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虎!”趙老頭忽然大吼一聲,“你不用躲躲藏藏,我知道是你。”
趙老頭這一聲吼,聲若洪鍾,異常響亮, 在地下停車場裏不斷回蕩。
過了一會,忽然從停車場的某個角落裏傳來一陣怪笑聲,“桀桀桀……師兄,好久不見了,想不到你竟然還記得我。”
“廖虎,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師兄, 就趕緊把陣撤了!”
“嘿嘿, 師兄, 你這話說得好像不對。當初是師父把我逐出師門的,我可是求了他老人家三天三夜,結果還是沒用。怎麽,現在你又反過來求我來了?也行啊,怎麽說你也當過我的師兄,看在我們曾經是師兄弟的份上,我今天可以放你們一馬。不過你得先實話實說,師父當年把我逐出師門是不是老糊塗了?”
趙老頭黑着臉說道:“放屁,你當年幹了那種混賬事,把你逐出師門都是輕的。師父如果不是看在和你師徒一場,而且你的天分确實不錯的份上,早就把你的功夫廢掉了,哪裏還能留你到現在還在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是嗎?”從暗處傳出來的那個聲音陡然變得冰冷之際,“那我今天倒是要好好看看,那個老家夥究竟傳了什麽東西給你,你又繼承了他多少衣缽。”
趙老頭怒道:“廖虎,你害死了那麽多人,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就算你現在不是我們茅山派的人, 但是你當初也是發過誓不會用學到的東西傷害普通人的, 你難道全都忘了嗎?”
“發誓?”從暗處傳來一聲冷笑,“你知不知道,當我離開茅山派的那一天,我又發了個誓,我不僅要殺光茅山派的所有人,而且從此以後誰對不起我,我就千百倍地報複回去。這個世界這麽現實,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你!”趙老頭氣得臉色通紅,一字一句地吼道:“你簡直就是個畜生!”
“随便你怎麽罵吧,看你那樣子也堅持不了多久了,師兄,我最後再這樣叫你一聲,你一路走好,哈哈哈……”
伴随着猖狂的笑聲,圍在秦海他們四周的那些黑色煙霧忽然變得更加濃重了,而且翻滾得更加厲害,不斷地朝着秦海他們逼近。
趙老頭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他忽然再次朝木劍上噴了一口血,木劍上的亮光重新變得耀眼,而他的臉色也随之變得更加蒼白。
時間迅速流逝,趙老頭轉眼之間已經朝木劍上噴了五口血了,他的臉色不見變得蒼白如紙,而且容貌看起來忽然蒼老了十歲還不止。
過了一會,一陣怪笑聲再次傳來,“師兄,你如果隻有這一招,那你肯定不是我的對手,我勸你還是放棄吧。我剛才說的還有效,隻要你承認師父錯了,我今天就不爲難你,包括你的那幾個徒弟在内,我以後也不會爲難他們,怎麽樣,就算爲了他們着想,你考慮一下吧。”
“你無恥!”趙老頭的眼睛瞪得溜圓,咬牙切齒地吼道,“對你這種人渣,我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還是師父英明,否則當年留你在茅山派,現在肯定已經将茅山派徹底禍害了!”
“哼,你也好意思說這種話,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個小小的五子喪門陣就把你困成這樣,虧你還是茅山派的現任掌門,手裏還拿着茅山派的鎮派之寶。趙長天,你不覺得羞愧嗎?我要是你,早就一頭撞死了,你竟然還還意思活到現在!”
從暗處傳來的話語字字誅心,趙老頭頓時氣得夠嗆,慘白的臉色忽然呈現出一股異樣的潮紅色,他的身體本來就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眼下又受到這樣的刺激,忽然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就虛弱無力地朝後面倒去。
一直密切關注趙老頭情況的秦海急忙靠了過去,托住趙老頭身體的同時,他也将手掌貼在趙老頭後背上,真元源源不斷地渡入趙老頭體内。
躲在暗處的那人見趙老頭倒下了,頓時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師兄,你放心,等你死了,你那些徒弟也都會下去陪你的,我保證不會讓你一個人孤零零地走上黃泉路。”
趙老頭氣得再次渾身發抖,掙紮着想要擺脫秦海的攙扶,同時說道:“小秦,你别管我了,趕緊上去告訴我那幾個徒弟,讓他們趕緊走,走得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來這裏。”
秦海卻說道:“趙師父,你就這麽放棄了?這種背叛師門的畜生,難道你不想親手除掉?你想想,你要是死了,你手裏的木劍可就落在他手裏了,他以後說不準還要打着茅山派的名頭出去爲非作歹,敗壞茅山派的名聲,難道你不想管管?”
趙老頭聽得一愣,最後狠狠咬了咬牙,“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他如今實力遠超過我,我不是他的對手,與其我們全都死在這裏,還不如先讓孫兵他們離開。”
“你不走嗎?”秦海繼續問道。
“我不能走!”趙老頭搖搖頭,目光裏透出一股堅毅之色,“我還有一招可以對付他,待會我一旦發動你就趕緊走,再遲就來不及了!”
說這個話的時候,趙老頭的目光落在手裏的木劍上,歎口氣,說道:“小夥子,我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本來我還想把我們茅山的道法傳給你,看來你跟我們茅山沒有緣分啊。你把這個桃木劍拿走吧,這是我們茅山派祖上傳下來的,也是我們茅山派的鎮派之寶。孫兵他們幾個都保不住,你把它拿走,如果有可能,以後幫我再找個弟子,實在找不到就算了。”
說完,趙老頭從兜裏又掏出一本書,連同那把木劍一起塞進了秦海手裏,然後朝他使了個眼色,示意秦海趕緊離開。
沒等秦海開口說話,趙老頭忽然扯開上衣,将挂在脖子上的一塊玉佩扯了下來,然後再次咬破舌頭朝玉佩上噴了一口血。
伴随着趙老頭開始念念有詞,環繞在他們四周的那些黑色煙霧忽然争先趕後地朝趙老頭手裏的玉佩中湧去。
與此同時,趙老頭的雙臂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得黢黑,才幾個呼吸的功夫,他的臉上也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黑色。
但是他的目光始終堅定地看着前方,透出一股視死如歸的堅毅之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