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隊長沉思一會兒,“你們這是擔心回去被人欺負?”
古月猛點頭,“我媽離開多年,這次李家應該是帶着目的來的,她這麽一個人回去,我們也放心不下。”
“是該擔心,李家從根部爛,他們不會看着是一家人就會放過誰,你媽一出來就是那麽多年,回去不好過是一定的。”這還是最基本的猜測,另外需要考慮到的是明明都出來了,怎麽會忽然的讓人回去。以李家的手段來說,想找到一個人,還是容易的。
胡睿思拍拍古月的手,問着老隊長。“那有什麽辦法?”
“這都是他們家裏的事情,真要我們插手也不行。”老隊長一句話,是把他們倆人的希望都給磨滅了,“但是,稍微的照顧下,還是可以的。”隻要不被強迫着做不好的事情,暫時的受苦也是沒有辦法的。
老隊長看着孩子們喜形于色,微微笑一下,“這樣,你們等我會兒,我去打個電話,好讓你們放心。”他确實人脈不少,都是刀槍裏面闖出來的感情,照顧下小輩,還是能做到的。他一個電話打過去,雖然不知道對方是誰,看他說話都沒有之前那麽自然,就能猜到,身份地位挺高的。
挂斷電話,老隊長松口氣。“這件事啊,算是成了,你們放心,有我老隊友看着,他們不敢做什麽的。”沒有給詳細介紹對方的身份,畢竟胡睿思倆人還沒有到那個層面,如果展順利的話,早晚有那麽一天的。
胡睿思虛的話也不說,端起滿滿一杯酒,一幹而淨,那些感激之情,就全部都在酒水裏面。
老隊長笑呵呵的看着,“你啊,還是不怎麽會講話。行了,也别惦記這件事情,回去好好爲軍隊效力,就是還了我的人情。”老一輩的人,感悟總是很深,他們更多的看到的是一個人的能力,而非他最開始的地位。隻要是有心展的孩子,就值得他們真心對待。
不用别人灌酒,胡睿思也喝的差不多了,迷迷糊糊中回答老隊長的話,“恩,我知道,我會拼了命去做。”理智還是有的,不能把自己的小心思都講出來,他一方面是愛國,另外一方面是想要提高自己的地位,假使他現在和李家同等高度,那麽所有人都可以保住,不會像現在這樣,隻能看着喜歡的人默默傷心。
向上爬的念頭,是越來越深。
“行了,也差不多了,你們小兩口也出去多玩玩,我這個老頭子也不陪着你們玩了。”老隊長畢竟年紀大了,一中午沒休息也扛不住,說話間還打了一個哈欠,之後站起來,身子立馬是挺直的,“如果有什麽事情,來找我,能幫到的,我一定幫忙。”
胡睿思點點頭,目送老人到房間去,在古月的攙扶之下也走出了房間。
這會兒,古月開始感歎了,“你們隊長真的是好人。”雖然大家都挺好的,這麽盡心盡力的人還是少見,尤其是年紀也不小了,還那麽上心。古月接觸的人不算少,唯有老隊長一直給她的感覺是真的擔憂,真的想幫上忙。
“是啊,老隊長人很好。”胡睿思沒有說其中的内情,那樣出色的老隊長年紀大了還開着一家店,身子骨其實也算不上多麽的利索,當初一樣部隊的人,哪個人不是功成名就,隻有他一個,是回到了這邊,最開始的地方。“走吧,咱們回去。”
經過這麽一遭,胡睿思是看開了,丈母娘回去也沒什麽大事,有老隊長的戰友幫助,生活上不會存在逼迫之類的事情,最多是幾年不見面,等到自己的戰功夠了,早晚能讓她回來的。也就不害怕說,古月傷心的不行。
“恩,回家去,媽肯定等着我們呢,不知道會做什麽好吃的。”古月小饞貓一樣的說着,剩下的時間越來越少,能多見一面是一面。但是也擔心胡睿思的狀态,之前喝了那麽多久,看上去走路都沒有什麽力氣。所以,倆人的腳步算不上有多麽快。
