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跟我搶王爺?!


楊雪一顆心碰碰跳着,又想推開人家,又想嘗嘗宇文淵那濕潤潤的嘴唇是個什麽滋味兒,索性閉上眼睛,等着享受觸電一樣的感覺。//。qВ5、0\

真要嘴對嘴了,我要說什麽?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怎麽反應,才比較合适呢?

“尖叫着把人給推開?”

不好吧,怎麽說這都是人家的地盤,何況她已經做了他名義上的試婚王妃,人都是他的了,被親一下,又有何妨?

“那---就含羞帶怯地受下?”

也不怎麽合适吧,今晚可是人家夫妻的洞房花燭夜耶,她在這邊跟人家親親抱抱的,王妃可還在獨守空房呢。

“那---就裝做什麽都沒生,把人扶到王妃房裏去?”

眼看着兩個人就要來個最親密接觸,楊雪腦子裏居然冒出這些的念頭來,有意思。

“你的臉很紅,你也喝太多了?”

醉人的、帶着磁性的聲音陡然響在身側,小商王半眯着眼睛看着楊雪,眼神揶揄。

難道他會透視人心,知道楊雪現在心裏都在想什麽?

啊呀!

楊雪陡然睜開眼睛,這才感覺到不對勁:怎麽不是她想像得那樣來?

兩個人怎麽沒有重疊到一起,王爺什麽時候到了她身後,還扶住了她?

其實她是沒有看到,剛剛兩個人眼看要跌下去的時候,到底還是宇文淵絕藝在身,瞬間醒過神來,一個折身就到了楊雪身後,一把扶住了她。

他的身法,那才叫漂亮,如行雲流水一樣自然。

如果楊雪親眼看到了,絕對會大叫一聲“帥呆了”!

“呃---不、不是,沒、沒有---”

媽媽的,怎麽跟人家的劇情不一樣,居然什麽便宜都沒占到,沒勁。

楊雪尴尬地紅了臉,看都不敢看人家,手腳也沒處放。

“秦露濃!”

晴空霹靂了是怎麽的,震得楊雪耳朵嗡嗡作響,下意識地回過頭去看,搞清楚狀況先。

“秦露濃,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啊?!”

洛知儀簡直要氣瘋了,左等右等不見宇文淵來就罷了,連出來找人的秦露濃都有去無回,算怎麽回事?

楊雪看着她雙手提着裙擺一步三晃地跑近,眼神茫然。

“她在問你話。”

宇文淵好心地湊近楊雪耳朵,提醒她人家正在生她的氣呢。

啊?問我?

啊對,她現在可是秦露濃,不是楊雪。

被明目張膽地當成另外一個人,這感覺真不爽。

都這麽久了,其實她還是不怎麽習慣被叫做“秦露濃”,每次聽到這個名字,總會愣怔一下,才能回過神來。

“回王妃話,奴婢知道啊,不是王妃叫奴婢出來找王爺的嗎?”

你不會這麽快就忘了自己說過的話吧?

“你還敢頂嘴?!你、你知不知道,我、我等了多久了?!”

洛知儀火冒三丈,俏臉快要紅過她的一身紅嫁衣了。

做爲身份尊貴的公主,這輩子她都沒試過等人是什麽滋味兒,如今算是嘗到了,也給足了小商王面子。

當然,她的忍耐絕對是有限度的,而且這個限度很低。

“呃---”

這不能怪我吧,是王爺神神經經個沒完,難道要我硬拖了人家走啊?

洛知儀這樣刁難楊雪,宇文淵卻一臉的無動于衷,眼睛裏隐有嘲諷之意,存心看笑話是怎麽的?

“你、你、你個賤丫頭,你還知道啊,我叫你出來找王爺,你倒好,居然死不要臉地勾引王爺,還抱着他---”

當她終于等不下去,抛開新娘子的嬌羞和矜持親自出來找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這樣的情景,她不氣才怪。

“王妃,你說話要不要這麽難聽?什麽叫勾引王爺,我哪裏勾引王爺了?再說了,我要真想勾引王爺,還用得着等到現在,那天---”

語聲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攔腰砍斷了一樣。

洛知儀吃驚地看着楊雪悄沒聲息地軟倒下去,反應不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公主何必跟個丫頭一般見識。”

宇文淵神情淡然,方才的醉意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當然,是他暗中點了楊雪的睡穴,不然依她生龍活虎的勁兒,哪能說暈就暈。

“王爺---”

人都暈了,他居然說走就走,就這樣不管了?

好硬的心腸。

洛知儀看都不看地上的楊雪一眼,跑過去攔在宇文淵面前。

“什麽事?”宇文淵神情清冷,好像在看着一個跟自己完全沒有關系的陌生人。

什麽事?

虧你有臉問,你不知道今晚是什麽日子嗎?

