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如此,不若給他挑選合适的丫鬟,教他初嘗男女之情,防備迷戀煙花女子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将來娶妻時不會糊裏糊塗鬧出笑話來,能順利的綿延子嗣。
但是在未滿十六歲之前,凡是規矩的人家,怕其壞了身子,是決不允許早早失了童男身的,故真心對兒孫好的,爲其挑的小厮都是老老實實的,唯恐帶壞了公子,更不會挑那美貌妖娆的丫鬟往兒子屋裏放。
景王世子妃曾氏對容昕尤其如此。
在曾氏看來,這混小子無法無天,連偷窺小姑娘洗澡的事都幹過,一旦真懂了男女之事,隻在家裏胡鬧也就罷了,萬一天天領着一群狗奴才去大街上調戲良家婦女,她這個世子妃還怎麽活啊
嚴防死守之下,容昕還是白紙一張,自打程微對韓止表白,他才開始琢磨少年少女究竟哪裏不一樣來,爲何他和韓止都是自幼與醜丫頭認識的,醜丫頭隻說喜歡韓止呢
難道就因爲韓止是親表哥,他不是
懵懵懂懂開了半竅,容昕這才偷看起小話本來,這不看還好,一看再開半竅,于是問出這傻話來。
這叫霸天的小厮别看名字霸氣,眉眼靈活。實則對男女之事同樣不怎麽清楚,不然也不會被世子妃選到世孫身邊來了。
聽容昕這麽問,他有些傻眼。
容昕不耐煩地敲敲他的頭:愣什麽。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被主子鄙視了,這還了得,霸天忙點頭:小的知道,男子和女子住在一起,當然會生出娃娃來呀,小的大哥前年娶了嫂嫂,沒過多久我娘就說大嫂有娃娃了。讓我回去時别在大嫂面前胡鬧,果然去年大嫂就給我生了個大胖侄子,别提多可愛啦
容昕臉更黑了。
一點都不可愛
他再也坐不住。猛然站起來,彎腰掀起車門簾,喊道:掉頭,去京郊
趕車的車夫頓時傻眼了。拿眼去瞄霸天。
霸天臉都吓白了。撲過去抱住容昕大腿:世孫,不能去啊,咱,咱還是回王府吧。
容昕面沉似水,目光灼灼,似是平靜水面下初醒的兇獸,随時會爆發出驚人的破壞力來。
他咬了牙道:聽見我說的沒有,去京郊。要是耽誤了時間,醜丫頭有了娃娃。你們就統統别想活了
霸天悄悄抽了抽嘴角,心道程三姑娘有了娃娃能不能活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要是由着這位爺去了京郊,那他是甭想活了,世子妃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主子,您可别沖動啊,要是世子妃知道了怎麽辦
母親容昕似乎有些清醒,可随後說出來的話差點把霸天吓哭了,我管不了那麽多了,大不了,讓她打死我好了。
他隻知道,他情願被母親打個半死,也不想看到醜丫頭有了和舒的娃娃
主子啊,您這麽說,可吓死小的了霸天痛哭流涕,其實您回去和世子妃說想去京郊玩兩日,世子妃不見得會攔着啊,咱們王府,在京郊不也有溫泉莊子嘛。
容昕這才回過神來。
對啊,京郊西山那一片是溫泉谷,不少勳貴人家都在那裏置了溫泉莊子,算來算去,他熟悉些的,似乎就是醜丫頭家沒有了。
能夠免去皮肉之苦,正大光明過去,當然是好的,隻是容昕還在猶豫:萬一來不及了怎麽辦
霸天擠擠眼,往車廂裏爬,容昕會意跟進來。
世孫,您别擔心,這不天還沒黑麽,天黑了住在一起才會生小娃娃的,白天沒事。霸天壓低聲音道。
原來如此
容昕狠狠松了一口氣,催着車夫加快了速度,回景王府去了。
這個時候,程微兄妹已經出了京城,馬車停在郊野的路旁,程微坐在車上,挑着簾子,探出頭望着程澈,揚聲問道:二哥,好了沒
路旁支起一個小爐子,上面放着一口小鍋,此刻正咕嘟咕嘟冒着白汽,另一邊則是堆起來的篝火,上面架了一隻野兔在烤。
程澈正用匕首均勻地在兔腿上劃着口子,另一隻手不停翻轉着,對旁邊的小厮八斤道:八斤,不用再添柴了,把帶的蜂蜜拿來。
嗳。八斤口上應着,悄悄咽了咽口水,去拿蜂蜜罐子。
站在一旁的歡顔躍躍欲試搓了搓手:二公子,有什麽要婢子幫忙的嗎
程澈擡眸一笑:等下你取幹淨的盤碗來,把煮的蘑菇湯并烤好的兔肉給三姑娘端過去就行。
不多時,刷上蜂蜜的兔肉烤得金黃,程澈把兔腿割下,一片片切成薄薄的落在盤子裏,示意歡顔給程微遞過去。
程微聞着烤肉的香味,任由擺在面前的蘑菇湯袅袅熱氣直往面上撲,心都要美化了,拈起最厚的一片肉吃下,探了頭喊道:二哥,來車上吃呀。
程澈猶豫了一下,笑道:不了,人多了擠在車上吃味道太大,一時散不出去,等下呆着難受。
不就我們兩個嗎,車廂寬敞着呢。二哥,你快些上來,我一個人吃不下。
歡顔盯着自家主子嘴角的油漬抽了抽嘴角,非常自覺的下了馬車。
見程微一直探頭等着,擔心天冷烤肉冷得快,妹妹吃下去肚子會不舒服,程澈隻得把那絲猶豫暫且抛下,上了馬車。
兄妹對坐,程微沖程澈一笑,低頭吃肉喝湯,等吃飽了,道:二哥,你也不嫌麻煩,我都帶點心了,在路上随便墊墊肚子不就好了。
程澈無奈看了幹幹淨淨的盤子一眼,心道剛剛吃下一隻兔腿的是誰呀吃幹抹淨,就又來賣乖了。
不過程二公子顯然早已習慣,指指程微嘴角示意她擦幹淨,目光錯開望向窗外,才道:這麽冷的天,又趕這麽遠的路,女孩子家吃生冷的會受不住。萬一你不舒服了,到時候怎麽陪舒表弟玩呢
程微盯着兄長清俊側臉,心中忽然莫名惆怅。
也不知以後二哥娶了嫂嫂,還會不會對她這樣好呢未完待續
:感謝半夏涼茶童鞋打賞的桃花扇,今天可以早些睡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