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自己的私人珍藏室,安妮瑪麗指着挂在牆壁正中的一幅畫不得意地說道。
喜好藝術的普納特一下就被吸引住了,他必須要仔細的近距離觀看一下這副畫,好好的品鑒一下大師的作品。
安妮瑪麗給普納特和昂德特拿來了放大鏡,普納特朝朝周圍看了看,把手裏的公文包放在了邊上的石雕桌子上,隻要自己一側頭,就能夠看到公文包。然後他接過了放大鏡,興緻勃勃的湊近了“被流放的女人”。
可就在他一轉身的時候,那張桌子卻忽然打開了,接着一雙手用一個一模一樣的包換走了和普納特的公文包。
普納特的注意力完全被集中在了“被流放的女人”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後發生了什麽事。
仔細的品鑒着,普納特還沒有忘記扭頭看一下自己的包,他發現包好好的在那裏,一顆心于是也就放了下來。
安妮瑪麗不斷的和普納特以及昂德特解釋着這副畫的來曆,已經畫中的意思,普納特還不時的和她争論上一些什麽。
然後,身後的桌子下的手再次仲出,普納特的公文包重新替換了那隻被掉包過的公文包。[
這一切都是進行得如此天衣縫,絲毫沒有引起普納特的任何注意
“真是完美的作品啊。”普納特歎息了聲,将放大鏡重新還給了安妮瑪麗:“能夠見識到這樣的畫對于我來說這将是一個完美的夜晚。”
他已經覺得非常滿足了,在和安妮瑪麗和昂德特閑聊了一會後:“真是抱歉,安妮瑪麗小姐,克虜伯先生,明天一早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辦,不能在這裏久留了。感謝您的晚宴,以及讓我親眼看到了貝克曼的畫,安妮瑪麗小姐。”
“啊·我想我也該回去了。”昂德特看了一下時間:“我也同樣非常感激您,安妮瑪麗小姐。普納特将軍,我的車和您順道,我送您回去吧。”
“希望下次還能再次邀請你們。”安妮瑪麗小姐微笑着送走了客人·然後很快回到了自己的私人珍藏室裏,緊緊關上了門。
那張石桌打開了,下面是一個不大的地下室,接着根特管家從裏面鑽了出來。
“都弄到手了嗎?”安妮瑪麗原本一直帶着的笑容在此刻消失得影蹤。
“是的,都弄到了。”根特管家揚了一下手裏的微型照相機:“剛才我還有點擔心在換包的時候普納特會忽然轉頭。”
“那個笨蛋嗎?他想不到絕密文件都已經落到了我們的手裏。”安妮瑪麗不屑的撇了下嘴:“立刻開始沖洗出來,把德軍的秘密防空炮火的位置告訴盟軍總司令部。”
“是的,我立刻去辦。”
安妮瑪麗這才點着了一根煙·緩緩的吸了一口。
德國人永遠也都不會想到自己身份的
“費爾斯将軍,你那麽急着要見到我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恩斯特元帥的,的确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費爾斯急忙說道:“發生了非常奇怪的事情·在今天早些時候,在呈閱給我的文件裏我發現了這樣一封不知來曆的信。”
費爾斯說着把那封信遞給了恩斯特勃萊姆元帥:“元帥,我想您必須要好好的看一下這封信的内容。”[
王維屹打開了信,越看面上的神『色』越是凝重:“我們新的防空陣地的地點已經有可能被洩『露』了?普納特将軍那裏洩『露』的?還有這個安妮瑪麗是誰?”
“她是一個非常有名的女人。”費爾斯很快回答道:“而且她還得到過『政府』的表彰”
他仔細介紹了和安妮瑪麗有關的一些事情,王維屹聽完後皺起了眉頭:“我有一些奇怪,在敵人封鎖如此嚴密的情況下,安妮瑪麗是從哪裏弄來這些珍貴的物資的?”
“我也覺得不能理解。”費爾斯立刻說道:“也正因爲如此,這封信中所陳述的内容有可能是真實的。”
“信裏還說,他們已經通過特别的方式·調換了真正的軍事布防圖。”王維屹放下了手裏的信:“如果安妮瑪麗真的是間諜,那麽在普納特赴宴的時候,她一定已經弄到了文件。要想證明很簡單·看敵人的飛機會不會對信裏所說的假的炮兵陣地進行轟炸。”
“我們會嚴密監視住安妮瑪麗的,她或許有可能就是‘老男孩,。”
“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居然會是‘老男孩,。”王維屹笑了一下:“這封信就這麽放在你要的文件裏罵?”
“是的·我一下就看到了。”費爾斯點了點頭:“剛才我暗中盤查了能夠接觸到這些文件的人,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沒有嫌疑,這封信到底是如何混進來的,實在讓我好奇。”
“放這封信的人沒有什麽惡意,而是在那幫助我們”王維屹沉『吟』着道:“不過這個人的本事看起來不小,既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封信送進來,而且還有本事調換了普納特公文包裏的真實軍事文件。更加重要的是·他還能發現安馬麗的秘密。這個人是誰?他隐藏在哪裏?他又爲什麽要幫助我們?”
