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靈丹。”
聽了南宮瑾的話,淩寒立刻将手中的錦盒打開,将裏面的丹藥小心翼翼地喂進了飛龍的口中。
南宮瑾也趁着淩寒喂藥的這一刻,再度結出一個結印,然後快速抛向龍飛。
結印覆蓋在龍飛身上之後,那暴突的血管開始慢慢平複下來,龍飛的呻吟也越變越小,直至完全平複。
暴突的眼睛也慢慢恢複,雖然眼眶裏仍舊布滿了血絲,可是這一刻,龍飛的眼神卻是無比清明。
茫然地看了一眼正驚悚地盯着他看的夏如夢,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自己不認識。不過當他的目光上移,見到南宮瑾的那一刻,清澈的眼神裏瞬間充滿了激動的驚喜。
“主……主上?”
然後看向南宮瑾身邊的淩寒,依舊是覺得很不可思議。
“淩寒?”
方才還一臉陰森的淩寒,這一刻眼裏卻積滿了激動的淚水。
“臭小子,終于活過來了!”
見鐵床上的人清醒過來,淩寒趕緊來到他身邊,親自幫他把手铐、腳铐以及身上的鐵拷全部解除,然後将他扶了起來。
“景輝參見主上!”
這個分明占用了龍飛的身體卻自稱景輝的人正要下跪,卻被南宮瑾上前一步伸出手将他攔住,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上綻放出了一抹極淡的笑容,然而隻是這一抹微笑,便足以融化他身上所有的寒冰。
原來這個男人不是不會笑,而是笑起來太耀眼。
“醒來就好。”
雖然隻有短短四個字,可南宮瑾的眼眸裏卻承載了太多的欣慰。
景輝轉過頭看向驚悚得無法說話的夏如夢:“她……”
“還有一顆融靈丹。”
淩寒的解釋讓景輝眼色一亮:“主上,您手中有以藍的靈魂嗎?”
七大護衛中隻有以藍一個女子,現在這鐵床-上又躺着個女人,景輝幾乎不做他想。
見景輝無比激動,淩寒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主上當日發過誓,不會讓你們就這樣白白犧牲。”
景輝眼中聚滿了淚,激動得手都在顫抖:“多謝主上!”
“應該是本王謝謝你們。若非你們拼死相救,本王又如何能活下來……”
見南宮瑾眼神黯然,淩寒勸慰道:“主上,逝者已矣。”
南宮瑾好不容易柔軟下來的面色再度被冰山臉取代,下一刻,他看向了已經快要把自己吓死的夏如夢。
“隻是她不及以藍萬分之一,委屈你了。”
“屬下愛的是以藍的靈魂,不管她長成什麽樣子,屬下都愛!”想着立刻就能與自己同生共死的愛人相見,景輝激動得手都在發抖。
“附魂術?!你……你是鬼蜮的人!”這一刻,夏如夢真的希望自己在做夢。
怎麽分明好好地做着夢夫人,就因爲偷了陸潇潇的錢想要栽贓陷害,所以南宮瑾就變成鬼蜮的人,還會傳說中才可能出現的附魂術,要收取她的靈魂了?
她怎麽也想不通,爲何自己就是陷害了陸潇潇一下,南宮瑾就要變成鬼蜮的人來害她。
“王……王……王爺饒命,妾身……妾身再也不敢陷害王妃了!求王爺饒了妾身,王爺的事情,妾身一定不會吐露出去半個字,如果有違誓言,妾身定遭天打雷劈!”
這一刻,夏如夢無比絕望。
如果南宮瑾隻是因爲她陷害陸潇潇,或者是因爲她偷了600多萬黃金要治罪于她還好說些。
可現在,她已經被迫發現了南宮瑾的絕密,不死也難了。
要知道鬼蜮在這個世界上可是早就被清除幹淨了的。雖然神武門、聖域以及光明教廷三家關系不好,但對于身爲異教徒的鬼蜮之人,一旦發現,這三家絕對是不遺餘力地聯手對抗,當場斬殺。
鬼蜮的附魂術在這南極大陸已經徹底消失了好幾百年,若非她曾經在家閑來無事看過關于鬼蜮的記載,也不可能知道附魂術一事。
可她卻怎麽都想不通,這世上怎麽還有鬼蜮的人出現?而且這人還偏偏是南诏國貴高權重的七皇叔?!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夏如夢的心中緩緩升起。難道說眼前的七皇叔,堂堂南诏的戰神早就已經被人從骨子裏所取代了?
看着南宮瑾冷峻的面容,夏如夢艱難開口:“你……你不是七皇叔!”
不管夏如夢的猜測是正确還是錯誤,她都永遠得不到答案,并且将這個答案禀報給神武門的人了。
下一刻,她體會到了與龍飛一樣,靈魂被生生抽取時生不如死,置身煉獄的感受。
聲嘶力竭的慘叫回蕩在地下,然而這裏加持了術法,又在很深的地底,就算這叫聲再大百倍,也絕對不可能傳得出去。
慘叫聲在一刻多鍾以後慢慢停息,當夏如夢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露出了和景輝醒來時同樣的迷茫與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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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陸潇潇就起-床了,洗漱之後趕在南宮瑾早朝前去往他的書房。
還沒到書房,便見夏如夢帶着那個跟她同流合污的暗衛朝這邊走了過來。見到陸潇潇,夏如夢微微一愣,立刻伏身見禮道:“見過七王妃,七王妃萬福金安。”
原本正準備毒舌兩句,就算氣不死對方也能讓對方抓狂的,可是面對着今日的夏如夢,陸潇潇罵人的話卻卡在喉間沒說出來。
不知道爲什麽,人還是這個人,可是今天的夏如夢看起來卻好像有些不同。打扮沒有之前那麽妖裏妖氣貴婦裝逼的感覺,關鍵是連眼睛也比此前清澈許多。
給她見禮,她甚至感覺不出來夏如夢對她的敵意。
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處的就是一種感覺,一種氣場。
所以陸潇潇卻破天荒沒有言語刺激,看了她一眼便離開了。
今日看起來順眼,不意味着她就會放過她。既然她已經對夏如夢下了殺心,沒有強大的理由,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