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九十七. 房屋契約

柏林,即将迎來她嶄新的開始。

而此時的王維屹也開始了他嶄新的美國之旅。他的美國行的第一站依舊選擇了紐約。

紐約這個城市,對于他來說再熟悉不過了。他曾經在這裏以“莫約爾先生”的身份,掀起了然全美國、全世界聞風喪膽的一場金融大風暴。

在這場金融大風暴裏,除了以他爲首的“紐約聯盟”,所有的人都是輸家,甚至包括美國『政府』。

那一場的金融危機讓美國,尤其是猶太人财團遭受到了最沉重的打擊。而維特根斯坦家族則賺的盆滿缽滿。

現在,美國已經從那場金融危機裏擺脫出來,紐約成爲了全世界最繁榮的經濟中心。從這一點上來說不得不佩服美國這個國家強大的生命力。

從踏上紐約的第一分鍾開始,王維屹就感受到了一種别樣的久違感。

紐約比以前更加繁榮了,車輛充斥着街頭,那些步履匆忙的人,似乎連一秒鍾都不願意停頓。

更加讓人覺得好奇的是,王維屹居然法找到一家像樣的賓館還有空的房間。[

難道現在的美國人都如此富裕,喜歡住在賓館裏嗎?還是最近紐約有什麽盛大的慶祝活動?

王維屹有些『摸』不太清楚

好不容易在街角一個很不起眼的地方發現了一家很小的旅館,老闆告訴他還有最後一間房。

雖然小了點,但好歹不用『露』宿街頭了。可當老闆告訴了王維屹價格後,他又大吃一驚。

一晚上居然要25美元。

老天。王維屹記得這時美國一個四口之間的人均收入大概在6300美元左右,而如此小如此破舊的一家旅館住上一晚上要付出的金錢居然那麽沉重?

“先生,你到底要不要?”老闆的态度明顯的變得不耐煩起來:“用不了十分鍾,這家唯一的空房間就會被人訂走。”

“啊。當然要,這是一百美元。”王維屹付了錢,又拿出了一張十美元:“能給我瓶酒嗎?十美元的酒。”

老闆的态度一下變了,眉開眼笑的從櫃台上拿出一瓶酒給了王維屹。

“再給我兩個杯子。”

老闆趕緊又拿出了兩被杯子,王維屹倒上了酒:“我喜歡紐約,在過去我曾經來過。啊,我請你喝上幾杯。”

老闆的态度變得更加親熱起來

幾杯酒下肚,兩個人已經變成了話不談的“朋友”,而在這個過程中。正如老闆剛才說的一樣,起碼有三檔客人過來問過還有空房間了沒有。

看來,紐約的賓館業已經繁榮到了一個讓人吃驚的地步。

“嘿,洛克。”王維屹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爲什麽房間會那麽緊張?是有什麽重大的活動嗎在紐約。”[

“嘿,莫約爾先生,您可真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來紐約了。”洛克興緻勃勃地說道:“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湧向紐約。戰争是個好東西,它帶動起了美國的整個經濟繁榮,尤其在紐約更是如此。大概在幾個月前,紐約的房價開始暴漲,很多人加入了炒房者的隊伍。這帶動了整個歐洲,也帶動了全世界。紐約成爲了全世界的經濟中心所在。到處都人滿爲患,跟着的是賓館爆滿,價格也被限制的提升起來了”

王維屹内心最深的地方一根神經一下被撥動了下

洛克還是在興緻勃勃地告訴着對方一切紐約房價一升再升,帶動着紐約周邊城市的房價一升再升

接着帶動着是市場的繁榮,股價的飙升。許多美國人放棄了正常的工作,義反顧的投入到了炒房者的行列或者股票市場。

現在甚至已經發展到了根本不用去看房子,隻要有一張房屋契約就可以了。而專門的機構也開始興盛起來,房屋契約他們都可以代爲保管。購買者根本不用經手。往往2000美元買來的一張房屋契約。幾分鍾的時間就會易主,漲到了2500美元。然後新的購買者将再次等待下一個接盤者。再次等待從中獲取巨大的暴利。

全紐約、全美國的經濟都被再一次的帶動起來了

王維屹的眉頭逐漸的皺了起來熟悉,這一幕對于他來說真的是太熟悉了他很想告訴洛克,這絕對不是正常的事情可是如果他真的這麽說的話。洛克一定以爲面前的這個客人是瘋子的

紐約證券交易所,1966年1月。

新的一年剛剛開始沒有多少時候,但是證券交易所的繁榮已經到達了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人頭攢動,股價從一開盤便不斷飙升,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興奮的光彩,好像數的金錢正在他們的眼前飛舞。

這一切對于王維屹來說還是如此的熟悉當年的“莫約爾先生”,曾經在這裏上演了一幕讓全世界目瞪口呆的“好戲”。

沒有什麽特别能讓王維屹興奮起來的地方,他很确定股市不太正常。這是很不理智的市場。也許在某一天,股市便會和過去一樣徹底崩潰。

到了那個時候,數的人将會破産,數的人将會從最高的樓層上跳下。

他目前還不是很清楚這一切事如何發生的,但他知道任何一次股市不正常的行爲,都有一隻巨大的幕後黑手在那裏動着

他要找到的,就是這隻“黑手”。

當從證券市場出來之後,他發現周圍林立着許多的經紀公司。而這些公司的業務隻有一個:

買賣房屋契約!

