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才剛剛緩過氣來,白色光芒又淡了下去,冰藍色火焰大振,那人在再度進入了新一輪的慘叫環節。
看看那人,雖然他一直用自己的内力護住了五髒六腑不受這冰藍色火焰的侵蝕,而且看他實力全開的樣子,這人還是個地級巅峰的高手,和文耀實力一樣,但是他全身上下卻已經沒有了一塊完好的皮膚。
一般到達地級巅峰的高手誰還怕被火燒來着?除非這個火不是一般的明火、獸火,而是異火、仙火。
一般達到地級巅峰的高手哪兒能有這麽怕疼的?除非是已經疼到了極緻。
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大,淩寒和文耀都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可是在聽到這慘叫聲後,依舊覺得瘆得慌,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們都不明白這個被掉在空中的人到底是怎麽得罪他們家師父了,也不明白爲什麽師父要帶他們來看這個人。
南宮瑾看向四名徒弟,問道:“認識此人嗎?”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紛紛搖頭。
不認識哇!就算認識,已經燒得全身都是膿水了,誰還能認識?
見四個不長心的很憨厚地紛紛搖頭,無顔揮了下手,然後白色光芒瞬間大振,将冰藍色火焰全部覆蓋起來。整個結界中的空氣也瞬間恢複正常。
将籠罩在四人身上的防護罩撤去,四個人面面相觑地再度看向被挂在空中的那個人,淩寒的目光第一個變了。
接下來就是景輝和以藍,文耀是最後一個變色的。
對于這個人的惡毒嘴臉,淩寒是感受最深的,景輝以藍其次,因爲當時他們死得太早。而文耀則是因爲一早就被南宮瑾派去南極大陸了,等他上來的時候,聽說師父已經被打入鬼蜮了,那個人在四處搜查他的藏身之地,所以隻是遠遠地看了他一眼,便徹底潛入了南極大陸躲起來。之後因爲南極大陸的靈氣已經幾乎徹底流失,神殿的教主徹底封閉了天域和南極大陸的通道,他這才得以安生。
但是對于這個離宗叛教的叛徒,他就死化成灰了,大家也能認出他來。
雖然花了點兒時間相認,但大家還是都認出來了。
“求……求師父……放……放了我……我……受不了了……我要……我要死了……”
空中的人從噬魂的痛苦中晃過神來,依稀覺得那火好像已經沒有在焚燒他了,立刻求饒。
其實在受到這麽長時間的焚燒後,他的視力已經下降到了一定程度,他隻能依稀看到一襲白色人影,他旁邊還站着幾個人,于是連身上的疼痛都不顧上了,趕緊用沙啞到不行的聲音可憐巴巴地求饒。
他不相信他的師父是這樣一個手段毒辣的人,在他印象中,他的師父是善良的,和煦的,雖然不愛笑,但絕對是個心軟的好人!
他怎麽能把挂在這裏任由那火焰将他焚燒成這個樣子?
他怎麽能做到的?
他不是連最後被打入鬼蜮的時候,分明可以殺了他,也沒能忍得下心殺他的人嗎?
都舍不得殺他,爲什麽還忍心把他挂在這裏任由火焰焚燒?
不過還好,他就知道他的師父是仁慈的,是不忍心的。他當年可是他師父最得意的弟子,最寵愛的弟子。師父從來都舍不得用太重的口氣責備他的。
“師……師父……”雷笙的聲音本來就嘶啞得可怕,加上他故意讓自己聽起來很可憐,所以那聲師父簡直是叫得千回百轉,讓南宮瑾身後的四個人瞬間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比方才被那冰藍色火焰烤出來的雞皮疙瘩還要多,還要大!
淩寒在認出這人以後,整個人就不好了。如今看他叫師父叫得那叫一個順溜,簡直想撲上去把他的嘴給撕爛。
“雷笙!你這個無恥的小人!你叫誰師父呢?!誰是你師父啊?這火怎麽就沒能把你的嘴巴給燒爛,讓你沒有辦法開口呢?”
空中的雷笙在聽到淩寒的聲音之後,渾身一顫。
淩寒也是師父的得意弟子,可是比起淩寒,他更受師父的重視。後來他叛變以後,淩寒沒少吃苦,将他們投入鬼蜮的時候,淩寒也是受傷最重的一個。因爲在投入鬼蜮之前,他是重刑伺候了他的,把他給弄得半身不遂了,這才将他丢入了鬼蜮。
雖然他背叛了南宮瑾,但是看在他一直待他不薄的份上,丢入鬼蜮前,并沒有讓他受刑,可是淩寒不一樣,淩寒當初可是隻有半條命進去的。在鬼蜮之中的一千多年,他也是自殺之後,找到一具死亡不久的身體,才由南宮瑾讓他附身上去的。不然他肯定會癱瘓一輩子。
所以對于把自己害得那麽慘的人,淩寒就算平日裏再淡定,此刻也特麽淡定不了!
景輝、以藍也是無法釋懷,因爲他們原本準備成親了,如果不是這個狗雜za種壞事,他們的婚事也不會一拖再拖。
“師父……我……我錯了!求師父看在徒兒一時迷失了自我的份上,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嗚……”
沒有了幽冥冷火的焚燒,雷笙立刻覺得自己好了很多。連說話都變得順溜了。
他知道,這些南閣曾經的弟子是不會饒恕他的。但是他們這一關,他卻必須要過。隻要過了這一關,隻要師父饒恕了他,他就不必再受火刑之苦了。隻要今後他能老實做人,踏實位師父做事,說不定有朝一日他還能再度得到師父的認同,讓他成爲舉足輕重的人。
這幫人他看到了,除了文耀之外,其餘幾個他都不認識。他和文耀沒有什麽深仇大恨,所以他還是有機會的。師父愛他、舍不得他,一定是勝過那幾個人的。
以藍是女人,而且是個性格爽直脾氣偏暴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