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以後隻能穿高領了,這可怎麽辦不行,他要和微微好好談一談
微微。程澈坐下來,清了清喉嚨,一臉嚴肅盯着程微,你十四了吧
程微不明所以,點頭。
明年就及笄了
程微再次點頭。
不想嫁人
嗯這一次,程微大力點頭。
程澈暗暗吸了一口氣,輕吐出來:你長大了,又不想嫁人,對男人這樣好奇是不成的。
我不是好奇
那是什麽程澈咬了咬牙。
不好奇會摸他喉結,胡亂親他
這樣的妹妹,完全不敢放出去見人了
程微緊抿着唇,沉默無言。
她不是好奇,她隻是情難自禁。
有的時候,她會忽然生出打暈了二哥把他拖到人迹罕至的山洞裏,二人就這麽過一輩子的沖動。
那種驟然而生的沖動,壓抑不住的叛逆,讓她知道她和别的姑娘是不一樣的。
她不夠矜持,不夠貞烈,大概唯一足夠的,隻是那份對二哥的歡喜。
程微深深凝視着程澈。
眉目如畫,冷峻如雪,就像是暴風雪中挺拔的松柏,任由環境多惡劣。依然生機勃勃,想長成最好的那一棵。
她又怎麽能以喜歡的名義,毀了二哥一生。讓人人稱羨的狀元郎背上兄妹的罪名。
見對面的少女一下子神情頹然,程澈心中一沉,反複回想剛剛所言。
似乎沒有說什麽太過分的話啊
他伸手,按在她肩上:微微,你究竟在想什麽呢能不能講給二哥聽
再這般下去,他真的沒有自信好好做兄妹了
不,就是現在。他已經沒了資格。誰家兄長會對妹妹一個無意間的動作生出旖念來
程微被問得不知如何回答,腦袋一熱,胡亂扯過來一個話題:二哥。重陽節那日,我見到二嫂了。
二嫂程澈怔了怔,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哪個二嫂
程微有些呆:你未婚妻啊。
呃。對。他的未婚妻,是微微的二嫂。
程二公子仿佛吞下了一顆青澀的果實,說不清心頭滋味,啞着嗓子問:怎麽了
見果然轉移了二哥注意力,程微悄悄松了口氣,微笑道:方大姑娘是個好姑娘。二哥,不管你心上人是誰,既然要與方大姑娘成親了。以後會好好對人家吧
程澈怔了怔,點頭:會。
程微咬了咬唇。認真道:那就把你喜歡的那個姑娘放下吧,不然你和方大姑娘都不會快活的。
程澈望着程微,欲言又止,好一會兒才白着嘴唇道:是,是該放下,微微說得對。
喉嚨中又有了熟悉的腥甜味道,程澈緊緊抿起唇。
程微趕忙别過頭,壓下眼底湧上來的水光,扯過散落榻上的宣紙遞給程澈看:二哥你看這些詩詞。
從哪摘抄的
程微斜睨他一眼,質問:就不能是我寫的
程澈笑道:二哥知道是你寫的啊,問你從何處摘抄的。這些詩詞,任一首流傳出去,都會引起轟動的。
好吧,看來她不學無術的妹子形象的确深入人心
二哥還記得那個附我身的孤魂吧她如蔥指尖輕輕拂過宣紙,她尚在我體内時,曾說這些詩詞都是她那個時代廣爲流傳的,不知爲何,到了當世,竟然全都不見了影蹤。
她那個時代程澈擰眉想了想,似是恍然,莫非是兩百多年前代王朝覆滅前夕,那一場焚書坑儒
那一場焚書坑儒,至今令無數文人墨客痛心疾首跺足長歎,不知坑殺了多少大儒,毀了多少孤本。
自那以後,就有許多書籍失傳了。
二哥應該聽說了京城近來廣爲流傳的那兩首詩吧程瑤在賞菊宴上作的,然後我就想起了這些。
程澈蹙眉,重新看一眼那些沉甸甸的宣紙:你的意思,程瑤一直以來的才華隻是欺世盜名
是程微點頭,晃了晃手中宣紙,我本想把這些傳出去,揭穿她的醜惡嘴臉。可二哥你也看到了,我對你說,你第一個反應就是我從何處摘抄而來。現在想想,要是就這麽傳出去,程雅隻要說一聲這原本就是她作的,我就百口莫辯了。
人的名,樹的影。程瑤有着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聲,而她顯然是不學無術的那一個。這些尋不到出處的詩詞,程瑤一口咬定是自己作的,她隻能徒惹一身腥。
微微果然知道深思熟慮了。程澈贊賞地點點頭,擡手輕輕撫平她皺起的眉,待程微一臉詫異,才反應過來自己失态了,匆忙收回手,指了指手中詩詞道,此事不難,就交給二哥吧。盜用他人詩詞,本來就是不能容忍之事。
程微這才真正放下心來:多謝二哥了。
二哥願意處理,要比她胡亂出昏招強多了。
那二哥先回去了。程澈下意識摸了摸衣領,擡腳走了出去。
程微直接把臉貼到床柱上,歎了口氣。
幸好摸了一把,不然虧大了。
下次,下次吧,下次她一定一本正經,老老實實的。
九月裏天氣舒适,那些換了秋衫的丫鬟們走路都是惬意的,隻有程微依然忙忙碌碌。
解決了大姐姐的生産難題,她接下來有三件事刻不容緩。一是小外甥的心智問題,二是外祖母的消渴症,三是舒表弟的胎裏弱。
小外甥目前太小,就算她學會治療的符術,近期都不能用上,而外祖母與舒表弟在噩夢中病逝,很可能就發生在她及笄那年。
這樣一想,程微哪裏還閑得住,每日到了濟生堂若沒有生死攸關之事,就窩在後堂,學習新的符醫科目。
很快進了十月,似乎是一夜之間就黃葉滿天,歡顔踩着落葉來到後堂,禀告程微:姑娘,前堂夥計傳來消息,有個奇怪的人想見您。未完待續。
:一個月又過去了,真不容易啊。感謝又軟又易推倒の萌y打賞的桃花扇,巫婆178打賞的愛心餅幹,劉海貝打賞的香囊,yuenong龍吉xiao仙巫婆178今夜月色傾城打賞的平安符,感謝投票的書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