古月一方面想快點回去,一方面告訴自己要慢點,免的把人摔到地上,來的時候半個小時的路程,回去硬生生的拖成一個半小時,還是胡睿思配合着,真要是喝多了,那是不用想着能回去了。剛剛走到家門口,古月就看到家門口停了一輛車子,門上面也挂着一個大鎖,是以前大家出去的時候挂上的那種。仔細的盯着車子,想要看看李玲在不在上面。
李玲已經是拖到最後的時間了,她慢悠悠的整理所有的東西,每一件都摸過去,隻帶着一部分的衣服和值得留念的物件,跟着哥哥到了車上面。剛剛好,也看到了回來的古月以及胡睿思。當做不認識的樣子,克制自己不要轉過去看。
古月想要喊一聲,被胡睿思攔住了,“月月,冷靜。”不是說現在不能表明身份,而是一直沒有露出來,忽然的出現,那邊也不會放過。胡睿思不敢想象,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看着妻子被人搶走是什麽樣的感覺。所以,隻能讓古月鎮靜下來。
李玲同時也在催促着司機,“快點開車。”不敢多看一眼古月,生怕自己的淚水留下來的。
在她旁邊坐着的李健,如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車子外面站着的人和李玲的狀态,嘴角微微勾起,“走吧。”他的話,司機才會聽。
古月什麽都不能做,就眼睜睜看着車子走遠,忽然之間,心好像失去了一大塊。
胡睿思擦擦她留下來的眼淚,也任由她那麽的站着,一身的酒意全部都散去了,直到車子完全看不到,才說話,“回家去吧,姑姑等着咱們呢。”再大的悲傷,也有過去的時候。這不是死别,而是生離,但是總是還有見面的一天。
古月淚眼婆娑的看着胡睿思,點點頭,聲音帶着嘶啞。“走吧。”哭都不能哭,算是什麽樣的生活呢。控制自己不那麽的傷感,在胡睿思的攙扶下,慢悠悠的走回家裏。剛進門,就被胡菊梅攔住了。
胡菊梅是好心,也是意外,“月月,你媽這是去哪裏了?”大家本來也沒多在意,看到有車子就是好奇了一會兒,結果沒多久就現李玲帶着包裹出來了。别人也許還會多想,胡菊梅是知道内情的人,再結合古月來的那麽突然的婚事,可不是立馬聯系起來,“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嗎?”
古月搖頭,在胡菊梅問話的一刻,眼淚不受控制的掉落,“我媽受苦去了,我們什麽忙都幫不上。”這話說的,太有歧義了。
無奈,胡菊梅隻能看胡睿思,見他也搖頭,也就沒多問。“月月,快别哭了,你媽過的沒你想的那麽差,再怎麽說也活了那麽多年,手段總是有的。”她也是難過啊,心裏的傷感就是比古月差一點,這麽多年來,交到的真心朋友,就那麽一個,還忽然說走就走了,也沒過來打個招呼的。
倒不是怨恨,肯定是有什麽隐情。
古月繼續哭沒有停下來,哭的胡睿思的心都要碎了,直接抱起來古月,帶到房間裏面去,讓她躺好,去打好一盆水,毛巾放進去,拿出來就是熱乎乎的,在古月的眼睛上面放上,一句話也不多說。
古月也不拒絕,就那麽的蓋着毛巾哭啊哭的,等到天黑了,她才算停了下來。拿下來毛巾的一刻,人仿佛變了一個樣子,可以說之前是個迷戀母親的孩子,現在就是個女戰士一樣,她似乎能戰勝一切的險惡。
“月月,你做什麽?”胡睿思看着她忽然站起來,走到書桌那邊,抽出來紙張,拿着筆寫字,貌似不大對的感覺,才有這麽一問。
古月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态,她就不停的寫,留意不到任何外面的動靜。
胡睿思帶着濃濃的擔心,站在她的身後,看寫出來的是什麽,越看越觸動,唐唐一個男子漢,差點都要哭出來一樣的。一瞬間,理解到古月的心中,究竟是有多麽的難過。沒抑制自己,在背後抱住古月,“想哭,就哭。”
