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段時間離開，一是因爲黑域要重啓，再就是，我想知道會不會有幾條傻魚趁我不在來咬鈎。”老頭子滿臉不屑：“一頭紮進來算他們倒黴！”
“黑域。”白牧野提醒。
老頭子瞪了他一眼：“昔年人族遠征仙女座，定居在這裏之後，人口總量遠不如今天這般多。三大帝國之間，相互依存多過于相互敵視。”
“黑域是最早的星際網絡，是我們人類科技發展到極緻的象征！”
“所謂虛拟現實，其實指的就是黑域這樣的地方，真正的虛拟如現實。”
“在這裏面，幾乎可以實現一切現實功能。”
“而且比現實更有優勢！”
“比如說，現實中想要瞬移，必須使用源自遠古遺迹的傳送陣……可因爲技術問題，這種傳送陣一來不穩定，二來成本極其高昂！”
“但在黑域中，隻需要在家中開啓傳送，你可以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黑域的痛感，是百分之百的。所以如果在黑域中死亡，不但滋味恐怖終生難忘。而且精神也容易受到重創。神魂意志不堅定者，甚至會留下永久性的創傷。”
“所以當年黑域開啓之後，三大帝國又共同開發出了虛拟世界，将痛感下調到最高百分之五十，最低百分之十。”
“從那時起，黑域就成了這世上最頂級天才的曆練之地！”
“八千多年前那場戰争，導緻黑域被關閉。”
“直到最近，神族那邊傳來異動，戰争陰雲再次籠罩整個仙女座。經三大帝國高層緊急磋商，一緻同意，再次開啓黑域，加速培養年輕天才。并且共同簽署了一份諒解備忘錄。”
老頭子看着白牧野笑道：“大家共同約定，不再對彼此的天才出手。”
“呸！鬼才信！”小黑胖子形象的白牧野一臉不屑。
“總之會有所收斂。”老頭子說道。
“有多少人知道我的存在？”白牧野看了老頭子一眼，說道：“他們自己不動手，會不會把我的信息捅給别人？”
“知道你存在的大人物不少，不過他們知道的，都是當年的你———一個天賦卓絕的孩子。至于現在，除了少數幾個跟你最親近之人，沒人了解你的真實情況，他們都以爲六年的壓迫，你已經半廢了。”
老頭子冷笑道：“符篆師寶典，是一部真正的曠世奇書！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就算全世界都知道你的精神力很高，但隻要你用寶典上的方法将其封印，就沒有任何一台儀器能測出來！儀器不行，人也不行！除非哪個神符師吃飽了撐的想看你精神力。不過說真的，連我都沒見過神符師。”
看着老頭子傲嬌模樣，白牧野打擊道：“現在這台虛拟倉不就能測出來？”
“那是我做的！”老頭子強調道。
随後輕歎：“黑域重啓，所有進度都必須得加快。原本不該讓你知道的得讓你知道；原本不該讓你承擔的，你也得去把它承擔起來。爲了能讓你迅速掌握寶典上的符篆術，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心思才做出這個虛拟倉，頭發都掉了不少。”
“你做的？怪不得那麽糙。”白牧野恍然道。
“滾蛋！你偷着樂去吧！有我這樣一個即負責任又寵着你的爺爺！”老頭子翻了個白眼，然後說道：“信息這東西，在任何時代都很難保證一點不洩露。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即使處于劣勢，我們也擁有足夠多的自保能力。相信我們，相信你父母。”
白牧野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幹脆把我精神力的封印一起解除了吧。”
“這個不行。你的基礎雖然接近完美，但還是不夠，不要驕傲，繼續夯實基礎。等你到了宗師級，自然也就能沖開了。到那時候，便是你成長的飛躍期！”老頭子一擺手：“行了，該交代給你的，已經都交代給你了。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了。”
“您說黑域重啓，意味着戰争随時可能降臨，那……有大概範圍嗎？”白牧野問道。
“或許幾年，或許幾十年，或許一兩百年，都有可能。畢竟我在神族又沒有内應，也不是他們的大佬，不可能知道他們的準确計劃。但應該不會超過兩百年！”
說到這個問題，老頭子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所以接下來你要努力提升自己的綜合實力，你的靈力也不算低，人又足夠聰明，可以嘗試着走一走符武雙修的路，但記住，不要讓人知道。多留幾張底牌，總是有好處的。”
“另外，你最近的表現挺不錯，我會把這些想辦法告知你爸媽的。”
老頭子說着，站起身，往外面走去：“關于黑域裏面的一些規則，曆練方式，你的随身智腦都可以查到，我就不跟你廢話了。對了，不要把大漂亮接進來。”
“爲什麽？”白牧野也跟着站起身，聳聳肩：“我都答應她了。”
“那也不行！”老頭子一臉嚴肅的道：“她和林子衿的小白，都是這世上最頂級的人工智能，不……她們已經不是人工智能了，她們是一種全新的生命形态。所以，在你有足夠能力保護她之前，千萬不要暴露她的存在。”
“知道了。”白牧野點頭。
“走了。”老頭子擺擺手。
“這就走了？不再跟我說點什麽？”白牧野看着老頭子。
“青山無墨千秋畫，綠水無弦萬古琴。這世間苦，無非生離死别……長亭古道，濁酒一杯，不必相送。你也不是個小孩子了，以後要學會适應。”
“我信你個鬼，少在那鬼扯，你這種糟老頭子，最能忽悠人，往大海裏打個雞蛋都能說是雞蛋湯的主兒！”白牧野撇着嘴：“真沒什麽要對我說的了？”
“長那麽好看，不要這樣油嘴滑舌的，毀人設。”老頭子揮揮手，跟白牧野告别。
“我現在已經是普通人了！”白牧野強調。
“醜就更不應該多嘴！你長得好看說點怪話别人還能忍，長這麽醜，抖什麽機靈啊？滾蛋！”老頭子一邊說，身形一邊慢慢淡下去。
“哎，老頭兒……”白牧野大聲喊。
老頭子卻沒了回應，真走了。
剩下白牧野，又一屁股坐在長椅上，扯下一片脈絡很深的葡萄葉，一邊把玩一邊沉思起來。
今天受到的沖擊，的确有點大。
記憶封印解開，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知道了精神力封印解開是方式，還知道了很多很多他之前想要知道的。
老頭子并沒有特别刻意去說白家是個怎樣的家族，但卻給白牧野一種感覺：如今的白家，是一群混賬在掌管。
他很難理解爲什麽那些人非要把他送到島上去？
難道對他們來說，島上的利益，大于家族？
還是說，那座島，才是屬于他們的！
島比家族還重要？
所以盡管那群混賬應該都是他的長輩，但混賬就是混賬。
沒什麽好說的。
老頭子說得對，現在這種時候，他唯一需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讓自己不斷變得更強大！
若有一日，我爲大符篆師，這天下間，還有誰敢這樣欺負我和我身邊親人？
管你是什麽原因，一把符拍死你們！
老頭子既然說這黑域是三大帝國頂級天才聚集曆練之地，那麽，我便要先在這裏，闖下一片天。
“喂，小黑胖子，這裏是你家嗎？”
白牧野正豪情萬丈，一聲小黑胖子，瞬間把他拉回到現實。
他擡起頭，卻突然愣住。
怎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