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神奇的廣場演講結束後,他的聲望便到達了一個在法國讓常人難以企及的地步,在無數反對現任政府的法國人中,他就是全法國真正民主自由的代表,是帶領法國走出困境的希望所在。
而這一點也讓耶蒂裏沾沾自喜。
現在他有聲望,有地位,有追随者,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有亞力克森男爵的支持,而這對于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大量的部下都被他派了出去,爲了他的事業而努力。就連他的摯友、學生朗特斯最近也都在忙碌着,很少能夠見到他了。而耶蒂裏對于這一點非常滿意,在他看來,隻有忙碌才能讓人更加充實,才能讓自己的事業更早的實現。
他住的地方,也是亞力克森男爵親自幫他安排的,安全、可靠、舒适。而且更加重要的是,在這裏還有一條緊急逃生道路。無論發生什麽樣危險的狀況,他都可以從容的離開這裏。
“我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薩姆。”忙完了手中的一堆工作,耶蒂裏伸了一個懶腰,對身邊的薩姆說道:“也許在今年年底的時候,我們就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了。”
“是的,耶蒂裏先生,而這一切的功勞都會歸集于您。”薩姆恭恭敬敬地說道。
耶蒂裏滿意的點了點頭,是的。這一切絕大部分的功勞都應該歸集到自己的身上。
有的時候他也會向,如果革命真正勝利了,那麽要她來執掌那麽大的一個國家又将會是一個什麽樣的場景呢?
那會是非常讓人振奮的事情。
“耶蒂裏先生。耶蒂裏先生。”忽然,普拉特猛的沖了進來:“警察!很多的警察和秘密警察已經把這裏包圍了!”
耶蒂裏吃了一驚,但随即又恢複了冷靜:“一定是我們中有什麽人被秘密警察盯上了。不要急,立刻從秘密通道撤離。”
耶蒂裏并沒有什麽慌張,亞力克森男爵早就想到了這一種可能的出現,早就已經爲自己安排好了安全的撤退路線。
他匆匆的帶上了一些非常重要的文件,然後在薩姆和普拉特的保護下腳步匆忙的離開了這裏......
到處都有警察。從秘密通道出去,将會來到一條人煙荒蕪的小巷子,秘密警察是無論如何也都不會想到自己從這裏離開的。
薩姆率先走了出去。一會,他的腦袋重新探了出來:“安全。”
耶蒂裏和普拉特一起走了出來。
沒有人,除了他們以外一個人也沒有,這說明已經安全了。耶蒂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耶蒂裏先生。我想我們必須要盡快離開這裏......”不放心的普拉特到處打量着。
可就在這個時候,最讓他擔心的事情還是出現了......費蒂姆.伯克萊忽然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伯克萊的手中沒有攜帶武器,面色冷漠:“耶蒂裏先生,你好,我們有幾天沒有見面了。”
看到對方隻有一個人,耶蒂裏多少放心了一些,他也同樣冷冷地說道:“伯克萊總監,我們是有幾天沒有見面了。你就一個人來抓捕我嗎?你的那些手下呢?”
“啊。我想這應該是我們之間單獨的一次見面......”伯克萊的神态非常輕松:“我想是不應該有人來打擾我們的。”
“耶蒂裏先生,你快走。讓我殺死這個政府的走狗!”普拉特猛的擋在了耶蒂裏的身前。
“瞧,我總不喜歡人那麽緊張。”伯克萊輕松的笑了笑,然後猛地臉色一沉:“幹掉他!”
一聲輕微的聲響響起,普拉特的身子顫抖了下,血,從他的身體中流出,他慢慢的轉過了身子,眼睛死死的盯住了拿着裝着消音器,槍口還在冒着青煙的薩姆身上!
“和伯克萊總監一起總比和你們在一起要安全的多了......”薩姆朝後退了一步:“普拉特,很對不起,其實我是非常喜歡你這個家夥的,但是我接到了一個特别的命令。”
普特拉憤怒的朝前走了一步,然後一個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一直到死前,他嘴裏還在那喃喃地說道:“快走,快走,快走!”
他死了,可是他擔心的耶蒂裏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離開這裏了......
“薩姆,我是那麽的信任你,但是你卻背叛了我!”耶蒂裏帶着憐憫的眼神看了看地上普拉特的屍體,随即把眼睛死死的落在了薩姆的身上:“秘密警察給了你什麽好處?伯克萊許諾了你什麽?”
“啊,我想你大概誤會了,我不是伯克萊先生的人。”薩姆将手槍交給了伯克萊,然後走到了巷子口監視着周圍的動靜。
“薩姆先生的确和我沒有任何關系。”伯克萊轉動了一下手裏的槍:“其實你是失敗在了你最信任的人手裏......你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嗎?啊,我當然可以告訴你,他的名字叫恩斯特.勃萊姆!”
