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被偷聽的人還沒生氣呢,怎麽偷聽的人就生氣了
微微程澈擡腳追了上去。
好端端發什麽脾氣
程微駐足,看着一臉莫名的兄長,忽地洩氣。
她在這裏醋海翻天,可是二哥,卻什麽都不知道呢。
也許那夜的山崖下,二哥那番話是她的幻聽吧。不然二哥怎麽會如此珍重方大姑娘,要與她夫妻結發,白首不離。
少女一顆心酸酸澀澀,咬着唇就是不願看程澈的眼睛。
程澈擡手,搭上她的肩,柔聲問道:在宮裏受委屈了
沒有。程微甩開程澈的手,我就是看到大公主糾纏二哥,心裏不高興。
程二公子面上好不容易消褪的紅暈重新爬上來,以平靜的語氣掩飾道:你個傻丫頭,爲了這點小事有什麽不高興的。放心,二哥會處理妥當的。
這點小事兒程微揚高了聲音,我都聽到了,她要二哥當驸馬呢二哥,大公主不好,她養了許多面首。
微微知道什麽是面首程澈一臉吃驚。
程微暗道一聲糟糕,似乎一激動說漏嘴了。
微微,你又看了什麽亂七八糟的話本子
聽出兄長語氣裏的危險,程微忙咳嗽一聲,擺出一副嚴肅面孔:我是讀史書時讀到的呢。前朝有位青鸾公主在驸馬在世時就養面首,驸馬忍無可忍。提劍殺了青鸾公主。爲此,皇上大怒,要斬殺驸馬。百官求情,最終兩名言官撞死在金銮殿上,才讓皇上回心轉意,這亦爲後來恭賢王造反埋下了禍根,史稱青鸾之禍。
程微一臉唏噓:二哥,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可莫要看大公主比方大姑娘貌美。還胸大,就被她迷花了眼。即便她招你爲驸馬,時日久了。定會故态複萌的。
這個二哥自然知道。程澈說完,才察覺不對勁兒。
安陽公主貌美不假,胸大是個什麽形容
微微,以後好好說話。少用些亂七八糟的形容咳咳。特别是談論女子時,實在不雅。
程微一臉莫名:我沒有亂用啊。
她想了想,明白了兄長所指,不服氣道:我都看到了。大公主剛剛靠近二哥,把胸脯挺了又挺,唯恐二哥注意不到呢。哼,有什麽了不起,不過是仗着年紀大罷了。
程微說完。垂眸掃了自己一眼,心道。等她再過十年,說不定比大公主的還要大呢。
在心上人面前炫耀自身,把旁人比下去,是人之天性。小姑娘這樣想着,不由挺了挺身子,得意又俏皮望着程澈。
程二公子一張臉騰地好似着了火,幾乎是落荒而逃,走出數丈才發現妹妹沒有跟上來,有心不理她,偏偏又放心不下,隻得硬着頭皮返回,一把抓住程微手腕,警告道:不許再開口,趕緊跟二哥回去。
二哥程微站着不動,我不想這麽早回去,程瑤回來了。
程澈神色一冷,擡手指向不遠處的茶樓:那我們去喝杯茶吧。
程微這才點頭:好。
兄妹二人相攜走進茶樓,遠遠的榕樹下,安陽公主露出半邊身子,自言自語道:看來程二公子對妹妹倒是一副好脾氣。
她離得遠,聽不到兄妹二人說了什麽,可冷眼旁觀,把一位兄長對妹妹的在意瞧得清清楚楚,完全不似剛剛對她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然模樣。
對不相幹的女子疏遠有禮,對自家人溫柔似水,她看上的男人,果然不錯。
程微不知道那位養面首的公主還在盯着她哥哥,喝了半杯茶水,問起新弟情況:二哥後來又去程家莊了嗎新弟怎麽說
程微雖不是濫好人,非要把别人的錯誤往自己身上攬,可菊娘的死到底與她脫不了關系。
若不是阿慧的無心之言,菊娘或許不會早産而亡,而阿慧若沒有她,又哪裏能夠開口說話。
奪回身體後,程微很快就進宮了,這才拜托程澈去看看新弟姐妹是否有需要幫助的地方。
新弟不願跟二哥回府,說她要守着五堂嫂,能常常給她娘上墳拔草,我便順了她的意思。放心吧,二哥給村上還有鎮上的大夫都留下了銀錢,又特意和九伯娘講明,要好生對待新弟姐妹,她們姐妹的處境應該不會太糟的。
那就好。程微這才松了口氣。
眼看要到晌午,二人隻得回府用飯。
念松堂人到得齊全,就連程二老爺都特意從衙門趕了回來,兩桌人擠得滿滿的,好不熱鬧。
程瑤端了一杯果子酒,蓮步走到程澈面前:霄兒早就聽聞二表哥才華無雙,今日總算見到了。霄兒在此敬你一杯,以後霄兒住在府裏,要請二表哥多多關照了。
程澈沒有舉杯,神色淡淡:下午還要回翰林院,不便飲酒。至于關照,孟姑娘以後不是在深宮就是在内宅,亦難以關照到。
澈兒孟老夫人不料向來溫文爾雅的孫子會這樣掃程瑤臉面,忍不住喊了一聲。
程澈看向孟老夫人,語氣恭敬:祖母有什麽吩咐
孟老夫人被問得一窒。
去衙署不能飲酒沒錯,與遠房表妹少接觸同樣沒錯,衆目睽睽之下,她竟真沒有什麽能指責的。
韓止站了起來,舉杯:霄霄表妹,聽聞你醫術出衆,救了貴妃娘娘,止非常佩服,在此敬你一杯。
他竭力維持鎮定的樣子,目光溫柔望着程瑤。
程瑤順着台階而下,舉杯一飲而盡:多謝止表哥。
止表哥三個字被她特意喊得如往常一般,韓止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險些把酒液灑出來,忙擡手飲下掩飾失态。
韓氏氣得直翻白眼,若不是當着伯府這些人的面,恨不得拿鞋底子狠狠抽死這個不長眼的侄子。
程微反而是見怪不怪,淡定吃菜。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攔也攔不住。
既然止表哥願意踩,那就随他去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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