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柔軟、寬大、微涼……
“南宮雲風!”
陸潇潇突然叫了一聲,南宮雲風駐足,疑惑地看向對方。就他對陸潇潇的了解,她應該不是那種這麽快就能做出回應的人,但她此刻叫住他又是幹嘛?
難道這麽快就要快刀斬亂麻的将他親手推出局?
南宮雲風隻覺心髒一痛,臉瞬間變白。
可是下一刻,陸潇潇卻不由分說的伸出雙手,勾下他的脖子,在南宮雲風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直接将自己的雙唇輕輕貼了上去。
兩唇相接,南宮雲風隻覺得自己心髒處狠狠地坍塌了一大片,整個腦子空洞洞的,所有的意識還有思想在這一刻全部化作虛無。
在她的唇覆蓋上來的那一刹那,南宮雲風覺得渾身就像遭遇點擊一般,整個人都輕顫了一下。
可是在剛剛想要将這美好的淺嘗辄止再度深入一下的時候,對方卻離開了他。
怅然若失地注視着陸潇潇,南宮雲風的臉頰在這一刻微微泛紅起來。
這是他的初吻!
沒想到,初吻的味道竟然可以這麽美好。
這一刻,南宮雲風覺得老天對他還是公平的,好的。雖然給了他一具殘破的身子,但卻在最絕望的時候遇到了她,還讓他享受了一個這麽美好的初吻。
就爲這一個甜美的初吻,曾經遭受的一切,都值了!
見陸潇潇困惑地看着他,南宮雲風展露出一抹俊人神共憤的優美笑容,問道:“丫頭,怎麽了?”
陸潇潇摸了摸自己的唇,偏着頭自言自語道:“說好的天雷勾地火呢?”
南宮雲風的心猛的一緊。
方才她的唇瓣親吻到他的時候,他就有一種天雷勾地火的感覺。可是她……沒有嗎?
陸潇潇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好意思啊,剛才你說你喜歡我嘛,我也沒談過戀愛,就想試試我是不是也喜歡你。都說兩個彼此喜歡的人接吻會有天雷勾地火的感覺。”
面對陸潇潇的抱歉,南宮雲風雖然失望,但卻仍舊展露出一個包容的笑容:“在這個世界上,一見鍾情的感情本就極少。人與人是要通過相處才能走心,發現彼此的好的。謝謝你能給我這個機會,讓我能夠站在你身邊陪着你,讓你去慢慢感受我的好。”
呃……
陸潇潇沉默。
她什麽時候答應給他機會讓他站在她身邊陪着,還得去慢慢感受他的好了?
什麽時候?
她爲毛一點也不記得?
“走吧,别發愣了,我送你回府。”說罷,南宮雲風再度強勢地牽起了陸潇潇的手,朝宮門處走去。
南宮雲風緊緊地牽着陸潇潇的手,不讓她掙脫開去,俊朗的容顔上揚起了一抹極淡,但卻深入眼底的笑容。
兩人緩緩地并肩而行,一個俊逸非凡,一個傾城傾國;一個溫潤淡雅,一個飄逸出塵。
水銀般的月光鋪灑大地,照耀在兩人身上,在地上投射出兩道修長的身影,看起來異常和諧,異常優美。
一輛紫色的華麗馬車沉悶地攆在宮道上快速駛來,強行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見此馬車,陸潇潇微愣,南宮雲風微笑。
車剛停下,車簾就被人撩開了。南宮瑾穿着一襲月白色錦袍,抱着包得跟個粽子似的嘟嘟慢慢步下了馬車。
如玉般雕刻的容顔上,眼眸如同夜空中的雄鷹帶着刀山冰海的淩厲。眼角微微飛起,發絲用一個玉冠随意挽起一點,剩下如瀑般的發絲随意輕散在兩肩和後背。長期在外征戰卻依舊白皙的肌膚泛着淡淡的光澤,讓人想到有一種容顔,叫做聖潔。
忽略掉面前的陸潇潇,南宮瑾面向南宮雲風,展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含笑的薄唇微挑,雖僅是區區一線紅唇,卻生生比那火光更爲灼紅,配上眉目鮮明如畫,好看得令人神魂颠倒含笑九泉。
然而那隐隐中的強者威儀卻氣勢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出了一種傲視天地的霸氣。這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但凡有想要抗拒的,通通彈指間灰飛煙滅。
面對如此強橫的威壓,南宮雲風脊梁骨挺得筆直,唇角笑意不減,雙手抱拳,見禮道:“見過皇叔。”
南宮瑾并沒有理會南宮雲風,轉而看向陸潇潇,霸道地開口:“本王帶你皇嬸回去了,你去告訴老佛爺,小世子一刻也離不開他的母妃,以後都不會留宿宮中了。”
“皇叔放心,料想老佛爺以後也不會将潇潇留在宮中了。”
南宮瑾微微挑眉。一路疾馳到皇宮,才剛進宮門就讓他看到了不堪的一幕,正在氣頭上,乍然聽到這席話,還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過以陸潇潇的爲人,别人就算吃虧到死,她也不會吃半點虧的性格,老佛爺會怕了她也是正常的。
“既然王妃已經不受歡迎了,那就随本王回府吧。”
對于南宮面癱和他一幫大侄子的事情,陸潇潇搞不懂,也不想去搞懂。伸手從南宮瑾懷中将嘟嘟接過來,皺眉埋怨道:“你會不會帶孩子啊?怎麽把嘟嘟包得跟個粽子似的?曉霜和碧凡呢?”
“本王沒讓她們出來。難道不該這樣嗎?這麽冷的天,這樣包着他才會暖和啊,不然你說應該怎樣包?”南宮瑾旁若無人,不,應該說是爲了凸顯自己和陸潇潇的關系,刻意旁若無人的和陸潇潇探讨起了包孩子的方法。
“包?你是在包抄手還是在包餃子?把你用繩子綁起來你會舒服嗎?”陸潇潇氣不打一處的趕緊松開嘟嘟身上捆得緊巴巴的繩子。
突然舒服以後,小嘟嘟伸出一隻小手,開心地揮舞着,想要抱抱自己的親親娘親。
“這裏太冷,趕緊上車吧。”說罷,不由分說的将陸潇潇護在身前,将她半推的弄上了馬車。
想到南宮雲風,陸潇潇轉過身說道:“我先走了,你也快回府吧。”
南宮雲風露出一抹笑容微微點頭。
叔侄二人從見面到離開,連一句正面的言語都沒有,就這樣在詭異的氣氛中再度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