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二人異口同聲喊道。
歡顔趕忙爬起來,小厮打扮的男子咬牙切齒:臭丫頭,可算是單獨碰上你了。你知道因爲你搶了那書,害我挨了多少頓罵嗎
就連今日,主子回去後不知怎麽就看他更不順眼了,要不是他機靈,險些就要被踹死。爲了讨主子歡心,這才出來溜達一下,萬一能淘到精品小人書,那就萬事大吉了。
可是,怎麽又遇到了這個厚顔無恥力大如牛的丫鬟
上次的事,今兒個咱們可得好好算一算了小厮開始撸袖子。
這次再打輸了,他跟她姓
歡顔一臉嚴肅:你等等
什麽小厮一愣。
歡顔趁着小厮發愣的工夫,一溜煙跑了。
小厮呆若木雞,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擡腳去追,邊追邊嚷道:喂,你回來,不帶不戰而逃的啊
程澈回了懷仁伯府,一路上府上下人見了他,神情糾結喊一聲二公子,忙就低下頭走開。
程澈面色平靜,回了靜逸軒。
公子。八斤迎上來。
今日府中情形如何
八斤神情忿忿先抱怨一句:那起子狗眼看人的,平日哥哥長哥哥短,現在塞好幾塊碎銀子,才有幾句話
程澈淡淡一笑:不過是人之常情,咱又不缺銀子。說重點
八斤一聽,釋然,心道對啊。咱公子是誰那是大名鼎鼎的寒酥先生,六出花齋都是公子開的,滿府上要說有錢,誰能比得上公子
哼,早晚有那些人後悔的
老夫人叫了大夫人三太太一直在盤賬,清理了大半日倉庫,說是要把一些閑置的物件賣了去。對了。京郊大姑奶奶得了信,今日下午趕回來了,好似還與老夫人等人吵了一架。具體什麽情況,小的就打聽不出來了。
程澈點頭,示意知道了。
這時素梅端着托盤進來,輕輕把茶盞放到程澈手邊桌幾上。溫聲道:公子。請喝茶。
見程澈颔首,便屈膝一禮,默默退了出去。
八斤忍不住道:素梅姑娘真是比那些逢高踩低的丫鬟婆子們強多了,嘿嘿,還是公子會教人。
程澈睇他一眼,笑問:八斤,你覺得素梅如何
八斤先是愣了愣,随後腿一軟差點栽倒。結結巴巴道:公,公子。小的對天發誓,萬萬沒有别的意思啊
要說起來,八斤雖是程澈心腹,卻鮮少在這靜逸軒待,這幾年冷眼瞧着主子對素梅不熱乎,卻也覺得理所當然。
公子這般人物,若與一個通房丫鬟打得火熱,才是奇怪了。
公子雖說平日都是好脾氣吧,可威嚴内斂,他從來都是敬畏在心的,要是真被公子誤會他對素梅生了什麽想法,那可真是要人命啊
八斤越想越悔,眼巴巴瞅着程澈,眼神水汪汪都要急哭了:公子,您可要相信小的啊
程澈失笑:我沒說什麽,就是讓你說一下對素梅的看法,要知道,這伯府咱們呆不長了,素梅如何安置,我還在考慮。
對于主子在近幾日府上那些事中起到的作用,八斤心中有數,自是知道要走的,見主子有把素梅留下的意思,不由心生同情,忍不住替她說好話:素梅姑娘溫柔穩重,從不與人說閑言碎語,無論是主子得意時還是瞧着失意時,小的看她對主子都是始終如一的。要小的說啊,素梅姑娘與姑娘們不能比,在府上丫鬟中算是一等一的。
程澈深深看八斤一眼,在八斤又開始琢磨是不是哪句話說的不妥當時,忽然開口:八斤,不如我把素梅賞給你當媳婦如何
啥八斤差點跪了。
雖說時下主子把臨幸過的丫鬟賞給下人不算什麽,甚至是一種恩典,可,可他從沒想過公子也是這麽幹的人啊
這,這,這公子啊,小的可沒有這些想法啊
程澈淡淡說了一句:我從沒讓素梅近過身。
啊這一次八斤比先前還要驚訝,托了托險些要掉下去的下巴,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賤兮兮地問,公子,要是這樣,您您那些小畫本是怎麽畫出來的
程澈闆着臉掃他一眼。
八斤老老實實閉了嘴。
程澈又開口:我之所以和你提這個,沒有勉強的意思。素梅确實是個好姑娘,盡心伺候了我幾年,我原就答應替她安排一門好親事。此事不急,你且考慮一陣子再跟我說,若是不願意,到時候我再安排。反正現在有十數個書齋掌櫃,其中年輕人也不少。
一聽年輕掌櫃,八斤腦袋一熱,脫口而出:小的願意
迎上主子含笑的眼,讪讪道:就是不知道素梅姑娘瞧不瞧得上小的。
程澈笑了笑,沒再多言:下去吧。
八斤暈乎乎走出去,程澈從雕花食盒裏摸出一塊已經冷掉的栗子糕一點點吃下去,不由笑了。
念松堂裏,氣氛就沒這麽和樂了。
大姑奶奶程芳英狠狠扯着帕子抹淚:母親,這幸虧是我趕了回來,不然您是不是就要依着二哥的意思,把我陪嫁莊子頂出去了
孟老夫人對唯一的女兒是真心疼愛的,聞言解釋道:芳英,這也不能怪你二哥。今日盤賬合算了一下,想要補上韓氏的嫁妝,怎麽也是不夠的。你那莊子位置好,要是頂出去,好歹不會把伯府底子掏空了。你總不忍心哥哥侄子們将來喝西北風吧
母親,我不是這個意思,可您也替女兒想想。我和離後帶着靈芸住在府上,說不準是要住一輩子的,手上沒錢心裏怎麽能踏實要我說,韓氏的嫁妝差上一些,也不打緊。您想啊,這麽些年,韓氏對二哥不是死心塌地就算現在鬧和離了,可女人您還不了解麽,讓二哥放低身段說幾句好話,說不準韓氏就松口了。
孟老夫人聽了,不由點頭。
轉眼便是三日後,一大早下人來報,說衛國公過來了。未完待續。
:稍晚還有一更。我必須替二公子解釋一下了,寫小人書小畫本的人是很多的,真的不是隻有他一個,所以一夜十次郎神馬的,二哥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