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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爾艦長走到樓下,孩子們已經等在了那裏,費瑞克和寇特低着頭一臉驚慌未定的擠在沙的角落。
蓋爾艦長走到孩子們面前,盯着費瑞克和寇特問道:“能告訴我是什麽理由讓你們躲在我的書桌下面的?費瑞克,你來說!”
費瑞克抖了一下,擡頭快的看了眼蓋爾艦長,嘴巴張了幾下沒有說出話來。
“寇特,那麽你來說。”蓋爾艦長厲聲說道。
寇特吓的縮到了費瑞克的身後,小聲的哭了起來,因爲害楊逸受傷的正是他。
“父親。”莉莎看到寇特哭了,立刻站起來說道:“我們隻是想看看瑪麗亞小姐留下的信而已。我們以爲你會和施瑞德男爵夫人聊一會,所以就想去書房找那封信。你突然回了書房,費瑞克和寇特害怕你會懲罰他們所以才會躲進桌子底下的。”
“是嗎,看瑪麗亞小姐的信?看了又怎麽樣,既然她離開了,難道你們還要把她找回來嗎?記住你們的姓氏,馮·特拉普,是貴族的姓氏。你們要做的是每天努力的學習,而不是每天像鄉下頑童一樣爬樹。你們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笑話嗎?”蓋爾艦長罵道,“現在既然還學會亂翻東西了,是嗎?我告訴你們,我不可能再把瑪麗亞小姐叫回來做家庭教師了,你們以後也不會有什麽家庭教師了。”
“父親,你不要生氣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孩子們馬上急着道歉,希望讓蓋爾艦長停止脾氣。
“希望如此,那麽現在回你們的房間,現在!”蓋爾艦長指着身後喊道。
孩子們一溜煙的跑了,心裏又害怕又羞愧。
第二天蓋爾艦長親自開車載着楊逸去醫院,一路上隻要是有人家和店鋪的地方,門口都挂着納粹的軍旗。最讓人感到擔憂的是,在街道上竟然有幾隊德國的士兵走過,他們手裏雖然沒有拿着槍,但是每個人的胳膊上都帶着紅袖章。
“德國看起來已經迫不及待了。”蓋爾艦長皺着眉頭小聲的說道。
“我半個月以後就要離開了,你準備好船票了嗎?”楊逸捂着肚子說,傷口經過一晚上已經結疤了,不過有些紅腫,還是有些痛的。
“你準備去哪裏?”蓋爾艦長把車停在醫院門口,率先下了車,一邊幫楊逸開車門一邊問道。
“真是巧了,我也是去美國。”
“那麽或許我們要坐同一艘船了。”蓋爾艦長拿下帽子說。
“确實很巧,好了這次醫藥費得你付了,爲了買張船票可是花了我半數的身家。”楊逸笑着說道。
醫院裏蓋爾艦長帶着楊逸重新找醫生包紮好了傷口,走出來就遇到了赫爾吉樂先生,這位先生身後還跟着幾個德軍的衛兵。
“蓋爾先生,早上好,這麽早來醫院是身體不舒服嗎?”赫爾吉樂先生相當的崇拜希特勒,所以對反德态度比較明顯的蓋爾艦長并沒有什麽好态度,他有些傲慢的看了眼蓋爾艦長和站在他身後的楊逸。
“隻是一些小事而已。”
“赫爾吉樂先生來醫院是幹什麽呢?”蓋爾艦長看了眼站在赫爾吉樂先生後面那個拿着一大堆文件的衛兵問道。
“艦長,你很清楚兩國即将要合并,德軍對奧地利的醫療行業十分的關注,所以需要我來看一下這裏的情況。對了,昨天我已經接到了德軍給我的任職書,現在我是這裏的監督。”赫爾吉樂先生反綁着手,得意的說道。
“那麽真是恭喜了。”蓋爾艦長假笑着說。
“不用恭喜我,艦長,相信你也很快就會收到德軍的任職書了,到時候還要互相關照呢。”赫爾吉樂笑着說道。
“現在我可還沒有收到,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蓋爾艦長沉下臉,說道:“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赫爾吉樂先生,我們就離開了。”
“當然,我還要找這裏的幾個主治大夫好好的聊聊,艦長先回家吧。”赫爾吉樂先生說完後大搖大擺的走了。
蓋爾艦長載着楊逸回了家,等門一關上,就把自己的帽子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該死的德國人,該死的納粹,該死的赫爾吉樂!”