古月這次聽到了,她笑的很難看,但是沒被人現,理智健在的說道,“我不哭了,我要振作起來,我媽還等着我去救她呢。”一直依靠别人算不得什麽本事,關鍵還是要自己能挺起來。不僅是胡睿思有覺悟,古月的想法也不少。
她确實是大本事沒事,可是她能從根本上提高自己的地位,利用自己的能力,總是能走到大衆的前面,到了一定境界,就可以不害怕和那家人對上。而她想到的方式,就是寫作。這是一個精神崛起的時代,是呼籲大家各展才能的時機,當初很多先生都靠着文筆闖出來一條道,古月相信自己,同樣可以做到。
這一篇的篇幅不長,寫的内容也相對簡單,就是寫了一個最常見的畫面,一位母親給孩子縫衣服,以及衣服的最後結局。可是,一旦運用能力,看起來的意境就不同了。能看到母親的用心,也能現衣服最後破舊的傷感。
“月月,還有我。”胡睿思能說的,就這麽一句,不要以爲是在孤軍奮鬥,永遠有人在身後支持。就像是說的那樣,胡睿思一點點的看着古月的文章,現有錯别字就讓她修改下,遇到不太對的字眼,也會說自己的感受。一個晚上,一篇是寫好了。
第二天一早,拿着古月給出的郵寄的地址,胡睿思訓練都沒有做的就去寄信,把信封放入郵箱的一刻,帶着濃重的期盼。這一封,可是承載着太多的希望。
寄給雜志社的文章,是不會說立馬見到成果的,那将會是漫長的等待,再次期間,古月也沒有停止,隔三差五的會寫上這麽一段,不過那樣的狀态是不怎麽有,每次剛剛寫出來,自己看兩眼就撕掉,這樣的日子過了有半個月,胡睿思也每天站在她的身邊,給她提供能量,看着她累了,就帶着出去轉轉圈,要不然就一起去伺候在娘家院子裏面的菜,倒是還是有滋有味的。
一直到,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菊梅,胡睿思兩口倆什麽時候回來呢,家裏都等着呢。”王天梅說的怯怯的,像是不好意思來催這麽一次。如果胡菊梅能看到的話,就會現在她的背後,站着一大家子的人,三個兒媳婦一個不缺,還有最小的一個兒子。
胡菊梅也拿不定主意,要她說能不辦最好,撇撇嘴,“再說吧,回去再通知你們。”這段時間以來,心情也不大好,算是王天梅自己撞上來的,不然也不是這麽一個态度。
王天梅看着被挂斷的電話,心裏頗不是滋味,還有小兒子在一邊說話,“媽,姑姑是不是又挂斷你電話了,哎,也是咱們沒有錢,不然也不用你受這個氣。”他一向是心眼最小,看到的也都是自己的委屈。
别說是又,基本上胡菊梅就沒挂斷過,哪知道還有人能颠倒黑白的說話。
“說什麽,那是你姑姑。”王天梅說上這麽一句,但是也算是默認了對方的看法,“你哥他們還不知道什麽回來呢,你們都準備着,到時候不要來不及。”她這個媽,其實還是記着孩子的,即使是隻有十分之一,也是挂在了心上不是。
家裏的是是非非那還是以後要面對的,現在對于胡菊梅來講,關鍵還是要告訴他們家裏催着回去了。胡菊梅不想開這個口,也不能當做不知道。
委婉的問古月,“月月,你想不想回去再辦一次的?”沒辦法,總是要出來當做一個惡人不是。
古月也想到了被忽略的事情,家裏那邊也是必須去的,倒是點頭了,“恩,我們盡快回去。”
胡睿思看一眼胡菊梅來的信号,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心裏下了一個決定,這次一定要看好家裏人,不能讓他們惹禍,月月第一次回家,應該留下一個極好的印象才是。倒是想到了關鍵的人物是誰,“姑姑,一起回去吧?”搬救兵,也是一種能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