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完,歡顔也暈了:姑,姑娘,二公子哪來這麽多錢
程微眼神呆滞:别問我,我也不知道。
那,那您要怎麽花啊歡顔咂咂嘴。
怎麽花程微睇歡顔一眼,一臉認真,當然是留着給二哥娶媳婦了
到時候他們要買一個大宅子,就挨着國公府,以後有了娃娃,随時可以領着去看望外祖母他們。
程微美滋滋想着,被歡顔打斷:這是二公子給姑娘的嘛,姑娘這樣,豈不是虧了
這麽多銀票,能買多少好吃的啊,百味齋的羊肉羹德勝樓的烤鴨就是吃一盤扔一盤,也夠她跟着姑娘吃幾輩子了。
姑娘太心疼二公子了,怎麽能全留着給二公子娶媳婦呢。
歡顔撅着嘴表達不滿,被程微白了一眼:你懂什麽。
她不就是二哥未來媳婦麽,這筆銀子留着娶她,有什麽不對
挨了訓,歡顔不敢再有小情緒,悄悄看程微一眼,心道,姑娘的境界,她是越發看不透了。
行了,快把這小匣子好好收起來吧。
收哪兒啊歡顔都快被爲難哭了。
一想到這麽多銀票,收哪裏她都睡不着覺。
程微撲哧一笑:瞧你那點出息。别放在外面就行,這是玄清觀。還能有賊偷了去
聽程微這麽一說,歡顔才放了心,摟緊了小匣子找地方藏去了。
隻剩下一個人時。程微伸手撫了撫唇,悄悄笑起來。
很快便到了晌午,做完午課用過飯,一個小道童奉了北冥真人的命來請程微。
師兄叫我來有什麽事程微推門而入,跪坐下來。
師妹近來道法學得如何
道法還沒怎麽深入,符法有了些進展。
她時間總不夠用,自從随着師父學習通陰陽之法。就沉迷進另一個玄妙的世界裏,此外還要抽空鑽研消渴症的治療符水,哪裏有時間學習道法。
好在她沒有修道的打算。更沒想着去争什麽國師法統,道法不精亦無大礙。
北冥真人隻是随口一問,很快說明了叫她前來的意圖:宮裏送了信來,說明日一早太後前來上香。師兄想着由師妹出面接待更合适些。不知師妹的意思呢
太後
程微對這位深居簡出的太後幾乎沒有印象。或者說,就連京城那些頂級貴婦,近年來見過太後的都不多。
她隻是略微猶豫了一下,便點了頭:好。
程微對權勢沒興趣,可絕大多數時候,真正能保護自己與家人的還是權勢。出面接待天下地位最尊崇的女人,不求抱上大腿,結個善緣也是好的。
退一萬步來說。她如今尚算自由,可小皇孫還在皇宮裏呢。要是這位曾祖母能對小皇孫照拂一二,他們這些牽挂小皇孫的親人也能放心些。
師兄,太後是個什麽樣的人,可有什麽避諱既是想着結個善緣,程微自然要多問一些。
這話卻把北冥真人問住了。
師兄都多年沒見過太後了,印象裏,太後有的時候很慈善,有的時候,咳咳,有些嚴肅。
程微便明白,這位太後性子不會太随和。
見從北冥真人這裏問不出什麽來,程微幹脆再次下山回到國公府,去問母親韓氏。
你說太後啊韓氏有些意外,好端端怎麽會問起太後來
程微就解釋道:太後要來上香,師兄要我出面接待。我怕犯了什麽忌諱就不好了,所以來問問母親。
母親與皇後是手帕交,少女時常以陪伴太後的名義進宮去玩,想來對太後要比旁人了解。
韓氏目光投向遠方,閃過追憶:太後啊,是個挺慈愛的人。太後對皇後很好,愛屋及烏,每次我進宮去,對我也很好。不過
韓氏語氣一頓,收回目光看程微一眼,才接着道:自打皇後被幽禁,太後就不耐煩見人,我最後一次進宮探望她,提起了皇後,太後還發了脾氣,很是吓人。
韓氏擡手替程微把有些淩亂的碎發往耳後抿了抿:所以你記着,在太後面前萬萬不可提及皇後,最好是連與皇後有關的人事都不要提。除此之外,想來太後不會爲難你一個小姑娘的。
程微點頭:我記下了。
對了,太後喜歡吃紅豆卷。韓氏想起了什麽,笑起來,這還是皇後告訴我的。太後未出閣時喜歡吃紅豆卷,進宮後漸漸喜怒不形于色,紅豆卷又不是什麽精細吃食,慢慢就沒什麽人知道了。
多謝母親。程微心裏有了數,便起身告辭。
韓氏留她道:等會兒就該吃晚飯了,用過飯再走吧。
程微搖頭:不了,等下天該黑了,山路不好走。
韓氏一聽,不再留人,隻是忍了又忍,這話到底隻能跟女兒說說,遂拉她一下,小聲道:你止表哥昨日似乎與那狐媚子鬧别扭了,這可真是新鮮事。
看着母親一臉八卦的樣子,程微不由莞爾,問道:怎麽呢
好像是你止表哥踢翻了那狐媚子的嫁妝,具體的就沒人知道了。韓氏毫不客氣地嘲諷着,呵呵,當初爲了娶她,你止表哥鬧騰得厲害。我還想着,這二人成親後該如何要好呢,沒想到這才多久,就開始鬧别扭了。
程微便笑起來,跟着道:是呀,萬事哪有一成不變的呢,人心亦不例外。
程瑤的嫁妝,該是那兩扇屏風吧。
她既是忍到昨日才對止表哥說,又怎麽會打毫無把握的仗。
程瑤以孟宵的身份名揚去年重陽日,那兩扇代表着她榮耀的屏風,又是出自宮裏的物件,自然會被華貴妃賞下來當嫁妝。
止表哥隻要不是鬼迷心竅,認爲程瑤放個屁都是香的,就會想法子求證她的左手字是否與鞋墊中白绫上的一樣,那還有什麽比去看一眼那屏風更快的呢
程微覺得這次下山收獲頗豐,辭别了韓氏,高高興興回玄清觀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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