這些問題費爾斯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克略爾的時代德國情報部門遭受到了嚴重的破壞,這讓費爾斯接手後的一切工作都如此的困難。
要想查清這些事情·恐怕都費上很大的力氣。
但有一件事情費爾斯是非常肯定的,這個神秘的在幫助德國的人,絕對不是在那孤軍奮戰,他的周圍肯定有一個龐大的團隊。否則他法做到這些。
但是這個人又到底是何方神聖
信件裏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很快,盟軍空軍就對德國新防空炮兵陣地進行了狂轟濫炸。如果不是“神秘人”及時調換了文件,及時發現并且瓦解了敵人的陰謀,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安妮瑪麗就是敵人的間諜,這點已經毫疑問了。
“福爾普納特将軍·你以爲洩『露』機密罪而被捕了。”
第一個遭到逮捕的是普納特将軍,正在那裏盡職盡責指揮着柏林防禦的普納特将軍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過了會才大聲說道:“逮捕我?你們發瘋了嗎?是誰下達的這樣瘋狂的命令?”
“恩斯特勃萊姆元帥!”憲兵上尉面表情:“請不要抵抗·普納特将軍。”
普納特将軍沒有絲毫的抵抗,他覺得一定是恩斯特元帥弄錯了,他從來都沒有洩『露』過什麽秘密。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恩斯特元帥,在激動緊張的時刻,他一樣沒有忘記爲自己辯解。他發誓自己從來沒有洩『露』過什麽秘密,就連自己的妻子他也沒有告訴過她任何和自己工作有關的事情。
他發誓自己是忠誠的。
“我相信你對于德意志的忠誠。”王維屹淡淡地說道:“但是忠誠的人也會做出愚蠢的事情。費爾斯将軍,告訴他他做了一些什麽
費爾斯很快将事情的根源說了一遍。
普納特聽的目瞪口呆·他完全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一個德**人的榮譽徹底的被自己給玷污了
“你接受對你的指控嗎,普納特将軍?”王維屹冷冷地問道。
“是的,元帥·我接受對于我的一切指控。”普納特挺直了腰闆:“并且,我願意接受一切的懲罰!”
“你被剝奪軍銜,鑒于事态沒有惡化,你不會受到其它指控。”
恩斯特元帥的決定讓普納特沉默在了那輛,過了好大一會他才大着膽子說道:“這是我應得的懲罰,元帥。但是我懇請您不要讓我離開軍隊,我可以不當什麽軍官,我唯一的請求,就是讓我充當一名普通的士兵!元帥·敵人正在進攻柏林,這個時候您需要任何一名有戰鬥經驗的士兵!”
王維屹朝這個德**官看着,然後這才說道:“普納特将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對德國的忠誠,但是你不能呆在正規軍裏了。”
巨大的失望從普納特的臉上浮現,可是他随後聽王維屹說道:“國民軍裏需要大量有戰鬥經驗的老兵·普納特,你願意去那裏擔任一個普通的指揮官嗎?”
“我願意!”普納特的回答沒有絲毫的遲疑:“元帥,感謝您給我這樣的機會,我願意爲您,爲德意志而死!”
“下去把,普納特先生。”
普列特向元帥筆直的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大步走了出去。
當他出去的時候·看到安妮瑪麗正在幾名德**官的看管下朝這裏走來。普納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正是這個女人·幾乎讓自己成爲了德國的罪人。
安妮瑪麗被抓獲了,王維屹面對這個美麗女人的時候問的非常簡單:“說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不要否認任何事情。”
“我沒有什麽可說的,元帥。”即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安妮瑪麗依舊表現得非常鎮靜:“我忠誠于德國,我熱情的爲德國貢獻着自己的力量,但我不太明白你們爲什麽咬逮捕我。”
“安妮瑪麗小姐,玩這些遊戲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王維屹并沒有因爲對方的态度而生氣:“我很明白你們的決心,爲了自己的事業也許不惜獻身,而且我也認爲你做的非常成功。啊,你失口否認了對于你的指控,當然我如果問起你,那些珍貴的物資是從哪裏弄到的,你一定會找出各種各樣的解釋。但是在你家裏找到的那些電台和文件你又如何狡辯呢?”
安妮瑪麗不再說任何的話了暴『露』,他們早就有了心理準備而且,他們都接受過嚴格的訓練,知道該如何應對面前的這些情況
“我的時間非常寶貴。”王維屹說着站了起來,然後讓人抓起了安妮瑪麗的手,他凝視了下:“很美麗的手。”
忽然,他拿過了一把尖刀,在安妮瑪麗的胳膊上劃了一刀,鮮血頓時順着她的胳膊流下。
痛苦的神『色』在安妮瑪麗的臉上一閃而過·但是她很快擡起頭來絲毫不畏懼的看向王維屹:“怎麽,你就這麽本事嗎?”
