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對于古月來說很難熬了。她一個人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屋子裏面晃蕩來晃蕩去,一顆心全都在想事情。這一刻,才意識到什麽是婚姻一樣。
“月月。”胡睿思朦朦胧胧中睜開眼睛,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古月,正看着自己。立馬從醉酒的意識中醒來,不過畢竟是喝了不少,力氣也不怎麽大。要不是平時鍛煉的多,簡直是撐起來自己的力氣都沒有的。
古月也顧不上心裏的那些想法,自然而然的上來搭把手,在胡睿思的背後放上一個枕頭,好讓他更舒服一點。語氣也無比的平淡,“要不要喝一杯水?”
“好。”胡睿思先是一喜,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關心,接着變成了不開心。當然了,那也看不出來。胡睿思覺得自己做的不對,竟然在大好的日子裏面喝成這個樣子,讓月月都跟着操心。再來,也開始後悔。早知道的話,就應該答應姑父找幾個能喝的小夥子當伴郎,也省的被灌醉。
他那麽多想法,古月也都沒現。聽到了胡睿思的回應之後,就走到桌子邊上,從紅色的暖瓶裏面倒出來一杯熱乎乎的水。想着讓給人喝,不由自主的吹了兩口,又意識到不大對。立馬擡起頭,端着過去。“有點燙,你小心喝。”
胡睿思個皮糙肉厚的,加上心裏面那丁點高興,跟沒有感覺一樣的,一大杯水一口氣就全都喝下去。喝完了,也不會說像别人家裏的那些人一樣直接遞給古月,而是試着自己站起來。這一次,以往的精神是都回來了。
放好杯子,剛想要說句話,就聞到一陣陣難聞的氣味,當即眉頭皺起來。“我先去洗澡,你要不要洗?”問話問的太過于随意,讓人遐想。
古月愣在原地沒動,仔細想着他話裏的意思是什麽,在胡睿思的注視之下,不像是平時的她,支支吾吾的說了句,“你先洗,等你洗完,我再洗。”那小媳婦的樣子,簡直太勾人。
胡睿思的喉結上下波動幾次,才想明白自己剛才話裏的意思,頓時開始臉紅急躁,要是仔細看的話,都能現他額頭上面細微的汗水。慌不擇路的走到門口,匆匆留下一句,“等下我叫你。”話音剛落,人就不見了。
古月同樣的不知道看向哪裏,手足無措的很。
過了很久,才擡起頭,眼圈都微微的紅。一是激動的,二就是笑的。那個人的表現,比自己還要像個女孩子一樣呢。
胡睿思那邊也沒好過,他一個大男人,雖然沒接觸過什麽人,也知道結婚代表着什麽,而且昨天晚上上了一堂課,再加上本能,豈能不懂其中的滋味。整個腦袋浸在臉盆裏面,好讓自己清醒一會兒的。
這會兒洗澡都是用公共澡堂來的,幾毛錢一個人,倒是也便宜。家裏富裕一點的人,也有自己的小浴室,燒上一同熱水,倒在浴盆裏面,也能洗個差不多。胡菊梅家裏有錢,浴盆也都是每個人一個,身爲常來住着的胡睿思,肯定是有一個的。而且,胡菊梅很細心,還專門準備了一個新的粉紅色的盆,看起來簡直誘人。
原本胡睿思的心思都去的差不多了,一看到那個盆,又開始想起來。這還是身體好,換成一個虛的,鼻血都能流出來的。
等到都洗好,已經過了二十分鍾。要知道部隊出來的人,那都是戰鬥澡,加上這還是夏天,根本花不了那麽長時間。
在胡菊梅打趣的眼神的注視下,胡睿思又燒開了一桶熱水,打算去叫古月過來這邊洗澡。
結果,沒走幾步,就被胡菊梅叫住了,“你先吃點東西,我去給你叫人。”胡菊梅是好心幫忙,侄子一天就喝了那麽點酒,肯定是肚子會餓,就算是不餓,爲了胃,也要吃點東西下去。其次,是擔心倆個人國語尴尬,有個中間人在裏面,會好上很多。
