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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摩智見一時說不通,便一把拉起正在吃點心的段譽說道:“你們讓這小子表演給你們看,他就會六脈神劍。”一邊掐着段譽的胳膊說道:“快點做給她們看!”
“我不會。”段譽直着脖子說道,昨天晚上他回客棧的時候一點東西都沒有吃,今天早上又一早被這個老和尚拉了過來,這都快下午了,卻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連口水都沒喝,好不容易到了這琴韻,才吃了幾口點心就被這老和尚掐着胳膊要表演六脈神劍,段譽的脾氣也上來了,一點也不想配合。
“你,不知好歹。”鸠摩智也急啊,在這裏留的時間越多就越危險,雖然他對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但是南慕容北喬峰的名頭可不是白叫的,趁着慕容複不在的檔口去還施水閣希望還大點。
鸠摩智伸手點在段譽的死穴上,說道:“你們不帶我去還施水閣,我就殺了這個臭小子,反正我是要準備在慕容老先生的墓前殺了這小子祭奠的,在你們慕容家門口殺了也一樣。”
段譽心裏有些害怕,面上卻還是抿着嘴大無畏的一句話也不說。段譽雖然被點了穴道,一點武功也不能用,而且身體虛弱,逃不出鸠摩智的手掌心。但是鸠摩智這個和尚太過自信,竟然放他能夠自由活動,而且也沒有搜走段譽身上的東西,段譽此刻一手緊握藏在自己寬大的衣袖裏,在他的手掌裏,有着一包緻人短時間武功全廢的藥粉。段譽打算鸠摩智隻要真的想要殺他,那麽他就把這個藥粉撒在鸠摩智的身上。
見段譽這個樣子,站在一邊的阿碧十分的擔心,想要站出來勸說鸠摩智手下留情。阿朱立刻按住阿碧,不讓她輕舉妄動,然後笑了笑說道:“就算我們帶你去,你也沒辦法打開還施水閣的門,那裏的機關隻有我們公子才知道。”
“少廢話,你帶我去就可以了,不然我就殺了這小子。”鸠摩智見有門,立刻笑着說。
“阿朱阿碧兩位姐姐,不要答應他,我段譽在他手裏早晚也是個死,不要便宜了他。”段譽喊道。
阿朱搖搖頭,對着鸠摩智說:“從這裏到還施水閣也要兩個時辰的路,大師和段公子還沒有吃東西吧,在這裏先吃點點心再走,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功夫。”
“好,先吃,先吃。”鸠摩智也是一天沒有吃東西了,聽到可以去還施水閣,立刻高興的抓起桌上的素點心吃了起來。
段譽心裏着急,那個什麽還施水閣一聽就是很重要的地方,要是爲了他讓這個臭和尚進去了,那他死了都會覺得愧疚的。
阿朱見段譽一臉的不甘心,心裏笑了笑,就對着段譽眨了眨眼睛,指着内屋說道:“段公子我看你衣服都髒了,要不要進屋換一件,我這有給我們公子準備的衣服,都是新的,你們兩人身形相仿,應該穿的上。”
一聽說給楊逸準備的衣服,段譽立刻眼睛一亮,點着頭說道:“好啊好啊,我昨晚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被他抓住了,身上都髒了。”段譽看着自己白色衣服上的污迹說道。
“那麽段公子你跟我和阿碧進來看看,公子近來喜歡顔色鮮豔的衣服,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阿朱和阿碧帶着段譽進了内室,因爲内室門口挂着的是紗簾子,所以鸠摩智看着裏面隐隐約約的人影沒有在意,繼續大吃着點心。
内室裏,阿朱找了一套楊逸的嫩綠色的袍子遞給段譽,讓他到屏風後面去換,自己則和阿碧一起打開了衣櫃裏的一個小門,這扇小門外面是琴韻後門的一大片盛開的十分燦爛的荷花,而在那些一人高的荷花中間有着一艘小小的船,是專門用在出現意外時逃生用的。
“阿碧啊,你把外面的香爐拿來,給段公子熏熏衣服。”阿朱解開了系着小船的繩子後故意大聲的喊道,一邊自己小心上了船。