不!這不可能!伯克萊根本就不相信對方的話,亞力克森男爵是自己的恩人,他絕不可能對自己這麽做的。這個該死的政府的走狗,一直到了現在還企圖欺騙自己!
“我并不需要你相信我的話。”伯克萊輕松地道:“但是,我想亞力克森男爵認爲你并不是一個可以控制的人,所以想尋找一個别的替代者?或者還是有什麽别的目的呢?天知道。”
耶蒂裏深深的吸了口氣:“那麽你現在準備怎麽辦?逮捕我?然後再秘密的槍決我?”
“沒有逮捕了,耶蒂裏先生。”伯克萊舉起了手裏的槍:“男爵閣下并不需要你的活口!”
當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子彈刺穿了耶蒂裏先生的身體......當耶蒂裏倒在地上的時候還是堅定的不肯相信伯克萊的任何一句話......
不是男爵做的,男爵和這件事情沒有任何的關系......伯克萊隻是想在自己死前折磨并且羞辱自己而已......
......
一條震撼并且悲傷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法國:讓人尊敬的法國革命領袖亞特茲.耶蒂裏先生被秘密警察殺害了!
天那,這完全讓人難以相信。就在不久之前耶蒂裏先生的演講還在整個法國到處傳播!
成功殺死了耶蒂裏的伯克萊,得到了法國政府的最高嘉獎,耶蒂裏之死讓卡特裏政府欣喜若狂,那是一個他們害怕畏懼的人,而現在,這個該死的家夥終于死了。
沒有誰比伯克萊的功勞更加大的了......
而巴黎、法國,整個反對派都因爲耶蒂裏先生之死沉浸在了深深的哀傷之中。這是一個巨大的噩耗。這是革命一個巨大的損失,這是難以彌補的損失。
反對派們覺得自己的天一下子便塌陷了。
失去了耶蒂裏先生,讓他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讓他們根本無法知曉自己的路在何方......革命該何去何從?他們該何去何從?法國又該何去何從?
可惜暫時還沒有人可以回答他們的這個問題......
悲傷的氣氛籠罩着這裏,沒有一個人願意先開口說話的......
做爲耶蒂裏先生最好的朋友,朗特斯終于艱難的開口說道:“薩姆一直追随着耶蒂裏先生,而他也目睹了整件事情的經過!”
看的出來。薩姆的眼眶是紅的。他用幾乎哽咽的聲音說道:“秘密警察忽然包圍了我們,我們從密道離開了住的地方,但是,忽然又有一些警察出現了,而且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伯克萊親自帶的隊伍,就在這個時候,普拉特居然向耶蒂裏先生開槍了......”
“不,這不可能。普拉特一直都是耶蒂裏先生的崇拜者,他不可能會對耶蒂裏先生開槍的!”有人大聲叫了出來。
朗特斯朝着那個人看去。是反對派的元老之一的奧朗捷。他歎息了聲:“奧朗捷先生,我很明白你現在的心情,我也能夠理解你的懷疑,普拉特是你發現的,也是你帶到隊伍裏來的。我雖然沒有目睹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我了解普拉特這個人......大家都知道,普拉特喜歡喝酒,喜歡賭博,他在外面欠了一大筆的錢,而且還曾經問我借過錢,但是被我拒絕了。他一直都在被人追債,這樣的人其實的确是最容易被人收買的......”
說到這,他帶着深深的自責:“我也必須承擔很大的責任......如果我能夠盡早的把這一消息讓耶蒂裏先生知道,也許這可怕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是的,我将勇敢的承擔起我應該承擔的責任......”
朗特斯的話一下讓很多人都相信了......一個喜歡喝酒,喜歡賭錢,并且欠下了一大筆債的人是能夠被人輕易收買的......而普拉特身上的惡習也是被所有人都知道的......
奧朗捷張了張嘴,還想爲普拉特辯解一些什麽,但随即他又把話重新咽了回去......
朗特斯把目光落到了反對派的另一個元老利特姆的身上,利特姆随即開口說道:“收起所有悲傷的心情,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我們雖然失去了耶蒂裏先生,但我們的革命事業卻不會停止的。我提議,将我們的黨派改成‘耶蒂裏革命黨’,以用來紀念讓人尊敬的耶蒂裏先生和他未竟的事業......”
這一提議沒有遭到任何人的反對......
“而我們現在必須選擇出新的領袖......”利特姆随即繼續說道:“一個革命事業想要勝利,就絕對離不開一個合格的領袖。先生們,我提議由朗特斯先生接替耶蒂裏先生的位置,他是耶蒂裏先生的學生。同時也是他最好的朋友,而且他具有非常豐富的革命鬥争經驗......”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其實當耶蒂裏死後,許多人都在盯着這張位置......但是憑心而論,能夠坐上這張位置的隻有三個人,奧朗捷、利特姆和朗特斯!