胡睿思當即同意,“恩。”自己過去叫人,當真是不知道要說點什麽才好。
胡菊梅一個過來人,還是個人精一樣的,照顧到古月的同時,還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心裏過意不去,等到古月也全部都搞好,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
古月擦着頭走到門口,突然不怎麽敢推門進去,心跳的劇烈,手就是伸不出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愣是找不到一絲以往的感覺。
胡睿思一打開門,就看到自己的妻子站在門外,說真的,再一次的被驚豔到。白天的妝容已經算是很美,晚上卸完妝,頭也都沒有梳起來。似乎,一伸手就能碰觸到她的梢。“咳。”微微清一清嗓子,說道,“進來吧。”也沒解釋說,剛才是想要去找找看,怎麽還沒回來。
“恩,好。”古月低着腦袋,就這麽進去了。
經過胡睿思身邊的時候,他聞到一絲絲甜甜的味道,深呼吸一口氣,差點控制不了自己的雙腿。
這個晚上,對于胡睿思和古月來說,是畢生難忘的,不僅是交付了屬于彼此的第一次,還出了不少的問題。先是胡睿思隻有理論沒有實踐過,加上太過于激動,很不不盡人意。其次,就是古月因爲緊張,一直處于緊繃狀态,倆個人都不好受。等到了後半夜,胡睿思重整旗鼓,才算是相互配合起來。
不過,也好不到哪裏去。最多,是不會産生心理陰影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古月和胡睿思的眼皮子下面都生出來一圈黑黑的東西,對視一眼,同時笑出來。
胡睿思那是擅長控制自己的人,不過是幾聲幾句停下來,也就是古月,笑幾次,抽一口氣的,也是爲難她,即使這樣,還沒放棄笑下去的打算。
“很疼嗎?”胡睿思看她那樣,問的都很不好意思。
經曆過最親密的事情之後,古月顯然把胡睿思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她沒有了之前的那些害羞,正大光明的回答,“還好,休息幾天就行。”大大咧咧的,跟個爺們一樣。“哥,咱們什麽時候回老家去?”稱呼,是昨天晚上商讨出來的。
别看着胡睿思平時不吭聲,那是羨慕死了古晨古亮兄弟倆個,從古月的櫻桃小嘴裏面叫出哥這個字眼,簡直是無比的讓人激動。
“過一段時間再說吧。”胡睿思其實也沒想好,回老家是必須的,可是一旦回去,那帶來的問題是不少的。不說家裏老爹會怎麽臭罵一頓,還有幾個弟弟,弟媳婦,那都不是省油的燈,以及,還有沒有回去的老娘。
古月要的回答就是這樣的,她不是說就想賴在這裏不要走,不過是想到了家裏的事情而已。媽媽一個人在家,萬一那邊的人趁着這個機會過來,可怎麽才是好。她孤苦伶仃的,總是會被欺負的。能多留幾天是幾天,好給她撐腰。“哥,你隊友們都回去了嗎?”大眼睛轉的很快,那是打起了主意。
不明白爲什麽好好問了這麽一句,不過胡睿思還是老實說道,“恩,回去了。”今天早上聽到了窗戶那邊有聲音傳來,是以前說好的密語,代表他們所有人都歸隊。
“這樣啊。”古月的語氣不怎麽高。即使不知道那邊的人會是怎麽樣的态度,也能想到其中的兇險程度,要是這裏的人夠多,再怎麽說,也是能起到威懾作用的。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是白的,根本都不在。
胡睿思也是個心思敏捷的人,大概猜到了她的想法,這次沒有控制自己,摸摸對方的頭,“沒事,我在。”
古月報以一個甜甜的笑容。