“唉,我拿來了,段公子你出來,我給你熏香。”阿碧走出了内室,從鸠摩智身邊的桌上拿了香爐,然後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阿朱阿碧兩位姐姐,不用勞煩了,這衣服本身就很香的。”段譽已經穿好了衣服,他和楊逸身形相仿,所以穿着倒是合身,隻是段譽慣常穿的衣服不是白色就是極淺的顔色,穿着這麽鮮豔的嫩綠色讓他有些不适應。
“要熏得,要熏得,反正我們也沒事。”阿碧說道,一手拉着段譽來到衣櫃前。
段譽這才現這衣櫃裏是别有洞天,再看那艘小船,就知道了阿朱阿碧是要帶着他逃走。
“是呀,段公子要是累了,就不要和我們說話,坐着休息會,我和阿碧不會吵你的。”阿朱說道,一邊把走進衣櫃的阿碧拉到了船上。
“那我就不說話了,這熏香味道可真好,我要靜靜的聞聞。”段譽笑了笑說道,然後迅的鑽進衣櫃關了櫃門上了船。
室内一片寂靜,鸠摩智并沒有在意,他正吃的開心,他是個和尚原本就吃不到什麽好東西,在吐番也沒什麽美食,這次來中原一路先是忙于找六脈神劍的劍譜,後是忙于找慕容博,一路上愣是沒有吃過一點的好東西,而阿朱和阿碧做的點心那可是江南美食,鸠摩智自然吃的停不了口。
等鸠摩智現自己身體似乎有些不對勁,使不上内力的時候,鸠摩智已經吃了兩盤子的點心。他猛地推翻了桌子沖進内室,之見屋子裏空空蕩蕩的,哪有一個人。
“該死!”
鸠摩智憤怒的吼了一聲沖出琴韻,但是湖裏倒處是郁郁蔥蔥的荷花,哪裏有什麽人影。鸠摩智努力克制着蒙汗藥的作用跳到了岸邊停着的一艘小船上,可惜在他想要撐船的時候卻眼前一黑一頭栽在了船裏。
段譽躺在船上,伸出手來摸着兩邊不停劃向後面的荷花和荷葉,笑着說道:“那個臭和尚一定氣死了吧,真想看看他的表情。不過臭和尚長得真是難看,估計那表情看了也讓人不舒服。”
“我估計他是來不急做表情的。”阿朱用袖子掩着嘴笑着說道。
“爲什麽呀?”段譽不解的問。
“因爲阿朱姐姐在點心裏加了一些蒙汗藥,估計等他現我們逃走了,藥性也上來了,等他醒過來,怎麽也得一兩天以後了。”阿碧笑着插嘴道。
“啊?”段譽驚訝的坐起來,捂着肚子說道:“那我也吃了那些點心,是不是也中了蒙汗藥啊?難怪我覺得困呢!”
阿碧忍不住的大笑了起來,指着段譽說道:“公子可真會逗樂了,阿朱姐姐隻在素點心裏放了藥,公子的面前放的都是葷點心,裏面可是什麽的都沒放。公子困了的話必定是因爲公子累了。”
“這樣啊!”段譽抓了抓腦袋笑了笑,說實話昨天晚上他擔心鸠摩智半夜會趁着他睡着了做點什麽事,所以一晚上都在裝睡。“可是,我們這是去哪啊,這不是回姑蘇城的路吧?”
“不是,我們是去曼陀山莊,那是我們公子舅媽家裏,公子昨晚去了,我們這就去找他。”阿朱說道。
“慕容公子啊!不瞞兩位姐姐說,我昨天在城裏茶館上見到慕容公子了,當時就覺得你們公子長得可是好看,笑起來也可好看了,整個人都是亮的一樣,街上來來往往的那麽多人,我就是一眼就在街角看到他了。後來我見他進了廣源客棧,便跟了過去,可是你們公子已經走了。我原是打算自己到你們家拜訪慕容公子,好結交一番的,可惜大家都說一般人是去不了你們家的。沒想到晚上回到自己住的客棧見到那老和尚和幾個人打架,問到去你們家的方法,我一時好奇聽了聽,就被老和尚抓住了。”段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一邊還扯了扯身上嫩綠色的衣服。
“原來是這樣,我們公子确實是好的,經常會有武林人士想要結交。段公子也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傥的人物,這次去曼陀山莊,段公子見到我們公子倒是可以好好的聊聊呢!我們公子人可好了,一定會喜歡段公子的。”阿碧說道,她是第一眼就覺得段公子是個好的,很是希望段公子可以與自己家的公子結交。
阿朱和阿碧借着武功劃了許久的船,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才到了曼陀山莊,曼陀山莊是座依山傍水建造的大宅子,并不像參合莊那樣看起來有趣味,反而是陰沉沉的,即使這莊子種了滿山的茶花,也絲毫沒有讓這莊子看起來多點人氣。
段譽一上岸就摸着胳膊對阿碧說:“我怎麽覺得這莊子燈火通明還是陰森森的啊!”
