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
陸潇潇翻白眼,從輕處理就是聖明,不從輕出來那就是蠢笨咯?
她就想不通了,玉貴妃也有兒子,她怎麽就跟皇貴妃關系這麽好呢?照理說,南宮雲風沒有辦法活過25歲,那就應該是皇貴妃的兒子晉王與玉貴妃的兒子秦王争奪儲位啊。怎麽這兩個女人就像穿一個開裆褲的連體嬰?每次皇貴妃有什麽事玉貴妃立刻就站出來了?這對她有啥好處?
這女人消息靈通,跟她争奪九生築基液的時候如此心狠手辣,咋在這件事情上蠢成這樣?連她這種不懂宮鬥的人都覺得劃不來,她這是爲毛呢?
後宮的女人們加進來,事情又進一步複雜起來,影響鴻德帝做決定的事物又多了。
老七有先皇遺诏,武功又高,還手握重兵,絕對是殺不了的。所以他隻能等,等他……老死!他等不了,他兒子可以等。他兒子等不了,孫子還可以等。隻有老七死了,整個南诏才能真正安定下來。
若是齊王身體好,做皇帝,能夠以叔侄之情牽制老七,讓他規規矩矩當他的七皇叔,這是最好不過的。可是齊王相傳卻活不過25歲……
所以他在等,一直在等。還有兩年多的時間,若是齊王能活過25歲不死,身體有好轉,并且有子嗣,他立刻可以立齊王爲儲。
然而齊王這裏的這份齊王百不存一,與其去寄望齊王的身體能奇迹般地恢複,還不如将最大的希望放在晉王身上。
然而晉王和老七關系很一般,他也沒有齊王的手段可以讓老七無條件對他好。
那麽一旦晉王被立爲皇儲,他就必須立刻把全國所有兵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而姜尚武作爲威武将軍,一直都算是他的親信,一旦立儲,他立刻會成爲儲君的人。
這樣的人,真的要罷免他?
若不罷免,他之前卻已經生出異心,想要自己的女兒飛上枝頭……變鳳凰!
其心可誅!
怎麽辦?他該怎麽做?
“各位娘娘若是覺得此事事小,本王這裏倒也還有幾件事,不知道皇兄會否覺得這些事足夠大?”
就在皇貴妃等一幹後宮妃嫔覺得自己有希望扭轉聖心的時候,德高望重的七皇叔再度開口了。
鴻德帝眉頭隐隐抽搐,一種不好的預感充滿心胸。
“老七還有什麽事?”
“殺害朝廷命官、貪污、走私,若是這些都不算是大事的話,還有一個通敵叛國。”
轟——
整個殿堂一片震驚,瞬間便安靜得耳朵都有些痛了。
樣樣都是死罪!
姜尚武整個人都已經懵了。面色發青,印堂發黑。這一刻,他才知道什麽叫做腸子都悔青了。
七皇叔這樣的人,如何是他能算計得了的?而他竟然還天真的想着再送一個女兒進王府,姐妹倆齊心協力把七皇叔給拿下。這樣以後不管是皇帝的天下還是七皇叔的天下,他都是最尊貴的人。
所以他放開了手腳跟七王妃鬥。
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的傻。
七皇叔如此護短,會放任他如此與自己的王妃叫嚣?
光看今日他對肖露的維護便能窺探一二。七皇叔,是真的喜歡七王妃,哪怕這個女人不潔,哪怕她婚前與别的男的有染。
在有了這樣的總結之後,姜尚武整個人都蔫了。面如死灰。
他絲毫不懷疑七皇叔敢說出這樣的話是空口說白話。
他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這樣說,定是已經抓住了他的把柄。之前不說,也許是想要給他機會。然而他一次次的把七皇叔給他的機會踢走,與他作對。
今天,他死定了!
不是打五十大闆的事,也不是被罷免官職的事。他,死定了!姜府完了!甚至在宮裏的女兒也完了!
與姜尚武同樣想法的,還有鴻德帝、所有在場的大臣與後宮妃嫔們。
他們都了解七皇叔。這個男人無比神秘,分明就能輕而易舉坐擁天下,卻非要屈居人下。
然而他屈居人下是他的意願,誰要是讓他達不成這個意願好好地屈居人下,這麽多年,還沒有一個人是好死了的。
所以無論是前朝還是後宮,大家都懼怕七皇叔。因爲一旦他要看誰不順眼,沒有誰能夠逃得過他的毒手。
而現在七皇叔既然已經說話了,那就是鐵闆釘釘了。
所以整個大殿一片寂靜,對于這些罪行,沒有人再敢爲姜尚武說半個字,連月嫔張了張嘴,最後也什麽都沒說,驚恐地閉上了。
兩行眼淚滑下,她知道,她完了。
鴻德帝的眉頭狠狠地再度抽了幾下。
果然是他的好皇弟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絕不給對方留絲毫餘地。
“老七,你說這些可有證據?”
“淩寒,上證據。”
也隻有七皇叔上殿還能把自家貼身護衛叫在一起的。
淩寒立刻命人從外面将各種證據報了上來。各種證明材料,各個證人的說辭,各種書信,這些全都是鐵證,連推卸的可能都絲毫沒有。
看着鴻德帝越來越黑的臉色,姜尚武整個人已經成遊離狀态了。
他的家被砸了,他就來告個狀,誰知道竟然能告成這樣。早知如此,他就是讓房家把那宅子給燒了,也絕對不會來宮裏告狀,招惹七皇叔不快的。
“五年前,姜尚武看上了揚州知府的女兒,可是人家已經有了意中人,揚州知府也不是那種阿谀奉承賣女求榮的人,于是沒有應允姜尚武的請求,把女兒嫁給了青梅竹馬的戀人。姜尚武對揚州知府不滿,惡意栽贓陷害,揚州知府獲罪,舉家發配邊關。姜尚武尤不滿足,滅了那女子的夫家,當着女子的面将他丈夫欺淩緻死,之後将女子霸占之後丢入軍營成爲軍妓。如今這名軍妓還在苟延殘喘,就爲了有朝一日能沉冤得雪狀告他。
這幾年,姜尚武經常讓麾下親兵喬裝爲盜匪,攔路搶劫官運大米、食鹽,并成立私人商會,倒賣官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