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的五具屍體,小早川鴻伊除了憤怒的罵出這幾個字實在不知道在說什麽好了。
尤其讓人觸目驚心的是牆上的那七個血紅se的字:
“王維屹到此遊”!
王維屹——王維屹——王維屹!
這便如同小早川鴻伊的噩夢般,無時無刻不在纏繞着他
每次他的出現,對于小早川鴻伊來說都是災難xing的,小早川鴻伊的感覺,總是如同被人在面孔上“劈劈啪啪”扇着巴掌般。
現在,他又出現了!
山口宏在邊同樣也看得咋舌不已。他實在沒有想到,王維屹的下手居然這樣的狠。五個ri本人那,他眼睛都不眨下的全部幹掉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小早川鴻伊終于忍耐不住,暴躁的叫了出來。
“司令官閣下,事情是這樣的”宮本少校膽戰心驚,急忙把今天的事情全部複述了遍。
小早川鴻伊的眼睛眯成了條線:“宮本喜郎,你就這麽把兩個自稱是法國領事館的國人帶進了這裏嗎?”
“司令官閣下,是我的錯,但是當時我急要着要去開會”宮本喜郎畏懼的解釋道。
“司令官閣下,我們在二樓找到了件支那人逃跑前換下的衣服。”
宮本喜郎正想伸手去接,小早川鴻伊卻忽然道:“山口,你檢查下衣服。”
宮本喜郎的手縮了回來
山口宏拿過了衣服,當着小早川鴻伊的面前仔細的檢查着,會。從口袋裏搜出了封已經被撕得粉碎的信。
“司令官閣下,請給我半個小時的時間”山口宏說着,把堆碎紙拿到了桌子上,然後專心緻志的拼了起來。
小早川鴻伊坐在那裏,聲不響。宮本喜郎不斷的朝那看去
半個小時的時間轉瞬即過,山口宏轉過了身子,表情似乎非常複雜:“司令官閣下,請您過來下。”
小早川鴻伊站起身子走了過去,山口宏指着桌子上份勉強拼湊起來的“信”說道:“粉碎得實在太厲害了。而且時間太緊。隻能概拼起來那麽多”
說着,他把個放鏡交到了司令官的手裏。小早川鴻伊拿着放鏡湊了上去:
錢收到,很高興安二樓開會機會祝君宮郎”
小早川鴻伊扔掉了放鏡,冷哼了聲
“司令官閣下,支那人也許是故意這麽做的,想要誣陷宮本少校。”山口宏低聲說道:“不然他們爲什麽會把已經撕碎的信放在身上?”
小早川鴻伊朝宮本喜郎那看了眼,也把聲音放低下來:“我知道,王維屹是故意這麽做的,想讓我們自己殺自己人。不過,安飛這麽重要的人物被劫持走了。上面定會追查的,我們總得需要隻替罪羊”
明白了。”山口宏恍然悟:“這信,就是最好的證據。”
“光這證據還不夠,要讓宮本自己交代。”小早川鴻伊歎息了聲:“你親自審問他,不管用什麽手段,定要讓他承認和王維屹有勾結,裏應外合救走了安飛,不然你我都無法交差。我聽說宮本的妻子也來到上海了。抓起來,就用這個要挾他!”
“哈依!”
山口宏也說不清現在自己心裏是什麽滋味。
王維屹用自己的妻子女兒來威脅自己,而現在老師卻要用另個女人來威脅他的丈夫。
不過怎麽被王維屹想到這點的?如果宮本喜郎來當替罪羊。才剛剛升任上海憲兵司令的老師,上任沒有多久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定會被追查責任的,而這也将連累到自己。
現在,切問題都解決了,以爲有王維屹刻意留下的這封信以及老師的吩咐。
隻是宮本喜郎就有些可憐了。
他默默的來到了宮本喜郎的面前:“宮本少校,請跟我們走趟。”
“去哪?”宮本喜郎怔。
“憲兵司令部,我有些問題想要問你。”
宮本喜郎是沒有什麽反抗餘地的。當他被帶走後,小早川鴻伊yin冷着臉:“全面封鎖上海,沒有憲兵司令部的命令,個都不準放出去!”
“哈依!”
