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能夠在任何時間找到任何借口來舉辦一場宴會,幾乎在每一個月甚至每一周都會有各式各樣的宴會出現。
但是俄羅斯财政大臣安德裏亞斯這次舉辦的宴會稍稍有些不同,今天是他六十歲的生日。
作爲别爾斯托卡大公爵葛裏高利的心腹,像這樣盛大的宴會所有接到邀請的人都必須參加。
即便那些沒有得到邀請函的,也總會想辦法混進去。如果能夠讓他們在宴會紅偶爾得到一位大人物的賞識那麽對于他們未來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也正是這個原因,在天還沒有黑的時候,安德裏亞斯莊園外已經出現了不少的人。
當天色逐漸黑了下來,莊園外一下變得比熱鬧起來。那些形形色色的俄羅斯上流社會的家夥,一個個穿着華麗的禮服,乘坐昂貴的汽車來到了安德裏亞斯的莊園。
俄羅斯社會絕大部分的财富,都掌握在了這些人的手裏。
他們可以過着奢華的生活,肆忌憚的餓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至于俄羅斯社會的貧困和尖銳的社會矛盾完全不用他們去操心。[
這是握有特權的一個特殊階層
想要進入莊園,必須經過嚴格的盤查,而安德裏亞斯先生親筆簽署的邀請函是絕對不可以少的。
王維屹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手裏就握有這樣的一份邀請函。卡彭的辦事能力還是絕對值得人相信的。
他用的依舊是“彼得戈夫先生”的名字,貨真價實的邀請函,是卡彭花了一筆錢從安德裏亞斯大臣的秘書手裏購買到的。
安德裏亞斯先生可不知道自己到底邀請了多少客人,這一且都是由他的秘書操辦的,他要做的隻是在邀請函上簽下自己的名字而已。
這張邀請函讓王維屹順利的通過了門口保安的檢查
當進入莊園的時候,王維屹忽然有了一種滑稽的感覺。現在已經是六十年代了,可在莫斯科,在整個俄羅斯·卻還有着一群嚴格恪守着舊傳統的舊式貴族存在。
大概隻有俄羅斯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吧
進入莊園的時候,紅男綠女到處可見,每個人都在興緻勃勃的談論着這場宴會。
“烏克蘭的叛亂很快就可以平息。”一個胖子正在那裏慷慨激昂的表着自己的演講:“睿智而勇敢的大公爵已經親自去了前線,那些叛軍們很快就會被大公爵和勇敢的俄**隊擊潰!”
他的話引來了一片喝彩聲·其實在烏克蘭到底生了什麽事情和這些人一點關系也都沒有,他們這麽做非就是在顯示着自己的特權:
他們能夠知道普通人所不知道的事情
“身爲莫斯科的衛戍司令,我不得不承認杜約申科先生對局勢最有言權了。”一個人讨好地奉承道。
這時候一個貴婦人問道:“杜約申科先生,您對于盟軍和德國之間的戰争怎麽看?我可聽說我們在羅賓斯特爾吃了一個大敗仗,就連華爾圖克斯基元帥也都差點成了俘虜。”
“啊,一次的失敗不足以扭轉整個戰局,夫人。”杜約申科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德國還擁有幾個城市?難道他們想憑借着一個柏林就獲得勝利嗎?啊·我想除非是德國人瘋了或者是我們瘋了。”[
一片笑聲響了起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傳來:“據我所知,德國除了柏林之外現在還擁有了德累斯頓、開姆尼斯、萊比錫、波茨坦·以及羅賓斯特爾。”
所有人都回過了頭。
這是一個年輕人,穿着非常體面,他微微笑着說道:“請原諒我的禮,司令官先生,但是我的本意是我們必須提高對德國的警惕。”
本來自己的話遭到别人的反對,杜約申科是非常生氣的,但年輕人禮貌的話卻又讓他對對方産生了一些好感:“啊,我贊成你的部分言論,我們必須要提高對德國的警惕·但是我可以和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打賭,德國絕對法取得勝利!”
“您是對的,司令官先生。”
“那麽現在告訴我·忽然闖進一群大人物談話的年輕人,你是誰?”杜約申科帶着高高在上的口氣說道。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是彼得戈夫。”
“彼得戈夫?”杜約申科皺了一下眉:“你就是住在帝國大酒店·米格羅斯基的貴賓彼得戈夫?”
“啊,司令官先生,是我。”
一經證實,很快便引來了客人們的一片驚呼。“彼得戈夫先生”,這段時間在莫斯科的名聲甚至要過了大公爵,隻是他實在太難見到了,而且他還拒絕了一切邀請。
誰能夠想到他居然出現在了這裏
“啊哈·彼得戈夫,莫斯科到處都在傳說的年輕大富豪。”杜約申科的臉上立刻布滿了笑容·對于有錢人,杜約申科先生是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份的:“你瞧,你能給我們帶來一些财的機會嗎?”