“是的,我就這點本事使王維屹淡淡的笑着:“把安妮瑪麗小姐把她帶到專門爲她準備的房間裏去。”
安妮瑪麗所畏懼的站了起來
她被帶到了一個完全漆黑,四周沒有一絲一毫亮光的地方并且被牢牢的捆綁在了床上根本法動。
然後,門被沉重的關上了。
安妮瑪麗不知道對方想做什麽,但她并不畏懼,難道他們以爲黑暗就可以打垮自己嗎?
時間在緩緩的流逝着,除了傷口的疼痛,安妮瑪麗感覺不到别的什麽。
一個小時候,完全漆黑的環境讓她覺得有些焦慮起來她需要一些亮光。可是她絕不會哀求德國人的。
忽然,一聲“滴答”聲傳來,安妮瑪麗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随即一聲若隐若現的“滴答”聲繼續傳到了她的耳朵裏。
那是什麽聲音?是自己傷口中的鮮血流出滴落的聲音嗎?
這時候在屋子外,費爾斯有些擔心:“元帥,這種辦法可用嗎?”
“我曾經在薩德的身上使用過一次,這次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動。”王維屹微微笑着:“她并不畏懼死亡,我必須要讓她知道什麽是害怕。”
費爾斯有些将信将疑
兩個小時過去了,屋子裏什麽聲音也都沒有,除了那不時響起的“滴答”聲。
安妮瑪麗逐漸産生了幻覺,她确定這些“滴答”聲就是從自己的傷口裏流出的而且已經整整的流了兩個小時,很快,她就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去。
她不怕死她發誓自己不怕死,可是這樣的心理折磨對于她來說卻是最可怕的。
在黑暗和寂寞中等待着死亡的到來
“滴答”聲還在繼續着安妮瑪麗感覺到生命正在離開自己。一點一點,用最殘忍的方式離開自己。
一顆子結束生命和在黑暗寂寞中等待死亡的到來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
她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在可怕的“滴答”聲中。
她想到了自己的少女時期,在可怕的“滴答”聲中。
她想到了那些愛自己和自己曾經愛過的人,在可怕的“滴答”聲中。
這樣心理上的緩慢折磨完全是能夠讓人崩潰的。
“滴答”的聲音還在持續進行着,一聲聲的敲打着安妮瑪麗的心。
一種莫名的恐懼忽然在她的心中升起,難道自己就這樣死去了嗎?
不,自己今年才隻有26歲在這樣的年紀裏是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死去的。她還想活下去,活着看到明天。
可是現在陪伴着她的隻有鮮血流淌出的“滴答”聲。
身體裏的鮮血已經流空了一半吧?自己還能夠堅持多少時候?
她想開口呼喚可是又硬生生的把已經到嘴邊的話給壓了回
第三個小時,安妮瑪麗内心的恐懼已經可阻止的蔓延到了她的全身。自己就要死了,就要死了。
誰能夠來救救我!
“救命啊!”安妮瑪麗終于發出了這樣的呼喚。
“再等等。”聽到了呼救聲的王維屹看了一下時間:“她的精神還沒有完全崩潰。”
“是的。”這個時候的費爾斯已經信服到了極點。
真的不用任何刑法,就能夠讓一個曾經意志比堅定的間諜屈服
第四個小時來到了,安妮瑪麗已經徹底的崩潰了,她一遍流着眼淚一遍大聲呼救。
她限的渴望能夠有人進來,爲了這,她願意做出任何的事情。
“可以了。”王維屹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放她出來吧。”
當安妮瑪麗被帶出來的時候,費爾斯完全不敢相信這就是幾個小時的那個間諜了。她的面『色』慘白的毫血『色』,她的全身都在顫抖着、哆嗦着。而且,更加讓人詫異的是,她的嘴裏一直在喃喃着說着“救救我,救救我”。
“給她一杯熱的咖啡。”王維屹還是那樣不動聲『色』地說道。
熱的咖啡送到了安妮瑪麗的手裏,她全部喝了下去,這才略略恢複了一些。而這個時候的恩斯特勃萊姆,在她的眼裏甚至比惡魔還要可怕。
“說吧,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王維屹還是那麽簡潔地說道。
這一次的安妮瑪麗再也沒有任何隐瞞,把自己的身份以及一切都說了出來,絲毫也都沒有隐瞞,她害怕再次進入那間可怕的屋子裏,盡管她發現自己的傷口早就不流血了,可是她的心裏卻在流血。
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對抗眼前的這個“惡魔”。
“那麽,你就是那個‘老男孩”嗎?”
“不,我不是老男孩。”
她的回答出人意料:“你不是?”
“是的,我不是。”
“那麽誰是老男孩?”
“不知道,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誰才是老男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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