他很好奇的随機選擇一家公司走了進去,然後發現這裏的熱鬧程度絲毫也不遜『色』于股市。

“布朗克斯區布拉西奧大道296号房屋契約,60000美元。”

“65000美元!”

“70000,我出70000!”

“80000。嘿,我出80000美元!”

報價聲一聲高過一聲,好像這些都不算錢。

最後,布朗克斯區布拉西奧大道296号房屋契約被那個出八萬美元的家夥得到了,那是一個中年人,他的臉上洋溢着比興奮的神『色』。他付了八萬美元,然後在一張合同上簽了字,甚至都沒有去拿原本應當屬于他的那張契約。

“先生,您爲什麽不拿契約呢?”王維屹來到了那個人身邊問道。

中年人像看着一個怪物一樣看着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你瘋了嗎?明天。不,下午的時候這張契約就會漲到九萬美元以上,我爲什麽要多付一次手續費呢?啊,年輕人,你大概第一次來到紐約吧,這裏沒有人會拿走契約的。”

王維屹點了點頭。

這時候,他又看到一個27、8多歲的女人,用26000美元的價格買到了一張位置很差地方的房屋契約,但女人的臉上同樣洋溢着興奮。她沖到了公司的一個角落,對着一個小女孩說道:“嘿。愛麗絲,媽媽買到了,我們很快就有錢了。”

她的女兒在這裏已經等了母親許久了,大概隻有五六歲的樣子,一個人在孤單的玩着一個破舊的洋娃娃。聽到母親興奮的聲音,她大概不懂是什麽意思:“媽媽,我餓了。”

“啊,你再等我一會,我辦好手續就帶你去吃東西。”女人興奮的離開了女兒。

“愛麗絲。你好。”王維屹來到了愛麗絲的面前:“我是莫約爾。我可以和你說會話嗎?”

“莫約爾先生,你好。”孤單的愛麗絲擡起了頭。看着面前的這個陌生人:“當然可以了,可是你想說什麽呢?”

王維屹在她身邊坐了下來:“瞧,那是你的母親嗎?”

“是的。她是我的母親,謝麗莎。”愛麗絲甜甜的笑着。

“那麽你的父親呢?”

“啊,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

“對不起,愛麗絲。”

“沒有關系,莫約爾先生。”

“瞧,你母親是做什麽的?”

“她是跳舞的,可是她從來沒有教過我跳舞。”

王維屹點了點頭:“你餓了嗎?”

“是的,先生,我餓了,從早晨到現在,我還沒有吃過東西。”愛麗絲眼中帶着一些憂郁:“可是我已經習慣了,因爲過去我也吃的很少,有的時候還沒有吃的。”

“愛麗絲,我告訴過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了。”這個時候辦完手續的謝麗莎走了過來,一把抓起了女兒,接着用警惕的眼神看向了王維屹。

“夫人,很抱歉。”看着年輕的母親,王維屹也站了起來:“您的女兒非常可愛,我忍不住多和她說了幾句話。”

“媽媽,這位是莫約爾先生。”

女兒的聲音讓謝麗莎的神『色』多少緩和了一些:“愛麗絲,中午想吃什麽?”

“夫人,請允許我表達我的歉意。”王維屹搶先說道:“我知道在這附近有家不錯的法國餐廳,如果您能答應的話,我非常希望能夠邀請你和愛麗絲一同前往。”

謝麗莎聽到這話反而放心了,這大概又是想要追求自己的吧

精美的食物,良好的環境,浪漫的音樂,謝麗莎和她的女兒從來也都沒有來過那麽高檔的餐廳。

這是一個年輕的富翁,如果能夠被這樣的人看中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總比整天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些酒鬼和賭徒要好當然,前提是他必須能夠接受她的女兒謝麗莎心中悄悄的如此想到

愛麗絲可不會去管這些,她對這些美食的興趣明顯超過其它的事情

看着這對母女狼吞虎咽的吃着,王維屹微笑的看着她們。等她們心滿意足的從餐盤裏擡起頭來,王維屹爲愛麗絲要了甜品,然後讓人給謝麗莎上了飲料:“夫人,我剛才看到你購買到了一張價值26000美元的房屋契約?”

