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在感受過二哥的溫柔缱绻後,又怎麽會體會不出這其中的細微差别。
二哥此刻的語氣神态還有眼神,分明就是兄長對妹妹的樣子。
這算什麽
二哥成了太子,就要和她劃清界限了嗎
程微心中一痛,擡眸定定看着程澈,有意試探道:多謝太子殿下。
程澈一怔,随後神情恢複如常,淡笑道:微微還叫我二哥就是了。
貧道不敢。程微抿唇冷冷道。
混蛋二哥,不管什麽原因,你若敢不娶我,那我就去當個真正的道士好了。
程澈心思通透,哪裏聽不出程微的意思,一時之間心裏又苦又澀,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這時内侍喊了一聲:皇上駕到
昌慶帝擡腳走了進來,身後亦步亦趨跟着朱洪喜。
呃,母後,都在呢。昌慶帝說着,目光落在程澈面上,一想到剛剛從暗探那裏得到的情報,整個人都不好了。
南安王林琅魏無行,呃,還有小厮八斤,這就是與容璟這些年來走得近之人。
那個小厮姑且不算,其他三人,都是相貌俊朗之人啊。
對了,容璟身邊還有一個通房,居然,居然沒有碰過她的身子,他這奇葩兒子還要把自己的通房與小厮撮合在一起
似乎這些年來,與容璟最親近的女子就是
昌慶帝目光落在程微身上。
真是愁煞人,容璟莫非真有斷袖之癖
要是如此,他情願把玄微道長與兒子撮合在一起啊,至少是個女的不是
什麽,那是妹妹
又沒有禮法血緣上的關系,要是能讓他兒子不斷袖,這根本不算個事兒。
父皇。程澈見禮。
昌慶帝回神,神情頗爲複雜:容璟,這幾日可還适應
多謝父皇關愛,兒臣一切都好。
那便好。昌慶帝坐下來,對段老夫人道,老夫人請随意,今日是家常便飯,朕也是來厚顔蹭飯的。
太後笑道:皇上說的是,老夫人,你們也是璟兒的親人,不要拘束了。
太後說着,看昌慶帝一眼:皇上,你也該好生謝謝老夫人與明珠才是。
呃,母後說的是。其實朕已經吩咐下去,賞程九伯一家良田百頃,并賜了程九官身,免其賦稅。
程微心中一驚。
賜了程九伯官身
她心頭陡然生出幾分荒謬與恐懼。
兜兜轉轉,有些事改變了,可有些事依然如夢裏那般發生。
那麽,二哥的命運,真的徹底改變了嗎
太後點點頭:這是應該的。無論如何,璟兒是因爲程九伯一家才有今日。至于懷仁伯府,哀家以爲他們現在已經不錯,無需額外嘉獎了。
這個朕自然明白。不過朕還是要好好感謝韓夫人
韓氏忙道:陛下折煞臣女了,臣女現今衣食無憂,俗事無擾,已是心滿意足。
昌慶帝掃程微一眼,笑道:那不如這樣吧,朕封玄微爲公主如何容璟,你覺得呢
嗯,要是容璟能夠猶豫,說明把玄微娶進宮來給他當兒媳婦還有戲
程澈面不改色,笑道:但憑父皇做主就是。
程微猛然站了起來,因爲起得急,把椅子都帶倒了。
微兒韓氏警告瞪她一眼。
程微隻覺心如刀絞,哪裏還管得了韓氏提醒。
她死死瞪着程澈,心頭一片悲涼。
千辛萬苦,柔腸百轉,自以爲守得雲開見月明,萬沒想到到頭來要放棄的是二哥
玄微真人,你這是昌慶帝一臉詫然。
程微站得筆直,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多謝陛下厚愛,隻是民女閑散慣了,受不得約束,隻能辜負陛下美意了。
呃,無妨,無妨。吃飯吧。昌慶帝還是頭一次被如此直白的拒絕,讪讪道。
太後打圓場道:無論如何,玄微要留下來,陪哀家小住一段時日。
是。程微乖巧應了,正中下懷。
她正要問問,二哥是中了什麽邪
飯後,段老夫人與韓氏告辭出宮,程微則留了下來。
太後留程微小住的用意再明顯不過,是請她繼續替皇後治療。
可程微此刻哪有這個心情,随意找了個借口往東宮尋程澈去了。
太子,玄微真人來了。
呃請她進來。
程微大步走進來,程澈起身相迎,笑道:正熱的時候,怎麽就過來了
我有事要和太子殿下商談,可否請太子殿下屏退宮人
二人對視良久,程澈歎口氣,擡手示意宮人們退下。
程澈靜靜看着程微。
程微上前,鼻尖都快頂到程澈鼻尖上,問他:太子殿下,請你坦白告訴我,我不夠好嗎,擔不起太子妃的位置
程澈後退,程微便逼上來,一直退到床欄處,退無可退,才輕聲道:不是。
那你這樣陰陽怪氣對我做什麽程微擡頭,抿抿唇,可面對着這個人,那些驕傲完全起不了作用,淚珠不由簌簌而落。
一見程微哭了,程澈再也無法淡然,伸手按住她的肩:微微,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廢話
程微喊完,趁程澈發愣之際,直接沖上去咬在他唇上,緊跟着那靈巧的舌就滑入對方微張的口中,抵死糾纏。
程澈徹底傻在了那裏。
程微一發狠把程澈推倒在床榻上,随後壓了上去。
甜蜜芬芳的唇舌,柔軟起伏的身體,細微而急促的喘息聲。
程澈腦海中那道名爲理智的弦終于崩斷,有了回應。
他的回應一開始是溫柔的,如綿綿春雨小心翼翼沁潤着嬌弱的花蕾,而後漸漸轉急,終于變成一陣接一陣的疾風驟雨。
貴重的紫檀雕花羅漢床禁不住風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搖得煙青色的帷帳飛起,系在錦帷之上的香球晃個不停,香氣越發濃郁。
風急雨也急,而躲在一方天地裏的人卻忘了一切俗憂,沉醉在彼此的情濃裏。
一件件羅衣從帷帳裏飛出,胡亂灑落一地。
在那最後關頭,程澈終于尋回了一絲理智,艱難喊道:微微
程微咬着唇,抓起他的手按向自己起伏的峰巒,忿忿道:太子殿下,現在你可以給我好好解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