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雲寒忍不住出聲,冷冷的問。
子默和錦程也是一驚,有些不相信子虛道人說的話,雲軒已經活過了二十歲了,他們都認爲那個魔咒已經解了。
“隻要聖主答應老夫,不殺小女,老夫自然會說出原因來。”
子虛道人王牌在手,氣焰也高漲了一些。
“你威脅本座?”
沐雲軒語氣生冷,逼人的目光滲入子虛道人的心。
“老夫不敢,老夫現在已經是案闆上的肉,任人宰割而已,怎敢威脅聖主。”
子虛道人語氣暗自諷刺,輕瞟了沐雲軒一眼。
可是沐雲軒毫不在乎。
“把話說清楚,不然的話,本座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詛咒沒有解除?如果沒有解除,他爲什麽又能平平安安的活了六年?
“聖主,老夫剛才說了,隻要你放小女一條生路,老夫自然會如實相告。”
“答應你便是?”
沐雲軒看都不看淩秋水一眼,森然的回答道。
“多謝聖主。”
子虛道人懸着的心終于落下。
淩秋水咬着唇,心裏除了恨還是恨,恨沐雲軒的無情,更恨沐雲軒無義。
“說。”
簡單的一個字,讓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巨大的怒氣和壓力。
而在子虛道人看來,沐雲軒就是八隻腳的螃蟹,橫行霸道。
全場靜得連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聽得到,強力的壓迫感讓子虛道人和淩秋水感到不适。
就在沐雲軒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子虛道人突然開口。
“你和蘇紫陌的八字乃是陰陽之合,冥婚必是一死一活,而你們兩人都活了過來,隻是解了你身上的詛咒,而你的下一代,依然擺脫不了這個詛咒,而且不能在用冥婚來沖解。”
子虛道人簡單的回答道。
沐雲軒身形一僵,他的下一代,心裏最先想到的便是栎兒。
“栎,栎兒也會受到那萬惡的詛咒嗎?”
沐雲寒小聲的嘀咕着,身形踉跄的後退幾步,怎麽會這樣?
“走。”
沐雲軒轉身,卻突然被子虛道人叫住。
“聖主想出爾反爾嗎?你答應過老夫,會放小女一條生路的。”
沐雲軒猛的轉身,冰冷的看着子虛道人。
唇畔勾起的弧度冰冷又魅惑,淡漠的開口:“本座是答應過你,不殺淩秋水,隻是這生路由本座決定,你們父女兩人就在這地牢裏過一生吧!你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把手伸向本座捧在手心裏呵護的女人身上,惹了,自然要付得起代價。”
說完,隻留給父女兩人一個冷酷無情的背影。
“爹爹,對不起,都是女兒害了你。”
淩秋水悔恨交加,她錯了,她本想以自己在君子兮心裏的地位,沐雲軒會憐香惜玉一些,可是到頭來她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她了解的沐雲軒隻是冰山一角而已。
“水兒,不要說了,這件事情是爹爹沒有計劃好!隻要逃過這一劫,我們便可以有機會出去,下個月十五月圓之夜就是魔都顯現的時候,到時候魔都會上雲城刺殺沐雲軒,我們那個時候就有機會要出去了,隻要一聯系上我們的人,我們就無後顧之憂了。”
子虛道人柔聲安慰着自己的女兒,千算萬算不如天算,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多年來精心設下的局,這麽快就失敗了,本想讓女兒以後能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華富貴,可到頭來,卻把自己和女兒送進了沐家的地牢裏……。
出了地牢,沐雲軒雙手垂直于兩側,微眯着眼眸回想着子虛道人的話。
突然出聲說道:“雲寒,去密室查資料,看一看史書上的記載,這個詛咒是沐家認識巫族前就有的,還是認識了巫族以後才有的,把有關巫族的資料都認認真真的查一遍,等這裏的事情告一段落以後,我會親自去一趟巫族見族長。”
“好!大哥放心,雲寒必定會查一個水落石出。”
沐雲寒沉着的點了點頭,也該好好的查一查了。
“對了,大哥,姬煜和姬芮回京城了,慶國典也快到了,瑤溪公主也會回皓月國,還有之前出去曆練的各大世家的小姐和公子也會回來參加這次的煉丹大會,如果齊兒也要參加這一屆的煉丹大會,必定要注意姬煜和姬芮兄妹兩人,這兄妹兩人城府很深,大嫂也因爲姬泓的事情得罪了鎮國公府,在加上姬芮一向心儀大哥,這次回來,恐怕會找機會對大嫂下手。”
沐雲寒的消息很靈通,隻要京城裏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很快就會知道。
“哼!他們城府深,我沐雲軒的兒子也不是吃素的,别忘了君臨天的下場,大糞吃在嘴裏,他連是誰設的局都查不出來,區區兩個舉足輕重的人也配成爲我兒的對手。”
說完,沐雲軒飛身離去。
留下子默,錦程,沐雲寒三人面面相觑。
“敢情那君臨天吃了大糞,都是齊兒和栎兒的傑作?”
