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陸潇潇着一身水紅正裝搖曳而來,正廳裏正在撕逼的聲音驟然停下。除了南宮雲風外,所有人的眼睛這一刻都直了。
隻聽聞過七王妃是西晉第一纨绔廢柴,可他們覺得,這麽美的女人就算是用來純觀看,也不該和廢柴之名挂鈎啊!
腰身便纖細若柳,如水般無骨。長發柔順披肩,一派扶風之姿。白皙得幾乎透亮的臉頰泛着微微紅暈,色如春曉之花。
鬓若刀裁,眉如墨畫,唇如桃瓣,目若秋花,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平生萬種風情悉堆眉角。
她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她的冷、她的魅,像是寒冬臘月裏淩寒綻放的傲梅,于冷豔之中盡顯妖娆。
誰來告訴他們,這真的是一個剛剛生了孩子的女人嗎?
見幾個大侄子直勾勾地盯着陸潇潇看,南宮瑾眉頭幾不可見的微微一皺,冷聲道:“都傻了?”
幾個大侄子被皇叔輕輕一喝,吓了一大跳,紛紛站起身來給他們的正牌皇嬸見禮。
“你身體不舒服怎麽也來了?”進大廳以後,陸潇潇一眼就看到了南宮雲風。也沒管其他幾個大侄子都還是抱拳躬身見禮的狀态,徑直走到了南宮雲風身邊。
要知道,剛才她去南宮雲風府上的時候是讓無顔給他把過脈的,心肌壞死,心跳也不正常,雖然已經撿回了一條命,但心肌仍舊處于嚴重缺血狀态,現在的他應該卧床休息才對。
大侄子們躬身立于皇嬸面前,可是皇嬸卻連鳥都沒鳥他們一下便去關心齊王殿下了,照理說身爲人中之龍的幾位應該心生不滿的,然而晉王、秦王和渌王卻是一點兒也不惱,眼中反而閃過了一抹看好戲的光芒。
面對陸潇潇的關心以及七皇叔很有可能的不高興,南宮雲風的表現卻是非常淡定,甚至有些開心。
“已經好多了。”
哪怕在皇叔面前,南宮雲風也不想叫陸潇潇皇嬸,也不想自稱皇侄,所以他的回答裏沒有主語。
見七皇叔面色逐漸冷凝,南宮雲定笑道:“老三能得皇嬸如此關心,真是他的福氣。”
陸潇潇雖然忙着關心南宮雲風去了,但這些人的眼色她不是沒看到。左邊坐的這三個一看就不懷好意。
面對下方三人看好戲的眼神,陸潇潇大方說道:“好人定然有好報,有福氣也是應當的。”
南宮雲定沒想到這位七皇嬸竟然敢當着七皇叔的面對着别的男人滿面桃花,還如此理直氣壯,一時間被嗆得不知該回應什麽好,隻能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他還搞不懂皇叔對這個給他戴綠帽的女人是什麽态度,所以在皇叔态度明了之前,他絕對不能把這位皇嬸給得罪了。
可是相比晉王的穩重,渌王就沒有這方面的擔憂了。反正繼位什麽的永遠都輪不到他的頭上來,所以面對給皇叔戴綠帽,而且明顯已經惹皇叔不開心的女人,南宮雲慶覺得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三哥昨日英雄救美,又陪着美人逛了一整天,搞得昨晚病入膏肓,也的确是把好人做到底了,皇嬸關心一下三哥也是應該的。”
南宮雲朗聽了南宮雲慶不陰不陽,卻暗指皇嬸和三哥有染的話的以後,瞬間冒火了。見不得這夥人說南宮雲風壞話。正要發作再度跟南宮雲慶撕逼上,卻聽陸潇潇毫不留情地說道:
“渌王,是你母妃沒把你教好還是你奶娘太胍噪,男生女相不說,還喜歡學娘們般指桑罵槐。不過你是真娘泡也好假男人也罷,本妃可是你七皇叔的正妻,按照輩分,是你的皇嬸,你一口一個美人,這是想作死吧?本妃可是聽說你沒魔獸,就隻能跟人鬥蛐蛐,結果輸得連内褲都快沒了,皇上讓你面壁思過,結果你昨天跑到景興拍賣行跟安陽小姐鬥,今天又跑到七王府來跟本妃鬥,你還真是公雞中的戰鬥機啊!”
“噗——”南宮雲朗一個沒忍住,噴了。然後突然想到什麽,一個激靈,立刻閉嘴看向一臉冰冷的七皇叔。待觀察不出皇叔有什麽特别不高興的時候,這才哈哈哈哈地笑出聲。
南宮雲業也被逗樂了,她沒想到這位七皇嬸竟然這麽毒舌,真不愧是西晉的第一纨绔。這樣的七嬸真對他的胃口。
相比右邊坐的三個人,左邊的三個明顯面色就不好了,特别是南宮雲慶。陸潇潇的這番話可是一絲一毫的面子也沒給他留。
好歹他也是皇子,即便出身不如幾個哥哥高貴,但也絕對算是天之驕子,平日裏誰見到他不是點頭哈腰的。可這個跟他年紀差不多大的女人卻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将他罵得如此不堪,偏偏這女人還是他最畏懼的七皇叔的妻子。
南宮雲慶的臉變白了又變青,變青了又漲紅,再變黑,憋了半天,終于還是抱拳作揖道:“七嬸教育得是,是老九說錯話了,還請七嬸見諒。”
“行了,本妃脾氣好,這在西晉可是出了名的,那些得罪了本妃的人,本妃都本着有容乃大的宗旨好好地包容了他們的。你是王爺的侄子,就是本妃的侄子,本妃作爲長輩,爲你好才教育你,本妃要不喜歡你,還不削于教育你呢。”
一句話,說得一屋子男人臉抽。包括坐在陸潇潇左邊正襟危坐的南宮瑾,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也有些破裂的征兆。
脾氣好?脾氣好到西晉的人見到她全部繞道走?還是好到連公主也敢揍?還是好到每天在王府裏跟南诏最牛逼的男人對着幹,今天還跑去燒了他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