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微一怔,随後便明白過來,你看到了
和舒有些意外程微的平靜,心中更惱,沉着臉道:是。白日時他們都在蹴鞠,我上不了場,又有些頭疼,就想先回屋子裏歇會兒。走到假山處,無意間聽到了你與澈表哥的談話。
說到這裏,和舒神情激動起來,雪白的面龐爬上紅暈:程微,你和澈表哥你和澈表哥不是我想的那樣,對不對一定是我誤會了,對嗎
程微抿着唇,好一會兒,伸手一指:和舒,你先坐。你這樣激動,對身子不好
和舒斷然打斷程微的話:你先說,是不是我誤會了
程微便笑了:不,你沒誤會,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心悅二哥,二哥也心悅我,我們會成親的。
你和舒上前一步,喉嚨一癢,大聲咳嗽起來。
和舒,都說了,你不要這麽激動
程微上前替和舒拍背,被他一把推開:你别管
若是不管,你就要咳死了
和舒身子前傾不住咳嗽,聞言擡眸看程微一眼,咬牙道:我情願死了的好,也省得日後看着你糟心
程微徹底怔住,喃喃道:和舒。你說什麽賭氣話。就算我與二哥相愛不容于世,也不必說這些死啊活啊的話
程微,你是不是想。這與我不相幹和舒顯然是氣狠了,一聲冷笑,是,是我多管閑事了
他擡腳就走,走到門口回頭一看,見程微就站在那裏動也不動,一跺腳轉回來。伸出手抓住她肩膀:你想都别想,你是我表姐,就關我的事
程微擡手扶額。
小表弟這麽自相矛盾。他此刻心情到底有多錯亂啊還是不刺激他好了。
程微,你那是什麽表情怎麽無理取鬧的那個人反倒成了我和舒咬牙喊道。
程微歎道:和舒,你若不想等會兒被歡顔扛回去,盡管繼續激動好了。
和舒腦海中頓時浮現出被小丫鬟歡顔扛在肩頭。趁月黑風高夜匆匆趕路的畫面。
程微說得對。他要鎮定,鎮定
好了,我現在不激動了。程微,你是怎麽想的你和澈表哥是兄妹啊今日是被我瞧見,你想過沒有,萬一是被别人瞧見,你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外祖母若是知道你與澈表哥非要氣死不可
程微很平靜:我沒有怎麽想。在這種事上,我若能想。就沒有你今日看到的那樣了,二哥更是如此。我與二哥。男未婚女未嫁,彼此視爲唯一,我們也在想辦法盡量降低給旁人造成的困擾。那麽,和舒,你要我怎麽辦
她可以想見,這樣的事被人知道,第一個反應就是無法接受。正因爲如此,說她厚臉皮也好,無恥也罷,她隻能表現得更淡定,更無所謂。
試問,若她自己都一副見不得人做了醜事的姿态,别人又怎麽可能會有真誠的祝福呢
你怎麽辦就非是澈表哥麽見程微如此平靜,和舒反而沒了指責的力氣,喃喃問道。
程微直視着和舒的眼睛,沒有任何遲疑:是,非他不可。若不能與二哥在一起,我情願一輩子不嫁人。
說到這裏,語氣更加堅決:不是情願,是一定我是青翎真人嫡傳弟子,玄清觀最有資格争取國師法統的人之一,本來就有不嫁人的權利。和舒,比起我與二哥在一起,你更樂意見我終身不嫁嗎
和舒咬了唇,氣得雙頰鼓起來:你,你個無賴
他到底是沒了先前驚濤駭浪的怒氣,沉默良久,問道:那你們打算怎麽辦總不能就這麽偷偷摸摸下去吧
什麽偷偷摸摸程微漸漸紅了臉,二哥說,再給他兩年時間,就算到時候還是會有風言風語,至少不能讓外祖母他們像你這般,一聽了恨不得把我浸豬籠。
我不是,我隻是氣急了和舒臉微紅,别過眼去。
程微伸手,拉住和舒衣袖:和舒,你會祝福我吧
和舒看着程微,腦海中想起二人很多過往,最終輕輕點了點頭:嗯。
不祝福,他還能如何呢
室内光線漸暗,一片靜谧。
許久,和舒輕聲問:程微,親親是很好玩的事嗎
咳咳咳咳這一次,換程微劇烈咳嗽起來。
和舒擡手替她拍了拍,耳根同樣是紅的:我,我就是好奇
程微擡眼看他,霞飛雙頰:等你小成年禮後就知道了,小孩子家,這麽好奇作甚
和舒大怒:什麽小孩子,我隻比你小一歲
程微擡頭挺胸:但我成年了,你離加冠還有六年
和舒拂袖而去。
再也不要理這個無賴了,從小到大隻會氣他
翌日,天大亮。
衛國公府燈籠高挂,紅綢纏枝,裏裏外外煥然一新,就連那枝頭歡叫的鳥兒羽毛仿佛都比往日光鮮許多。
迎親的隊伍繞着西城敲鑼打鼓走上一圈,程瑤坐在轎子裏,心頭悲喜難辨。
兜兜轉轉,她還是嫁給了衛國公世子。
衛國公夫人陶氏,看着嬌嬌弱弱,卻是面甜心苦,當她的兒媳婦,可不輕松。
不過,她怕什麽,隻要韓止對她夠好,調養幾年身子再生幾個孩子,就站穩腳跟了。
就陶氏那身子骨,什麽都不好說呢。
程瑤垂眸,從大紅并蒂蓮蓋頭下看着自己塗得鮮紅的指甲。
如今首要的,是要把花燭夜應付過去。
想起這個,程瑤是有些惱的。
太子實在是纏她纏得緊,讓她身子越發敏感了,恐怕到時候隻弄些鮮血對付,是不好瞞過去的。
不過對上韓止,她還是有把握的。
大紅花轎擡到了衛國公府,待到吉時,新人拜堂之後,新娘被人扶着送入新房,新郎官則被一群人留住喝酒。
韓止一想起等在新房裏的新娘子,哪有心思應付這些,使了個眼色給韓平,終于找了個機會溜回新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