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兒,巫族就像一個國家一樣,分爲好幾個不同層次的地方,比如說,天女宮,月影宮,陽春宮,這些是另外的組織,但是都是以族長爲首的,他們每個宮都有自己的任務,任務能不能完成那是各憑本事的,族長也是按照能力論功行賞的。”
夜輕寒解釋給蘇齊聽,其實他也覺得巫族的形式很奇怪的。
蘇齊一聽,雙眼突然亮了起來。
“夜叔叔,要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好了。”
“好,有什麽好的?”
夜輕寒可不覺得有一點好的地方,正因爲巫族裏有這樣的怪規矩,總是阻擋着他查事情的真相。
“夜叔叔,我娘親說了,不管是一個國家,或是一個家,一個組織,爲首的人都要是一個能讓底下的人信服的人,就像一個一國之君,上有責任,下有子民,如果君王覺得很累,那是因爲手底下沒有能推助的人,如果子民們不合心,那說明他們沒有一個能正确領導的君王,君王會覺得累,那是因爲沒有能擔當的臣子,臣民們覺得累,那是因爲臣民們沒有了該像個君王的君王,所以說,巫族的人不合心,庚樂羽手下的人覺得活得累,過得委屈,這些負面的情緒都是影響着她們成功的關鍵的,齊兒敢肯定,這個天下,她得不到的。”
蘇齊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老娘教導得好,你小小年紀悟性到是挺大的,說的很有道理。”
夜輕寒朝着蘇齊豎了豎大拇指,他突然有些想念蘇紫陌了,有她在的地方總是很熱鬧,也很開心。
“那是當然的,作爲男人,作爲孩子,就要做一個讓父母驕傲,讓妻兒幸福,讓父母放心的人。”
“哎!蘇紫陌,你看看,你命多好!有這麽一個聽話懂事的兒子,你要是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非得把我剝了一層皮不可。”
夜輕寒有些自言自語的。
希望天女在她修煉到玄魂階巅峰的時候也找不到她。
白虎山的确是一個很神秘的存在,聽說是一百年前突然出現在黎夏國大草原上的。
“夜叔叔,你說什麽呢?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怎麽能讓我娘親知道呢?你是想屁股開花還是想進小黑屋啊?”
蘇齊嘿呦的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小臉上的神情不斷的變化着,最會變成一副夜叔叔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着的表情。
“我就是十個膽子也不敢說。”
夜輕寒突然不自然的笑了笑。
“嗯,到家了。”
夜輕寒指了指明月山莊的大門。
“小公子,行行好,給我幾個銅闆買吃的吧!”
突然,蘇齊的面前出現了一個斷臂的又全身髒兮兮的年輕男子。
蘇齊一看,皺了皺眉頭,這大街上要飯的人很多,可大多都是一些老弱病殘的人,可這人不向夜叔叔要銅闆,卻問他要,小孩子難道好欺負嗎?
其實,在大人的眼裏,小孩子确實好欺負,就比如在眼前的乞丐眼中,他認爲小孩子會更有同情心一點。
“小公子,求求你,我餓了好幾天了,施舍一點吧!”男子一臉可伶兮兮的看着蘇齊。
蘇齊四處看了看,突然看有一輛拉着柴火過來的馬車,蘇齊認得,那是給明月山莊送柴火的刀爺爺,刀爺爺快八十歲了,有一個兒子,但是爲了能減輕兒子的負擔,他的叫手臂年輕的時候斷了一隻,腳也傷到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他依然堅持用自己年邁的身體和僅剩的一隻手砍柴火賣給他們明月山莊。
娘親很欣賞他這樣的精神,讓刀爺爺有多少柴火盡管拉到明月山莊,而且銀子給的也多出了别人家的兩倍,但刀爺爺從來不多拿,隻拿自己應得的。
“那請你把那車柴火搬進明月山莊,可以嗎?”
夜輕寒一臉驚訝,他以爲齊兒會很慷慨的施舍這位乞丐,畢竟人家斷了一隻手臂了,沒想到齊兒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男子猛的一愣,看了看自己空空的衣袖,他的左手已經從肩膀出全部斷掉了。
他突然有些生氣,這個小孩子沒有一點同情心。
“小公子你這不是爲難我嗎?我隻有一隻手,小公子既然不肯施舍,又何必刁難我呢?”
男子眼裏透着一抹倔強。
蘇齊不生氣,反而笑了笑。
“你回頭看看你身後的那位老爺爺。”
夜輕寒和乞丐男子同時看向蘇齊說的地方。
兩人突然怔住了,夜輕寒垂眸,用異樣的眼光看了蘇齊一眼。
乞丐男子也回頭,圓圓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下,情緒似乎微微變化着,僅剩下的一隻手微微緊握着,他且又會不明白眼前這孩子的意思。
“那位刀爺爺今年已經快八十歲了,他每天都會早早的起床,用他唯一的一隻手臂砍柴賣給我家,而且他的腿腳也不利索,一天他隻能砍别人一半的柴火,但他依然自給自足。”
乞丐男子身體止不住的抖了抖,他默默的走過去,雖然身上又累又餓,可是他必須要到銀子給妹妹買吃的,要不然妹妹會被餓死的。
刀爺爺似是聽到了蘇齊說的話,也看到了斷臂男子剛才的動作。
刀爺爺朝着蘇齊慈祥的笑了笑,沒有阻止乞丐男子的行爲,而是站在一邊看着。
男子一次搬一棵幹柴,足足用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他才把刀爺爺車上的幹柴搬進明月山莊。
他累的氣喘如牛,臉上布滿了汗水,脖子周圍的衣服也被汗水濡濕了,本來就髒兮兮的衣服又黑了些。
蘇齊看了看他,“你随我進山莊裏吧!”
“不必了,公子,我家裏還有妹妹,她現在正在餓着肚子。”
男子語氣溫和的拒絕道,眼中的倔強似乎少了很多。
夜輕寒猛的發現,此人不像是一般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