“安德亞克侯!爵米洛舍維奇和夫人魯赫利亞女侯爵娜塔莉亞,佩列亞斯侯艚梅利茨基和夫人喀爾第什女侯爵羅娜諾娃到!”
伴随着這悠揚的聲音,莫斯科新晉升的兩個實權人物出現在了莊園裏,這很快便引起了客人們的一片掌聲。
當看到亞力克森男爵也出現在這裏的時候,米洛舍維奇夫婦和赫梅利茨基夫婦并沒有表現出什麽的驚訝,隻是悄悄的對他點了一下頭。
當接受完客人們的祝賀後,尋找到一個合适的機會,對男爵抱着限感激的赫梅利茨基悄聲問道:“您怎麽會和那個能的胖子在一起?”
“這是什麽意思?”王維屹有些好奇。
赫梅利茨基的臉上明顯露出了鄙夷:“難道您不知道他嗎?莫斯科每個人都知道他的蠢事。他的妻子娜塔耶娃和安全大臣利利波爾斯基之間通奸很久了。杜約申科也知道,可是他爲了自己的職位卻不敢得罪安全大臣閣下。”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王維屹明顯産生了興趣:“利利波爾斯基也來了嗎?”
“是的,那就是。”赫梅利茨基朝不遠處指了一下,安全大臣利利波爾斯基正在和這裏的主人安德裏亞斯說着一些什麽。
王維屹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的心裏忽然有了一個奇妙-的主意
音樂一下停止了·接着安德裏亞斯對來賓們表達了自己的感謝,當他說完這些話後,音樂重新響了起來,宴會正式開始。
在悠揚的舞曲聲中·莫斯科衛戍司令杜約申科再次來到了王維屹的身邊:“瞧,我想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談話,是嗎?”
“什麽談話?”王維屹一頭霧水。
“啊,我說您那裏有什麽财的機會嗎”杜約申科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的貪婪:“您瞧啊,雖然我是一個司令官,但我的工資少的可憐。我有一大家子人要養。而您呢?您是一個級富豪,您大概從來都沒有爲金錢操心過嗎?我想如果您有什麽好的項目可以提攜我一下的話·您會赢得我忠誠的友誼的。”
這個恬不知恥的胖子啊,王維屹面上帶着笑容說道:“我想我們什麽時候可以找給機會好好的談一下。”
杜約申科一下就變得興奮起來,他伸出了手說道:“如果您允許的話·我想我明天來拜訪您。”
“當然,我很期待您的到訪。”王維屹也伸出了手。
當雙方的手松開的時候,王維屹很随意的幫他拍打了一下袖子,然後杜約申科袖子上的一粒用作裝飾品的紐扣已經握在了他的手心裏
“彼得戈夫先生,上帝啊,沒有想到您真的來了。”大公爵夫人索爾金娜的聲音傳了過來。
王維屹轉過頭的時候,看到了一臉驚喜之色的索爾金娜:“是的,大公爵夫人,當和您分别後·我一直都在想着您,所以我不惜代價的弄到了一張邀請函。
還好周圍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不然大公爵夫人一臉的绯紅很快會成爲議論的話題。索爾金娜面色绯紅:“您真是太輕薄了·彼得戈夫先生。如果被大公爵聽到的話,我想您會被他給絞死的。”
“我并不認爲自己輕薄,我隻是在表達内心的真實感受而已。”王維屹一本正經地說道:“至于大公爵?他也法阻擋我對您的愛慕·這是一個正常男人的天性。”
雖然不免有些責怪對方口遮攔,但
索爾金娜心中卻還是甜蜜
“您會在這裏呆到什麽時候呢?彼得戈夫先生?”
“一直呆到您離開爲止”
索爾金娜面上又是一紅。
這個又可惡,但卻又讓人喜歡的家夥啊。
“好吧,但願您不會抛下我一個人離開。”索爾金娜微笑着:“可是我現在得離開你了,不然天知道你又會說出什麽樣的瘋話來。”
王維屹面帶笑容的目送她離開,可是随即他的面色一變,又把目光落到了另一個方向。
那是他一直在監視着的利利波爾斯基
他注意到利利波爾斯基也在朝周圍打量着·然後趁人不注意,很快閃身進入到了身後的古堡裏。
王維屹迅也跟了進去。
安德裏亞斯的古堡裏裏有着數的客房·足夠讓這裏一小半的客人住下來。
利利波爾斯基并不知道在自己的後面有一個尾随者,他來到了三樓,然後迅的進入到了一間房間。
王維屹也閃進了他邊上的房間中
這種舊式城堡,隔音的效果并不好,所以主人的卧房和仆人的卧房往往相距很久。而在這裏,王維屹能夠清楚的聽到隔壁房間在生着什麽事情。
利利波爾斯基和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女人就是杜約申科的妻子娜塔耶娃。
接着,男人的呻吟和女人的叫聲傳來過來。
王維屹太清楚這是什麽聲音了
他點着了一枝煙,耐心的等待着,隔壁男女持續的時間并不是很長·王維屹把耳朵貼到了牆壁上!
