了個眼色,示意白如煙稍安勿躁。
等到黑子将秦海的雙手綁住,廖少輝總算松了口氣,他重新撥通了電話,怒吼道:“卧槽你麻痹,你特麽的坑我。你給我的那個盒子裏會噴迷煙對不對?”
“秦海被迷倒沒有?”電話裏,對方根本沒有理會廖少輝的勃然大怒,反而急切地問道。
“沒有!”廖少輝冷哼一聲,“你那個迷煙有個屁的用,最後還是害得老子掏槍。現在姓秦的已經被我綁住了,你最好馬上過來,而且你向我保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否則大家魚死網破,誰也别想好過!”
“綁住了?”電話那頭大吃一驚,不過很快說道:“好,我馬上派人過來!”
挂斷電話,廖少輝擺了擺槍口,示意秦海和白如煙在椅子上坐下,然後讓黑子帶人嚴加看管。自己則重新在桌旁坐下,倒了一杯酒一口喝了個精光。
連喝了三杯酒,廖少輝眼睛變得通紅,他氣喘籲籲地看着秦海和白如煙,“秦先生,白小姐,今天得罪了。将來如有有機會,我當面向你們賠罪,不過今天我隻能這麽做。”
秦海淡淡地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如果現在放了我們,我可以保證你沒事。冤有頭,債有主,你跟我們無冤無仇,沒必要弄到這種地步。”
廖少輝又何嘗把事情做到這種程度,可是他心裏苦啊,本來隻是想找秦海和白如煙何談,哪知道卻被人耍了,他等于是被人逼着上了梁山,不反也是反了。
過了十分鍾左右,包間房門再次被人敲響。
黑子立刻站到門後,警惕地問道:“誰?”
“我是陳總的朋友!”
黑子朝廖少輝看了一眼,見廖少輝點頭,黑子拉開房門,立刻從外面走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年輕人身穿黑色西裝,戴着一副寬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半張臉。
進來之後,年輕男子朝秦海和白如煙看了一眼,雙手輕輕一抖,袖子裏忽然滑出來兩把槍。然後隻聽砰砰砰幾聲脆響,裝有消音器的短槍裏立刻連着射出幾顆子彈,包括廖少輝和黑子在内,除了白如煙和秦海之外的所有人全都中槍倒地。
年輕男子的射擊速度非常快,槍法也非常之準,廖少輝和黑子手裏盡管也拿着槍,但是他們根本就沒有防備,而且就算他們最後已經擡起槍口,也根本來不及開槍了。
黑子和他的兩個手下當場慘死,廖少輝也轟然倒地,然後捂着胸口一臉震驚地看着黑衣男子,“爲什麽,我已經幫你們抓住了他們,你們爲什麽要這麽做?”
然而廖少輝等到的回答又是一聲槍響,眉心中彈的廖少輝當場倒地,至死也沒能閉上眼睛。
黑衣男子這時轉頭看向秦海和白如煙,還冒着硝煙的槍口也随之對準了秦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等等!”秦海忽然說道,“能不能告訴我,是誰派你來的?”
“到地獄去問吧!”黑衣男子冷冷地說完,忽然扣動了扳機。
砰!
一顆子彈從槍口激射而出,正好瞄準了秦海的眉心。
但是就在這時,仿佛一切都靜止了似的,那顆子彈突然就這麽停在了空中。
黑衣男子面露驚駭之色,怔了怔,随即再次扣動扳機,但是無論他怎麽用力,手指卻根本無法挪動分毫。
秦海緩緩站了起來,綁在他手腕上的皮帶也應聲而斷,好像是紙糊的似的。
他走到黑衣男子面前,先從空中摘下那顆子彈,然後把槍從黑衣男子手裏拿了過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
黑衣男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海,右手依然保持着平舉握槍的姿勢,但是他的身體忽然不停地顫抖,額頭上也冒出大量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