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瓦特爾少校最後還是想出了辦法,他要吉爾伯特以勞森.希頓的名義回電說:“襲擊計劃近日内實施,請靜候佳音。”
四天後,由德軍控制的荷蘭報紙登出一則消息:“昨晚,一夥武裝分子襲擊了科特威克電台,但被守軍打退,襲擊者中有三人被擊斃,其中一名是這次襲擊行動的指揮者勞森.希頓。”
與此同時,倫敦方面也收到了一封電報稱:“襲擊失敗,勞森.希頓上尉遇難。”
這當然是瓦特爾少校的“傑作”。
不過,盡管有了報道,還有了電報,但倫敦方面還是不放心,于是又發出一條新的指令,要求埃及英國情報組織馬上開辟一條新交通線,掩護在北非境内被擊落的盟軍飛行員返回英國。
不過這樣的任務對瓦特爾少校來說不用犯難,因爲這不會危害“掠奪行動”的安全,也不用付出什麽代價。于是,在德國情報機構的幫助下,這條交通線很快建立起來了,許多落難的盟軍飛行員真的安全返回了倫敦。
這條交通線的建立,讓特别行動委員會懷疑動搖了。他們最終認定。所謂來自勞森.希頓的情報都是蓋世太保的反間計,從此對這方面的情報一概不予以理會。
對于在牢房外所發生的這一切,身陷囹圄的勞森.希頓卻一無所知。當他看到仍然不斷有新的英國情報人員被捕時。還以爲是霍姆斯并沒有把情報及時送出去。于是他就決定冒險一搏,自己設法越獄,逃回倫敦去報警。
勞森.希頓開始作越獄的準備。他發現牢房的窗戶被磚堵住了大半截,隻留下上方一小塊地方透光;樓下院子裏白天黑夜都有哨兵巡邏,一到夜晚,幾隻強光探照燈就對着窗口,把整個監獄和院子照得如同白晝。要是從窗戶中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他又看了看緊閉的牢房門。他發現牢房雖然緊閉着,但門上有一個扇形的氣窗。勞森.希頓開始從這個門上打主意了。
這座監獄是臨時改建的,以前應該是一座旅館。内部結構未作改變。整個監獄的防衛内松外緊,門外的長走廊隻有一個流動哨,但庭院的圍牆上裝有帶刺的鐵絲網,圍牆外面每200米就有一個崗哨。每個哨位除了有哨兵。還都備有探照燈和警犬。警戒雖然森嚴,但并不是沒有辦法。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勞森.希頓擰下了門上方氣窗的插栓,趁着走廊裏的哨兵打盹的工夫,從氣窗爬了出來,躲進了斜對面的洗手間。樓房的背面很僻靜,勞森.希頓靠他當偵察兵時練就的攀登功夫,翻過洗手間的窗戶。順着窗戶旁邊的一根下水管溜到了地面。他蹲在牆根下觀察了一下,發現沒有什麽動靜。才找到了牆角下的一個洩水洞。剛好那個洩水洞的栅欄壞了,有一根廢鋼筋倒在那裏,勞森.希頓就用這根廢鋼筋撬開了幾塊磚頭,從洞中爬出了圍牆。
哨所的探照燈不時掃過圍牆,趁黑暗到來的一霎,勞森.希頓疾步鑽進一片小樹林。當時正下着大雨,警衛沒有發現這個雨夜的逃亡者。于是勞森.希頓就沿着一條漲水的小河溝,消失在雨夜之中。
第二天上午,瓦特爾少校得到勞森.希頓潛逃的報告後,大驚失色,連日來的喜悅的心情也一掃而空。因爲他心裏明白,要是讓勞森.希頓跑回了倫敦,那麽他的傑作——“掠奪行動”就要壽終正寝了。
瓦特爾少校立即指揮警衛人員在監獄四周進行搜捕。但是由于大雨沖刷了所有的痕迹,就連警犬也找不到目标,搜捕行動一無所獲。在離監獄3公裏處有一個小火車站,瓦特爾少校查看了一下火車站的火車時刻表,發現在每天的淩晨三點鍾左右剛好有一班火車路過這裏,于是瓦特爾少校就自信地斷定,勞森.希頓肯定已經乘車離開了哈倫。
其實,勞森.希頓那天晚上越獄後并沒有走多遠,就躲藏在距離監獄僅兩公裏遠的一座修道院裏。
在院長的掩護下,勞森.希頓一直躲在修道院裏。
而在這個時候,墨索裏尼已經到達北非......
......