現在,利特姆已經主動推薦了朗特斯。那麽就意味着他自己決定退出競争了......
奧朗捷的鼻子裏發出了一聲冷哼,他根本不認爲朗特斯有任何可以和自己競争的資本!要知道,自己和耶蒂裏一起創建反對派的時候。朗特斯不過還是一個外圍組織的成員而已。如果不是因爲耶蒂裏的話,朗特斯又有什麽資格能夠坐在這裏高談闊論?
不過,他可不能厚着臉皮自己提議自己......
眼看沒有人說話,薩姆此時說道:“在耶蒂裏先生離開我們之前。他曾經告訴過我。對于他的思想,隻有朗特斯先生最能夠理解,萬一他遇到什麽不測,也隻有朗特斯先生能夠接他的班......”
“一派胡言!”奧朗捷終于忍無可忍地說道:“我堅信耶蒂裏先生是不可能說出這樣話的......”
“好了,我想我們不該在這個問題上争論了!”利特姆開口說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麽就讓我們大家一起舉手表決!我推薦朗特斯先生,贊成的請舉手!”
有自知之明的人都很清楚自己既然沒有辦法競争這張位置,那麽爲什麽不能做個順水人情呢?這或許能讓自己在未來的黨派裏占據上很重要的位置。而更加聰明的人。也完全明白在朗特斯的身後其實還有一股更加神秘,也更加強大的力量正在支持着他......
大約三分之二的人舉起了自己的手。這樣的情況下即便奧朗捷再反對也沒有辦法了。
“我宣布,朗特斯先生以超過三分之二多數當選爲‘耶蒂裏革命黨’新的領袖!”奧朗捷滿意地說道:“請讓我們向朗特斯領袖緻敬!”
一陣掌聲響了起來,朗特斯卻用沉重的口氣說道:“受人尊敬的耶蒂裏先生永遠的離開了我們......請讓我們爲他默哀一分鍾。”
所有的人都戰起來低下了頭......一分鍾後朗特斯重新開口說道:“是的,耶蒂裏先生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但是他的事業卻需要我們這些人去完成!耶蒂裏先生一生的夢想都是要建立一個強大的法國,要讓我們的祖國重新變成一個真正的歐洲大國,而不是整天跟在法國的後面搖尾乞憐......先生們,革命,用暴力流血的手段來革命......正如耶蒂裏先生身前所說的,既然和平的方式無法改變國家,那麽就用最暴力的手段來改變......先生們,耶蒂裏先生的犧牲是我們巨大的損失,但同樣也讓我們看到了巨大的希望......用他的鮮血來喚醒整個法蘭西,用他的靈魂來讓整個法蘭西發起最聲勢浩大的暴動!”
他的話一下讓所有人的情緒都變得振奮起來,當然,這其中并不包括奧朗捷在内......
朗特斯的當選已經成爲了定局,當所有的人都懷着悲傷的心情離開這裏之後,利特姆忽然冷冷地說道:“看起來我們的奧朗捷先生是很不滿意的。”
“是的,但我想男爵先生一定會處理的。”朗特斯冷笑了聲:“這用不着我們去操心。”
這一刻的他内心對男爵充滿了感激......如果不是男爵的話,他根本沒有辦法爬到現在的這張位置上......而且此時的他,也不斷的對自己提出着警告,不管将來發生了什麽事情,都必須無條件的服從男爵的話,哪怕一丁點的反對也都不能出現,否則,男爵的報複将會是非常之可怕的......
......
他來到了男爵的住處,男爵正在那裏專心緻志看着一張今天才出的報紙,朗特斯站在了一邊,一句話也不敢說。
“有什麽事嗎,朗特斯先生?”王維屹終于開口問道。
“啊,是的,有一些小事情。”朗特斯趕緊回答道:“耶蒂裏被打死了,而我也成爲了‘耶蒂裏革命黨’新的領袖。”
“耶蒂裏革命黨?真是個有趣的名字啊。”王維屹笑了笑:“那麽我想我應該恭喜你了,朗特斯先生。”
“不,我沒有什麽值得恭喜的,我知道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給予我的。”朗特斯謙卑地說道。
王維屹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報紙:“起碼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這讓我們的許多計劃都可以順利的展開了,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朗特斯笑了笑。
王維屹到底還是放下了手裏的報紙:“我剛剛看到了一條來自前線的消息,據說在我們的德國内部出現了一個很厲害的角色,已經被盟軍成爲‘幽靈神槍手’了。”
“什麽?幽靈神槍手?”朗特斯完全不明白亞力克森男爵爲什麽在這個時候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王維屹的笑容看起來是如此的燦爛:“難道這不是讓人高興的事情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