“叫我謝麗莎吧。”說到這件事情。謝麗莎一下再次興奮起來:“位置不是很好,但會升值幾倍的。我和愛麗絲就有錢了。”

從剛才簡短的交談中,王維屹知道謝麗莎是一個地下夜總會的脫衣舞女,而且是一個單身母親,她的男人很早就和她分手了。母女的生活一直非常貧困。這讓他有些好奇:“你有26000美元嗎?”

“啊,要湊到這筆錢給不容易。”謝麗莎的聲音裏有些自豪:“我把家裏所有可以賣的都賣了,還有我父親留給我的一間房子。”

“你賣了自己的房子去買别的房子?”王維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個房子沒有什麽太大的升值潛力。”謝麗莎覺得這根本沒有什麽:“在紐約許多人都是這麽做的,賣了自己的房子,去買更加值錢的房屋契約。當然。也許我們賣掉的房子很快也會大漲的,可是相比于我們獲得的,那也不算什麽了。當然,即便這樣,我還不得不借了一大筆的高利貸,可我相信我很快會還清的。”

王維屹沉默了下,這些人已經徹底的『迷』失了自己。他緩緩地說道:“謝麗莎,啊,還有你,愛麗絲。我給你們說一個故事好嗎?”

聽到要說故事,謝麗莎母女都顯得非常高興。她們聽“莫約爾先生”用很低沉的聲音說道:“1593年,一個名叫克盧修斯的園藝家在奧地利發現了一種非常漂亮的花,他感到非常新奇,于是帶走了一些它的種子,而後克盧修斯從維也納輾轉到了荷蘭,由于荷蘭的氣候土壤非常适合這種花的生長,在克盧修斯的悉心栽培之下,沒多久便開出了鮮豔的花朵。當時有人給它取名叫做‘tuber1’。它就是今天我們所熟悉的郁金香”

他朝聽的津津有味的這對母女看了眼:“由于當時郁金香屬于稀有花卉,而且開花後的确十分美豔。故而赢得了權貴階層的青睐,一時間被達官顯貴們所追捧。處不在的投機商目睹這一現象之後,開始了針對郁金香的投機行爲。他們先是出高價收購郁金香球莖。然後以更高價格倒賣給宮廷的貴族們。漸漸地,由這種花所帶來的狂熱成爲了一種流行趨勢,更多的人加入到了買賣郁金香的行列裏,就連賣魚和賣菜的販夫走卒們都參與到了郁金香買賣中去。他們願意傾家『蕩』産買下一支郁金香球莖,因爲他們相信,有人會出雙倍以上的價錢将它買走。”

王維屹喝了一口咖啡:“到了1634年,由于大量外國商人聽聞荷蘭郁金香買賣非常紅火,便奔赴荷蘭參與到了郁金香投機當中,導緻原本已經是天價的郁金香球莖價格再一次飛漲。至此,這場郁金香狂熱已經持續了長達30餘年。而阿姆斯特丹交易所爲了滿足郁金香的狂熱交易,專門爲此設立了買賣會場。在此後的兩年裏,一支最普通郁金香球莖的價格漲到了64盾,那是1637年的1月。僅僅一個月後,這支郁金香球莖的價格就成了1668盾,漲幅令人匪夷所思。然而更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就在短短兩天後,這支郁金香球莖的價格約等于015盾”

王維屹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起來:“1637年2月4日,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是整個世界金融史上最大的懸案,而且沒有之一。這天上午,在阿姆斯特丹以及各地的交易所裏,郁金香的買賣如往常一樣順利進行着,商人們伸着脖子叫價,買主們從豪華的馬車上走下來,看似與往常并不同。當各種交易正進行着的時候,天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有人開始将自己的郁金香合同傾售一空,這一刻,郁金香泡沫的第一枚骨牌被倒了。随之而來的是所有人争先恐後的開始抛售自己的郁金香合同,因爲誰也不想成爲最後一個傻瓜。荷蘭郁金香的價格市場瞬間跌到冰點,交易所内傳出各種歇斯底裏的怪聲音,整個阿姆斯特丹沉浸在一種末日般的氣氛裏,郁金香泡沫宣告破滅。同年4月27日,荷蘭『政府』在哀鴻遍野的情況下終于出面,下令終止所有郁金香合同的買賣。”

“爲什麽是合同買賣?”王維屹笑了笑說道:“由于郁金香本身屬于植物,論是球莖還是花朵,都不可能長期脫離土壤而在交易市場供人買賣,它會死亡。所以在實物交易的基礎上,爲了滿足狂熱的炒作,商人們發明了一種用合約取代實物的交易方法。将15朵郁金香花按照時下的價格賣給b,在b确認的庫存屬實後,雙方簽訂一份合約,b依照合約付給115朵花的錢,在合約上簽字證明自己已将花轉讓給了b,然後b等到價格再次上漲之後,拿着付過錢的合同再去找尋下一個買主。”

謝麗莎也笑了起來:“這些人可真都是一些傻子啊,如果換了我的話是絕對不會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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