1942年11月28日,意大利獨裁者墨索裏尼志得意滿的進入了開羅。
這個不可一世的獨裁者,早已把開羅,把埃及,把整個北非都當成了自己的,不認爲德國會和自己來搶奪在非洲的利益。
可是如果是阿道夫.希特勒也許的确會這樣做,但是對于恩斯特.勃萊姆來說,他是絕對不會把到手的利益拱手送給别人的。
尤其是意大利這個所謂的“盟友”......
歡迎儀式還算盛大,大量的埃及人在政府的要求下出現在了開羅街頭,手裏揮動着德國、埃及、意大利的旗幟歡迎着墨索裏尼的到來。
此前,德國人已經警告過了墨索裏尼,鑒于開羅剛剛奪取,在這座城市裏還活躍着大量的敵人特工,很不安全,不建議墨索裏尼公開出現。
但是喜歡出風頭的墨索裏尼,卻拒絕了德國人的這一好意,他坐在一輛敞篷車上進入了開羅......
他的人就這麽站在敞篷車裏,不斷揮動着手裏向歡迎人群緻敬,他必須要在埃及人面前展現自己的領袖風采。
略略讓人掃興的是,埃及主要官員大部分都出來歡迎了,但是德國高級将領一個也沒有看到:
恩斯特.勃萊姆、埃爾溫.隆美爾、馮.俾斯麥......
墨索裏尼決定爲了懲罰德國,在分配利益的時候會進一步縮小應該給德國的。起碼到了現在墨索裏尼還是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主人”......
......
郭雲峰靜靜的趴在一處樓房的樓頂上,手裏小靈專門爲他提供的狙擊步槍,讓他對于自己這次能夠成功命中目标更加增添了幾分信心。
他雖然不明白“漫步者”爲什麽要這麽做,但“漫步者”說的總是有道理的......
那個意大利的獨裁者已經出現了,德國人特意安排的進城道路,和郭雲峰自己親自挑選的這個地點,讓墨索裏尼的身子完全暴露在了槍口下。
用如此先進的狙擊步槍射擊,一定是萬無一失......
殺死他絕對不成問題,但難點在于隻能擊傷墨索裏尼,因此這其中一點差錯都不能出現。
郭雲峰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了下眼睛,然後重新湊到了瞄準鏡上,手指慢慢的觸碰到了扳機上......
就是現在——射擊!
随着扳機的扣動,子彈如閃電一般飛出......
......
揮動着胳膊的墨索裏尼,忽然一頭栽倒在了敞篷車裏,而周圍喧鬧的聲音擋住了槍聲,一直到了墨索裏尼倒下,周圍那些意大利人才頓時慌亂起來。
“刺客!刺客!”捂着肩膀的墨索裏尼撕心裂肺的叫了起來。
周圍亂成了一團,意大利人在第一時間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足足過了一分鍾,這才反應過來,救人的救人,警衛的警衛。
負責現場治安的德國人也有些驚慌,雖然這個意大利的獨裁者狂妄自大,讓人讨厭,但他畢竟是德國盟友國家的領袖,一旦在這裏出事,怕是不好交代。
可是,槍聲是從哪裏來的?附近到處都是不明真相的埃及人,還在那用力的揮動着旗幟進行着歡迎,他們可不會知道自己歡迎的對象已經被殺傷了。
這就是把自己視爲“非洲統治者”的墨索裏尼,在終于進入到夢寐以求的開羅之後所經曆的遭遇。
而這,似乎也是個不詳的預感。也許正在預示着一些什麽......
......
開羅修道院。
當在這裏隐藏着的勞森.希頓看到瓦特爾少校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中尉,在修道院裏總能洗滌自己的靈魂的。”瓦特爾少校顯得非常平靜:“這是一個信奉伊斯蘭教的國家,修道院在這裏實在是太少了。剛才,我和院長談了許久,他一直都拒絕有你這樣一個人的存在,我很失望,在上帝面前一個虔誠的修道士怎麽可以說謊呢?”
勞森.希頓朝院長看去,發現院長面色一片慘白,不斷的在那喃喃說着一些什麽,他于是歎息了一聲:“這和院長沒有關系,都是我脅迫他這麽做的。”
“瞧,瞧啊,多麽感人的一幕。”瓦特爾少校面帶微笑:“互相保護,啊,不,是互相包庇,可惜,你們都得和我回去。”
當說完這句話,瓦特爾少校的面色猛的一沉:
“中尉,現在讓我們來說說,你和埃及軍官團聯合起來對墨索裏尼進行刺殺的問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