洛知儀又氣又羞,不怎麽敢直視宇文淵的眼睛。

“王爺,你、你還不、還不進房裏來,今晚、今晚我們---”

人家可是黃花女兒家,用不用把話說太明白啊?

“公主先休息,本王還有事要辦。”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正眼瞧過洛知儀,說罷重新舉步離去。

當然,他更沒有看地上的楊雪,不然,洛知儀就不隻是火冒三丈,而是三十丈了。

“王爺,你、你、你怎麽能這樣---”

聽聽,聽聽,他剛剛說的那叫什麽話,什麽“公主”,什麽“本王”,他把他和她擺到什麽位置上去了?!

宇文淵仍舊不急不徐邁步,背對着洛知儀彎了彎嘴角,清涼一笑,自顧自到了香案前。

“王爺,你、你這是在---”

祭拜?!

他居然在跟她的大婚之夜祭拜?!

這算什麽,故意觸她黴頭嗎?

“公主忘了嗎,今天是什麽日子?”

宇文淵頭都不回,嘴角的笑意更深。

他賭洛耀、嫣皇後和洛知儀肯定都忽略了這件事,否則斷不會把他跟七公主的大婚安排在今天。

其實這也難怪,知涵活着的時候,也隻是洛耀的一個不受寵的妃子所生的,不受寵的女兒,沒有人誰會在乎她的生,更不會在乎她的死。

“是---什麽日子?”

洛知儀腦子轉得沒有宇文淵想像得那麽快,一邊傻傻問着,一邊偷眼去瞧那香案,回不過來彎兒。

“原來,你真的忘了。”

難怪你不覺得害怕。

宇文淵無聲冷笑,執起酒杯,慢慢傾斜了杯沿,清清亮亮的瓊漿緩緩注入地下,透心涼的感覺。

“如果知涵知道,我們在她死的那一天成親,你說她會不會生氣?”

他回頭,目光清涼,看不出喜怒。

“什麽?!今天---”

不會這麽晦氣吧?

千挑萬選的,居然好巧不巧地選了這一天?

洛知儀煞白了臉,踉跄着後退一步,喉嚨裏幹得要命,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該死的禮官,趕明兒一定禀明父皇母後,抄你的家,誅你的九族!

誰叫你好死不死的,說這一天是黃道吉日?

“公主一定有什麽話要對知涵說,本王不打擾你就是。”

洛知儀臉上表情瞬息萬變,盡被宇文淵收在眼底,酒杯劃過他修長的手指,輕輕落在桌面,他再笑,邁步而去,轉眼便消失在拐角處。

“王爺?!”

原來他從來沒有忘記洛知涵那丫頭,還故意擺出這個香案來,存心不讓她好過是嗎?

“王爺!王---宇文淵,你這什麽意思你?!你、你回來,給我說清楚!”

她跳腳大罵,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因爲心虛。

嗚---

不知從哪裏吹過一陣陰森森的風,如同夜枭的哭聲。

洛知儀才要再罵,也不禁縮了縮脖子,驚恐地回頭瞄了一眼正香霧缭繞的香案,喉嚨不安地動了動,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宇文淵,你敢這樣對我,你夠膽!

但願你明日到了父皇母後面前,還能神氣得起來!

可憐的楊雪,就那樣昏睡在冰冷的地面,跟沒人要的娃娃似的,還有沒有天理了?

可氣啊,可恨!

日盼夜盼的大婚夜,就這樣荒唐地過去,洛知儀一夜沒睡,鼓着腮幫子一直坐到天亮。

“癢---”

楊雪睡得正香,鼻尖處一陣癢得難受,她随手一撥拉,繼續睡。

“癢---”

該死的蒼蠅,怎麽趕都趕不走,不要命了?

她忍着氣,狠命一揮手,再睡。

“老媽!上雷達---”

夏天蚊蟲多,她習慣用雷達殺蟲劑,那玩意兒效果好,還沒什麽味兒,是響當當的牌子。

吼完,她一個翻身坐起來,咬着牙屈起右手五指手指頭,活像練成了九陰白骨爪。

“姐姐,你終于醒啦?”

鼻尖對上了鼻尖,害她不能好睡的罪魁禍很高興的樣子。

切,沒事幹嘛跟她挨這麽近,她都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露郁?半夜三更不睡覺,胡鬧什麽?”

她還以爲穿越成了秦露濃,也是個愛招蚊子喜歡的主兒呢,往後撤了撤臉,才看出來是自家妹妹在做怪。

“姐姐,你睡迷糊了?什麽半夜三更啊,都快晌午啦!”

秦露郁無聊地扔掉手裏的草,一把推開楊雪,譏諷地笑她。

“是嗎?”

她一睡就睡了這麽久?

那昨天晚上---

她好像是去替王妃找王爺,沒錯吧?

人給她找到了,但她勸不動他,沒錯吧?

後來,王妃就氣沖沖地來了,還罵她不要臉,沒錯吧?

那後來呢?

她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全本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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