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西晉的全部大軍。”
“當然,我可沒想過在面臨王朝生死攸關的情況下還要藏着掖着。”
“太子殿下好像對華家也很不滿!”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不認爲華家一旦把所有的世家、教派和王朝殲滅之後,會獨獨留下我西晉。即使留下了,這江山也必定不是西門家做主。既然明知道是死,爲何不放手一搏呢?”
“合作是件大事,我憑什麽相信太子殿下?畢竟在與太子殿下合作的時候,我南诏也是将後背送給了你們了,萬一太子殿下臨陣單方面撕毀合約,我南诏可就腹背受敵了。”
西門禹注視着陸潇潇,看着她眼中的不信任,心中充滿了深深了無奈。
“如果我說我以禹哥哥的名義發誓,你會相信嗎?”
陸潇潇笑道:“兒時的時候不懂得那麽多君臣之道,以區區臣女之身冒犯了太子殿下,與太子殿下兄妹相稱,這是我的不對,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言下之意:我跟你又沒有一分錢的男女關系,我憑什麽相信你?
西門禹坐在陸潇潇身旁,良久以後深深地歎了口氣。
“果然,有些事是不能做錯的。一旦錯了,便是千山萬水,再也回不去了。潇潇,不管你心中怎麽恨我,怎麽恨西晉,你覺得我虛僞也好,無恥也罷,在這裏,我以太子之名爲西晉王朝對你陸家造成的傷害道歉。
我知道我的道歉不能夠讓陸元帥和陸夫人複生,但我那時還小,什麽都不知道,無力保護你的家人不受傷害。陸元帥是我這輩子最敬重的人,他的死讓我直至今日還非常難過。
我不知道你聽了我這些話會有什麽感受,但我想說,雖然父皇和母後單方面毀去了我的婚約,但即便做不成夫妻,在我心裏你也是最特别的妹妹。我……永遠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你的事情來。”
面對西門禹的表白,陸潇潇隻是默默地看着他,并沒有任何表示。
終究,西門禹隻能歎息一聲:“若你不信,那我便以西門家的列祖列宗發誓,若我臨陣倒戈,便讓我西門禹不得好死,西門家最終國破家亡,不得善終。”
西門禹說話的時候一直是注視着陸潇潇的,可是話說完,坐在自己身邊的人卻突然就這麽憑空消失了。
西門禹一驚,站起身來,還沒來得及轉身,一把無比冰涼的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脖頸上,速度之快,讓西門禹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無視掉橫在自己脖頸上的匕首,西門禹快速轉過身去,驚詫地看着陸潇潇:“你……”
她是怎麽跑到他背後來的?
“我隻是想要告訴太子殿下,發誓什麽的,那不是發給别人聽的,而是發來督促自己的。我信不信沒什麽太大關系,關鍵是你自己要信才行。
而我要告訴你的就是,既然你已經答應了跟我合作,爲了西晉的大業江山,那最好跟我好好合作。若是一旦讓我發現你笑裏藏刀,我不但會用這種方式結束你的性命,包括你父皇那個狗皇帝,還有他所有的兒子,以及他的女人和孫子,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到時候你西門一家就等着滅族吧!”
說罷,陸潇潇收起匕首準備離開。
“潇潇。”
陸潇潇看向西門禹。
“若這次合作成功,我們的關系還能回到之前小時候那樣嗎?”
思索片刻,陸潇潇回應道:“你老婆兒子來了。”
說罷,暮然消失在了大廳中。
看着空蕩蕩的大廳,西門禹怅然若失。
“啓禀太子殿下,太子妃和小世子求見。”
西門禹一驚,木然地開口道:“進來吧。”
“父王!”
門剛被推開,才剛剛學會走路的小世子便張着長了幾顆牙齒的小嘴,邁着蹒跚的腳步超西門禹奔來,一邊跑一邊糯糯地叫着“父王”。
看着小世子胖乎乎的小身子,西門禹的心都被萌化了。
在小世子跑到自己跟前,即将摔倒的時候,一把将兒子舉了起來抱在懷裏。
“樾兒,這麽晚了還沒睡啊!”
小世子被自家父王抱在懷裏,立刻就開始揉眼睛了。父王的話他隻能聽懂一點點的,還不知道該這麽回答。
“殿下今日可是爲了陸家的事去求父皇了?”
“不錯。”西門禹點頭。
“父皇可答應太子了?”
“沒有。”
“妾身出嫁前,父親曾給了妾身一個500人的衛隊,這些暗衛最差也是武師一級。若是殿下用得着,妾身這就去将他們召集過來。”
西門禹微微一笑,有禮地說道:“有勞溪兒了,不過……不用了。”
“爲何?”太子妃一愣,看了一眼方才陸潇潇坐過的那個位置問道:“她……來過了?”
雖然這屋子裏并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陸潇潇來過了。
她從小就愛慕着太子,又如何會不知道他的心?
太子是個識時務、知輕重的好男人,雖然不愛她,但自從成親以後,卻是一直對她彬彬有禮,還讓她生下了他們的孩子,并将他們的孩子立爲世子。
但她卻知道,太子心中從來都隻有一個人。
西門禹想了想,還是點了頭。
看向太子妃,注視了她良久,西門禹問道:“溪兒,若本宮不是太子你還會跟着本宮嗎?”
太子妃點頭:“妾身是太子的妻子,是樾兒的母親,不管太子是什麽身份,溪兒都會跟随。”
“好。”西門禹點頭:“那你這段時間便好好看着樾兒,暫時不要出府了。到時候本宮會給你們母子安排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待事情完成了,本宮再來找你們可好?”
沒有任何猶豫,太子妃重重地點了點頭:“殿下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樾兒不會給你添任何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