沐雲寒有些不敢相信的瞪大桃花眼,連大糞都想得出來,還是什麽奇招是他們兄弟兩人想不出來的?
“這還用問嗎?見過得瑟的,沒見過雲軒那麽得瑟的,你看看他那一臉自傲的模樣。”
子默嘲諷道,心裏卻是羨慕不已。
“雲軒說的不錯,那三王爺也算是有些城府的人,現在弄的身敗名裂,最慘的莫過于蘇家。”
錦程到不認爲沐雲軒誇大其辭。
“嗯!就拿齊兒來說,小小年紀一臉的小狐狸樣,那雙狡猾的眼眸,一會兒晴,一會兒雨,就像那什麽八月的石榴,滿腦子的點子。”
子默也點頭承認。
“我說你們兩個悠着點,當我不存在嗎?”
當着他的面奚落他的侄兒,會不會有點像扒了皮的癞蛤蟆,活着讨人厭,死了還吓人呢?
“呵!你那什麽眼神,我們是在奚落齊兒嗎?我們是在誇齊兒聰明,你擺着一張臭臉給誰看啊?又不是什麽把臉裝進褲裆裏見不得人的事。”
子默颔首瞪着沐雲寒,有他這麽小家子氣的人嗎?說說也不行?
“悠着點,别把手指插在磨眼裏自找苦吃,淩秋水和君臨天的下場你們也看到了,别說我沒有提醒你們。”
沐雲寒得意的挑了挑眉,“走吧!回去睡覺,子時都已經過了。”
沐雲寒打了一個哈欠,這幾日他也挺累的。
子默和錦程沒有說什麽?
錦程隻是看着沐雲軒飛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群芳閣裏,并沒有因爲君臨天的事情而關閉,相反的,一道夜晚,來此尋歡作樂的人是更加的絡繹不絕。
知道這裏是君臨天開的群芳閣并沒有幾個人,皓月皇也知道,隻是收回了君臨天手中的實權,他名下的産業依然沒有動他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皓月皇不過是爲了堵衆人的口罷了。
閣裏琴聲悠揚,笑罵聲,打情罵俏聲交織在一起,整個樓裏飄着胭脂水粉的香味。
三樓的密室裏,君臨天一身黑衣,冷冷的坐在椅子上,經過這幾次的事件,他看起來沉穩了很多。
這時,雅芙端着茶水走了進來,雅芙一襲金絲雲繡大紅衣裙,一行一走之間,妩媚動人。
“王爺。”
雅芙輕輕福了福身。
君臨天冷冷的坐着,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找到箫冰兒了沒有?”
“王爺,雅芙無能,箫冰兒在出事的第二天就憑空的消失了,那幾天事情太多,雅芙也不太注意,這箫冰兒隐藏在群芳閣裏已經有一年之久,應該也早已經想好了退路。”
雅芙說完,看着君臨天越發陰沉的臉色,心裏咯噔一下,王爺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的讓人害怕了,全身上下散發着一股戾氣,讓人不敢靠近。
君臨天沉默着,室内寂靜得可怕。
“和明月山莊有什麽關系?”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雅芙身子顫栗了一下。
“回王爺,查不到任何的關系的證據。”
“廢物。”
君臨天高呼振臂,蘇紫陌,本王到是小看你了,能把事情做得這樣的天衣無縫。
君臨天這才擡眸看向雅芙,在燭光的映照下,那張點了美人痣的臉,楚楚動人,一向不缺女人的君臨天喉嚨滾動了一下。
“今晚,就由你侍寝吧!”
輕輕的一句話,卻讓雅芙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這麽多年了,他終于正眼看她了,她盼了這麽多年,終于還是讓自己給盼到了。
“是,王爺。”
雅芙眼眸一片羞澀,漂亮的容顔上一片绯紅把,君臨天起身,抱起雅芙,往窗外飛身離開。
而這一切,被隐在群芳閣外邊的人看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