倆人說完了閑話,就要開始起床了。畢竟是新婚,還做不到很是坦然,胡睿思下意識的背過身子,把衣服都給穿上,然後也一直沒有轉身,聽着後面的動靜,當沒有了絲絲索索穿衣服的聲音,說道,“先去洗漱。”他的一雙耳朵,都是通紅的。
古月應了一聲,也靜悄悄的跟在他身後走路。
雖然不像是古代一樣還要去敬茶什麽的,這新媳婦第一天,是要負責一家人的飯菜的。好在,胡菊梅他們都不是早起的人,也很善解人意,哪怕是醒來了,也在熬着時間,一直等着小夫妻出門,開始做事情,才66續續的出門。唯一的一個例外,那就是王天梅。
她原本就是個閑不住的,天還沒亮就起床,和歸隊的胡睿思的隊友們都打了一個照面不說,也正好看到夫妻倆個一起出門的樣子。那叫一個親密,即使沒有别的動作,也能感覺的出來。說實話,這心裏确實不是滋味。兒子養這麽大,就給了别人,還是家裏人都不知道的時候,就那麽的沒了。
“媽。”胡睿思哪怕是不喜歡那個家裏的人,還是一樣的尊敬他們,開口稱呼了一聲。
古月也探出來一個小腦袋,“媽,早上好。”聲音脆生生的,很是好聽。
王天梅本不是不好對付的人,聽到孩子改了稱呼,就想要從身上摸出來一個紅包給她當做是改口費,簡直是摸來摸去半天,什麽都沒找到。窮酸的很,手無措的在褲子上面抹了幾下,“哎,好好。”臉色那叫一個尴尬。真的是有胡菊梅在,不然胡睿思的婚姻,當真說不好是什麽樣子。
古月其實也明白她沒錢,也沒期望過從她手裏拿到什麽東西,反而很善解人意的說道,“我先去準備早飯。”就當做是,沒生剛才那一幕就是了。
胡睿思看着古月走遠,才冷冷的望了一眼王天梅,心裏不失望那是假的。幾個弟媳婦那個人都有改口費,這不管是多少,就是一份心意罷了,好讓對方知道,她那個媳婦,大家都是喜歡的。從自己口袋裏面掏出來幾塊錢。“一會兒給月月。”
一點不覺得錢燙手,很理所當然的接過去的王天梅,看着手裏的三塊錢,又打起來歪腦筋。“你幾個弟媳婦都是一塊錢。”言外之意,就是想要自己扣下來一部分。
胡睿思顯然是不會同意的,“月月和他們不同。”先不說她的身份是什麽,單說這幾年給家裏人付出了多少,就覺得她值得來那麽多。而且,長媳,錢總是會多一些的。這都是自古以來的習俗,家裏也都是那樣的。
王天梅也就沒多說什麽,“哎,好。”本來也是她想的不對,這三塊錢雖然自己感覺多,其實在鄉下也都是一樣的。有些一般的戶口,都是五塊錢。
古月在廚房是大顯身手,沒做多複雜的飯,熬了一鍋稠稠的大米粥,切好土豆絲,小黃瓜,還有西紅柿,顔色也好看,味道聞上去也不錯。最起碼,今天胡菊梅家裏,吃的滿足的不行。甚至,胡菊梅還開始感慨,“你說說,都是一樣的年紀,月月手藝那麽好,我家這個,還什麽都不會。”又是一個别人家的孩子出現。
“算不上什麽,姐姐做的話,比我厲害。”古月才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驕傲,而且還善意的幫着解圍。
“你可别給她說話了,有一天她能做好一個人的飯菜,那我也就滿足了。”話雖如此,胡菊梅的眼睛裏面還是充滿了希望。對于古月的好感,是越來越多。在外面,人總是會貶低自己的家人,其實根本不想要别人附和,就是想讓他們誇獎,古月這一點,做的很上道。
可是,問題是還有一個掃興的人在呢,那就是王天梅,她人情世故不通不說,還信以爲真的說道,“确實是,要開始學起來了。”倒是話裏意思不錯,主要是讓胡菊梅幾個人的心情不大好,好好的飯,也吃的不怎麽開心。
胡睿思和古月對視一眼,沒辦法,隻能讓古月上場,好緩和一下氣氛的。他自己,是給王天梅夾了幾口菜,“吃完,我送你回去。”看樣子,是不能多待。
王天梅也吃飽了,點點頭,“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