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起身走人。他怕要是再不走,會被西晉帝給氣死。
空間裏,那些武将老臣們紛紛冷笑出聲,七嘴八舌地評價道:
“這華家的人也太不了解皇上的性格了,皇上無論這樣卑鄙,對太子卻是好得沒話說的。畢竟皇後娘娘不但是皇上的結發妻,還是青梅竹馬,若非皇後娘娘當初爲皇上擋刀,皇上早就在奪嫡之戰中身死了。”
“呵呵,可不是嗎!皇上若真的是他們想的可以任人拿捏的昏君,他也就不會對陸家,對你我這樣了。就因爲他太心細,太有掌控欲,才會在這麽多年裏一直将陸家壓得死死的。”
……
而通過這次對話,陸潇潇也對西晉帝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這是一個爲了皇位,爲了權勢可以不惜一切的狠角色。不過這個狠角色卻有一個弱點,那就是皇後與他唯一的兒子,太子!
“皇上,不好啦!大事不好啦——”
“什麽事這麽大驚小怪的?”
見不得手下的人一副天塌了的樣子,他都還在這裏坐着,有多大的事能讓他們如此失色?
“啓……啓禀皇上,天牢……天牢的死囚犯被人劫走了!還有……”
“什麽?天牢死囚被劫?”來禀報的人話都還沒說完,西晉帝整個就已經彈跳了起來,氣得臉色都發白了。
“誰被劫走了?說清楚!”
天牢的獄長此刻整個人都是虛脫的,跪在地上已經很勉強了。
“末将該死……都被劫了!而且……”
“什麽叫都被劫了?你不會說人話嗎?連禀報事情都禀報不清楚信不信朕讓人割了你的舌頭?”西晉帝再一次打斷了獄長還沒來得及說的話。
硯台已經拿去丢太子了,桌上除了玉玺以外,已經沒有别的重型物件了。顯然,玉玺是不能用來丢人的,西晉帝一氣之下,隻能抓起筆筒朝那獄長丢了過去。
一聲悶響,效果顯然沒有硯台砸人的好。
獄長被砸,吃痛卻不敢吭聲,顫着聲音說道:“啓禀皇上,也不知來人到底是何人,不但沒有驚動任何一名侍衛,還把陸振霆、陸辰潇、陸澤潇以及那幾個被抓的被判死刑和終身流放的全部劫走了。
當時公主也恰巧在天牢,她命人給她拿了刑具以後便将人差遣出去了,直到外面的人發現不對,跑進去打探的時候,才發現公主已經……已經被挑斷了手筋腳筋,還……連下體都被人割了。”
“什麽?!”
獄長終于一次性把話說完了,西晉帝卻是已經被震驚得無法說話了。
“現在天牢正在大肆搜捕犯人,因爲沒有人從湖面經過,也沒有人進出天牢出入口,所以末将猜想,那劫獄的人定是從其它地方逃走的。”
天牢可是被聖尊加持過的,誰這麽大本事竟然可以破壞了天牢的外牆而逃呢?
這一刻西晉帝徹底懵了。
“可惡!這怎麽可能?!”
連桌上還放着玉玺都不顧了,西晉帝暴怒之下,将桌子一掀,大踏步離開了。獄長見狀,趕緊吓得屁滾尿流地亦步亦趨地跟着,貼身太監也趕緊跟了上去。方才還無比熱鬧的禦書房瞬間空無一人。
誰也沒有注意,那個摔到地上的可憐的玉玺突然不見了。
看着西晉帝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樣子,所有人都心情大好。
“各位大人可有什麽想法?有什麽想要做的嗎?”陸潇潇再度問道。
“陸大哥,我們都聽你的。要怎麽辦,你說吧!”
陸振霆朝各位老兄弟抱拳,真誠地說道:“各位本是國之棟梁,因爲陸家而受牽連,老夫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啊。在這裏,老夫先給各位道謝道歉了。謝謝各位在陸家落難之際伸出援手,因爲陸家,讓你們沒了官做不說,還成爲了逃犯。是陸家虧欠了你們!”
“陸大哥這是說哪裏話?國君不仁,殘害忠良,我等作爲朝廷命官當然要視死納谏。”
“反正老夫年紀也大了,也不想當這勞什子的将軍了。連軍權都沒有,皇帝也不相信我們,整日裏上朝跟那些文绉绉的人打交道,繞得我腦仁疼。”
“可不是嘛,我們這代受害也就算了,可千萬别讓子孫也受害了。等我見到家裏人,我立刻讓他們收拾包袱,能有多遠走多遠,這輩子做什麽也别做官!”
聽着老兄弟們的話語,陸振霆深表感激。
“我們陸家雖不是什麽大富之家,但一些隐秘的鋪面和收入總還是有的,各位今後離開了朝堂做點兒生意養家糊口也好。”
“大哥,那你呢?”
“大哥,你比我大10歲,從我進軍營開始就一直是你帶着我,如今我也快要60了,跟了你一輩子,現在落難了,你不能就不理兄弟我了吧?”
“是啊陸大哥,我們都是征戰沙場的人,哪兒會做什麽生意啊,你要把那些鋪子給我們,指不定幾天就能給你敗光了。”
“陸大哥,既然大家都離開了朝堂,我們以後便都跟了你吧。”
然後,所有的人全都使勁點頭。
“就算你說一句,你要了這西晉,要了這天下,我們這幫兄弟也跟着你,隻要你不嫌棄我們老就成。”
“我怎麽會嫌各位老!你們可是我的手足兄弟啊!”
看着爺爺這麽欣慰、激動,陸潇潇也挺爲爺爺高興的。
“爺爺,既然大家都決定跟着你,那你有什麽想法嗎?”
陸振霆歎了一口氣:“老夫15歲上陣殺敵一舉揚名,如今68歲,在朝爲官53年,打過大大小小23場戰役。我的兒子爲了西晉征戰沙場,被人害死,媳婦殉情。如今連我的孫子都差點兒死在皇帝手裏。不管你們如何看待我,總之,從今日開始,我陸家與西晉再無任何瓜葛。我老了,連自己的孫子,自己的家人都保護不了,又哪裏來的能力去保護西晉的百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