“這裏本來就陰氣重啊,我們舅太太最喜歡把闖進莊子裏來的男人殺了做花肥養茶花了,所以這裏有很多死人的,自然陰氣重的。”阿朱和看守碼頭的曼陀山莊的下人說清楚了情況,便取了一盞燈籠走了過來說道。
“啊!”段譽被吓了一跳,覺得慕容公子太可憐了,有一個喜歡住在死人堆裏的舅媽真是讓人無法接受,而且這個舅媽處理死人的方法真是高雅的可怕,竟然用屍體來做花肥!
“公子不用怕,這裏有很多人的,而且也不是每塊地方的茶花都是用屍體種出來的,我們帶你走幹淨的地方就好。”阿朱說道
“是啊是啊,我們帶段公子走幹淨的地方,公子就住在離這裏不遠的曉風居裏,幾步路就到了。”阿碧指着前面不遠處的一座小竹樓也說道。
“我不怕的,兩位姐姐隻管帶路就好。”段譽說道,死人他雖見的不多,但是他住的鎮南王府和皇宮可是每年都會無聲無息的消失掉很多的人,比起這座一看就知道建造年數不是很久的曼陀山莊,有着悠久曆史的皇宮及鎮南王府冤魂才比較多。段譽要是怕的話,估計早就給吓死了。
此刻楊逸正坐在曉風居的窗口看着夜光下隐約可見的漫山遍野的茶花,說實話這曼陀山莊的确實很美,隻是楊逸隻要一想到這些茶花是用屍體種出來的就覺得有些惡心,即使那些茶花再美,他也不想去觸碰其中的任何一朵。
“表公子,小姐見表公子晚飯吃的少,讓我們給表公子送了一碗素菜面來。”一個小丫頭舉着托盤走到了門口喊道。
由于王夫人和王語嫣還有慕容複都是愛吃清淡的素食的,所以曼陀山莊的餐桌上基本全是素菜,唯一的兩樣葷菜是豆腐魚湯和黃瓜炒雞蛋,可是這豆腐魚湯裏隻有豆腐沒有魚,黃瓜炒雞蛋裏隻有幾個雞蛋屑,楊逸這個愛吃葷菜的人自然是吃不下。
楊逸這時也确實感到有些餓了,轉過頭想要讓小丫頭把面放下,卻看到小丫頭托盤裏那隻和自己的腦袋差不多大的面碗,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這面是誰做的呀,怎麽這麽一大碗的?”楊逸讓小丫頭放下面碗之後問道。
“廚房晚上是不做東西的,可是小姐又擔心表公子你餓着了,所以親自下廚做了。”小丫頭紅着臉答道。
“你下去吧,替我去謝謝表妹,以後不用大晚上的替我做東西吃了,多累啊,要是我餓了會吃點心的。”楊逸笑了笑說道。
雖然王語嫣面做的多了點,可是這面的賣相倒是好看,面湯将将沒過面,面上整齊的碼着一些青菜、黃瓜絲和茄子絲,旁邊窩着兩個圓滾滾的荷包蛋,看着倒是誘人。
楊逸吃了一口,雖說是素面,這面湯卻是雞湯,味道極其的鮮美,面煮的也很有嚼勁,想來王語嫣爲了做個配得上慕容複的女子,廚藝是有好好練過的,隻是這份量卻不會掌握,這麽一碗面,楊逸一天都吃不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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