山口宏有些爲王維屹擔心起來了,他該怎樣離開上海
入夜,三輛卡車緩緩開來,城門那的探照燈下亮了起來。
“停車!”随着名ri軍尉叫聲,重機槍瞬間架設起來。
“尉先生,我們有通行證。”個人趕緊從卡車上跳了下來,拿了張通行證遞到了尉的面前。
尉隻朝通行證上看了眼:“不行,除了憲兵司令部的通行證,任何人不得通過!”
“是嗎?”又個yin冷的聲音響起:“難道連我親自負責也不行嗎?”
“不行!”
尉才把這話說出來,接着燈光,看清了那人的臉,趕緊個立正:“裏見先生,我不知道是您親自來了!”
宏濟善堂——裏見甫!
裏見甫慢吞吞的走到尉面前:“聽着,卡車上運送的是帝國的重要物資,任何阻擋,都将被送上軍事法庭!我知道你們在抓個支那逃犯,但那是你們的無能!耽誤了物資運送,小早川鴻伊那個小小的少将也保不住你們!我可以直接和首相人通話!”
尉被訓的句話也不敢說。
他太了解裏見甫了,關東軍要依賴他,就連松井将軍也必須給他面子。他身後站着的,是關東軍,是ri本陸軍省,是代表整個帝國央勢力的興亞院!
甚至聽說就連天皇陛下也經常會問起:“裏見辦的那件事情進行得還順利嗎?”
“那件事情”,說的就是鴉片買賣
小早川鴻伊在裏見甫的眼裏,的确就是個“小小的少将”
“立刻給我讓開!”裏見甫變得有些不耐煩起來:“明天早,讓小早川鴻伊來見我,從現在開始,由楠本實隆佐簽發的特别通行證,在全上海都将暢通無阻!”
“哈依!”尉哪裏敢和這樣的人正面抗衡,匆匆忙忙的下令手下士兵讓開了道路
汽車離開了上海,然後緩緩停了下來。
“裏見先生,真是太感謝你了。”喬緻和從後面輛車上下來,連連拱手:“要不是你,我們還真不知道怎麽把這麽多的鴉片運出去。”
“不,不,你不必感謝我。”裏見甫擺了擺手:“幫你們的忙,也等于幫我自己的忙。那麽多的鴉片,光靠上海個地方消化不了,必須得運出去,這點你們想的非常好。你們鴉片積壓得越多,就不會再來批量進我的貨,這樣我就不好交代了”
喬緻和“哈哈”笑了起來:“裏見先生,下批貨記得早些運來,波斯鴉片的質量還是相當不錯的。”
“當然,當然。”裏見甫點了點頭,朝三輛卡車上的貨物和人看了眼:“我,隻負責販賣鴉片,誰能夠幫我賣出最多的鴉片,就是我的朋友。至于其它的事情,什麽王維屹,什麽被救出的**人,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哪怕是利用我,幫助他們逃跑,我也會隻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喬先生,你明白了嗎?”
喬緻和的眉毛跳動了下:“我明白了,由于你的鴉片質量非常好,所以下批貨我決定提高成的收購價格。”
“喬先生,我喜歡和你做生意。”裏見甫笑了,然後朝喬緻和鞠了躬:“明天見,喬先生。”
“明天見,裏見先生。”
看着裏見甫上了随後趕到的輛轎車離開,喬緻和長長的松了口氣:“王旅長,你怎麽知道就算裏見甫明知道你們在車上,他也定會幫忙的?”
“他不算是個軍人,而是個鴉片販子。”王維屹冷冷笑道:“關東軍、陸軍省、興亞院對他寄予了太多的期望,也給了他太多的壓力,他必須要找到個能長期合作的顧,才能完成自己的任務,至于其它的事情,和他沒有關系,他也不想去管。關東軍、陸軍省、興亞院能夠爲他撐腰,但若他無法達到他們的期望,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抛棄裏見甫。”
喬緻和緩緩點了點頭,現在他有些明白了。唯好奇的是王維屹的人根本不在上海,之前也從來沒有見過裏見甫,那又是怎麽如此了解那個ri本人的?
“喬先生,上海的事情就拜托你了,鴉片我全部帶走,告辭!”王維屹朝着喬緻和拱手說道。
“王旅長,上海的事情不用擔心,祝你在戰場上百戰百勝!”
王維屹跳上了車,看了眼身邊的郭雲峰:“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