“啊,親愛的,我想你不應該在這裏逗留太長的時間”
“我想是的,一會我還要進行一些講話·我厭惡對那群笨蛋講話你先出去吧,我一會就會下來的啊,我想你的丈夫已經等待你很久了”
“那個肥胖的豬猡嗎?不用管他,明天下午的時候你會來找我嗎
“明天恐怕不行,但我想我後天會有空的”
“那麽就後天吧,一會見,親愛的。”
“一會見·親愛的。”
不多時,開門的聲音傳來,接着一陣高跟鞋的聲音漸漸遠去。
差不多是時候了。
王維屹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然後開了那對偷情男女的房間門。
“啊,親愛的,你怎麽又回來了”當才穿好衣服的利利波爾斯基轉過頭的時候,笑容卻一下凝固在了他的臉上:“你是誰?”
“在這裏他們都叫我彼得戈夫先生。”王維屹淡淡笑着:“但我其實很不喜歡這個名字,我更喜歡别人叫我亞力克森男爵。”
“亞力克森男爵?”利利波爾斯基喃喃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猛然面色大變:“骷髅男爵?”
“啊,我想你也可以這麽稱呼我。”王維屹還是在那笑着,然後一把裝着消音器的手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我覺得非常遺憾·本來在我的計劃中,你并不屬于受害者,甚至我聽到你的名字還不久。可是沒有辦法·在葛裏高利離開後,負責莫斯科安全的隻有三個人,米洛舍維奇、赫梅利茨基和你·所以我必須除掉你。
“爲什麽?”利利波爾斯基做夢也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你爲什麽要替他們做這樣的事情呢?”
“爲了德意志的最後勝利!”
王維屹說完這句話後,手裏的槍口輕微的跳動了下利利波爾斯基栽倒在了血泊中。
王維屹并沒有完全放心,他來到了屍體前,近距離對着利利波爾斯基的頭部又一連開了幾槍。接着又将一樣東西塞到了他的手裏。
然後,他這才從容的離開了這裏
“還沒有找到安全大臣閣下嗎?”安德裏亞斯看了一下時間,顯得有些不太耐煩起來。眼看利利波爾斯基演講的時間就快要到了,但安全大臣閣下卻始終沒有露面。
“還是沒有找到。”
“去古堡裏看看。”安德裏亞斯放低了聲音:“尤其是三樓。”
安全大臣閣下和娜塔耶娃之間的關系人所盡知·而安德裏亞斯專門在屬于自己的古堡裏爲利利波爾斯基準備了一個房間,可以讓他們放心大膽的幽會。
又在那裏繼續等待了一段時間·他的管家面色慘白的沖了過來:“主人,出事了,安全大臣閣下死了。”
“什麽?”安德裏亞斯面色大變:“死了?”
“是的,到處都是血,好像是被人打死的,我沒有敢動他的屍體,擔心破壞現場。”
真的出大事了,俄羅斯的安全大臣死在了自己的古堡裏,如果不能查清死因,自己跟本法擺脫幹系。
“去,把警察局長赫梅利茨基先生和安全副大臣米洛舍維奇先生請到這裏來,千萬不要驚動到任何一個客人”
站在利利波爾斯基的屍體前,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才好。
利利波爾斯基胸口中了一槍,頭部被人近距離射擊開了五槍,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誰能夠下這樣的狠手?
不過米洛舍維奇和赫梅利茨基内心還是有些竊喜的,利利波爾斯基是他們的頂頭上司,現在他死了,莫斯科的安全一切都由他們說了算。
然而死的終究是個俄羅斯的大臣。
赫梅利茨基蹲了下來,仔細檢查着屍體,過了回他站了起來,拿着一樣從利利波爾斯基手裏找到的東西:“你們看這是什麽?”
這是一粒袖子上的裝飾紐扣,很容易脫取。紐扣看着比較特别,上面的裝飾是一隻面目猙獰的北極熊。
“我好像在哪裏看到過這樣的紐扣。”米洛舍維奇皺着眉頭說道。
“是的,我也曾經看到過。”安德裏亞斯的面色陰沉了下來:“這是沙皇陛下賞賜給一位大臣的,而且我還知道他是誰。”
他長長吸了一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莫斯科衛戍司令長官杜約申科!”
幾個人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老天,難道是杜約申科殺害了利利波爾斯基嗎?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杜約申科的綠帽子戴了很多年,或者這次再也忍受不住,趁着所有客人都被宴會吸引的時間暗殺了他的情敵。
隻是這樣的事情是在是太大了,甚至已經出了他們能夠管轄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