“艦長,要脾氣最好回家去。”楊逸躺在沙上懶洋洋的喊道。
“羅夫,奧地利人爲什麽不出來反抗,爲什麽才幾天就已經倒處都是納粹的旗幟了?”蓋爾艦長歎口氣坐到對面的沙上問。
“因爲德國人殺人不眨眼,還有希特勒的演講确實很動聽。”
“羅夫!”蓋爾艦長不贊同的喊道。
“我勸你最好現在回去馬上收拾一下東西,趁着德國人還沒有控制銀行,把你的錢轉到安全的地方,然後把家裏值錢由方便拿的東西歸置好,到時候方便逃跑。不過你那七個孩子可真是累贅,你帶他們走,要是德國人沒現還好,要是逃跑過程中被德國人追那就等于去送死。”楊逸坐起來從沙底下掏出一份報紙遞給蓋爾艦長,并且指着上面的一則很短的消息說。
蓋爾艦長看了看,現上面是一則很正常的死亡布告,不明白的看着楊逸。
“這種東西這個月已經有好幾次出現了,前幾個月也有,這些死掉的人其中有幾個就是反德的激烈分子。我覺得他們死的很奇怪,不可能這麽巧全死在差不多的時候。所以你看,你做好最近收斂點,挂一挂納粹的旗幟也沒什麽,不要讓他們抓到害你們家的理由就可以了。”
“羅夫。”蓋爾艦長看着楊逸喊道。
“你可以回家了。”楊逸翻了個白眼說。
“不,或許我們可以談談以後去美國要怎麽生活。”蓋爾艦長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要怎麽生活不關我的事情。”楊逸說道。
“你去美國後沒有打算過要靠什麽養活自己嗎?我想說現在的工作可不好找。”蓋爾艦長盯着楊逸說道。
“我說了不關你的事情!”楊逸煩躁的吼道。
蓋爾艦長笑了下沒有說話,自顧自的起身去廚房倒了一杯水,然後坐在楊逸對面開始呆。
馮·特拉普家今天下午迎來了一個客人,這位客人是一位英俊的小夥子,他是奧地利舒馬赫将軍家的小兒子,在之前舞會上看到了莉莎,并且和她交談了幾句,現在過來就是想約莉莎出去玩的。
“莉莎小姐,這種天氣正是适合出去騎馬,要是你想去,我很樂意陪同。”強納森·舒馬赫說道。
“不,沒有父親的同意我們不能随便出門。”莉莎紅着臉說,強納森和羅夫是完全不同的人,羅夫是個熱情又正直的男孩子,那麽強納森則幽默又帶着壞壞的氣質,這樣的男孩子很容易吸引年輕的姑娘。莉莎還沒有和強納森相處滿一個小時呢,就已經開始臉紅心跳了。
“莉莎小姐,你快要十七歲了吧,我表妹十四歲的時候她父親就不怎麽幹涉她的感情生活了,我想你的父親一定也不會多加幹涉的,之前他之所以不允許你出去,我認爲那隻是因爲你沒有找到一個合适的守護者。我現在是你的守護者,所以你可以放心的跟我出去。”強納森笑着拍拍胸口說道。
“哦,我沒有騎過馬,我也可以去嗎?”葛特兒問道。
“當然,你們都可以去,隻要你們的姐姐答應。”強納森笑着看向莉莎說道。
莉莎的臉更紅了,她覺得自己又一次迎來了愛情。莉莎的眼睛被強納森燦爛的笑臉晃花了,她腦袋暈乎乎的,完全把昨天蓋爾艦長教訓他們的話忘記了。于是莉莎點了點頭,答應了強納森出去騎馬的邀請。
強納森看着莉莎紅着臉上樓換衣服的背影,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強納森一直都是在德國做少校的,這次回到奧地利,是接了消除反德勢力的任務的。他一回到奧地利,第一個準備對方的就是蓋爾艦長家,不過他對付的手段和别的人不同,他從來不喜歡一開始就使用暴力,他喜歡讓人心甘情願的歸順德軍。對蓋爾艦長家采取的策略,就是讓莉莎愛上他。因爲一個女人爲了愛情,可以做出很多不理智的事情,比方說把她父親接下來的打算告訴他。
蓋爾艦長一直在楊逸家磨到傍晚才回家,這個時候孩子們已經回來了,莉莎沉醉在新到來的愛情中,其他的六個孩子則爲了今天的遊戲感到高興。
蓋爾艦長吩咐了福蘭斯按照楊逸的說法去把銀行裏的存款大部分轉到兩個秘密的戶頭上,軍人們從來都知道狡兔三窟這個道理,所以蓋爾艦長一直給自己留着後路。至于家裏的東西,蓋爾艦長可不覺得自己到時候帶的走。
“孩子們今天在家幹了什麽?”福蘭斯要走的時候,蓋爾艦長随便的問了一句。
“今天舒馬赫将軍家的大少爺強納森·舒馬赫先生來拜訪了,他邀請了莉莎小姐去騎馬,孩子們都跟着一起去了。”
“什麽?強納森·舒馬赫?”
“是的,先生。”
“去把莉莎叫過來。”蓋爾艦長臉色不善的說道。
莉莎被蓋爾艦長要求不能再去見強納森·舒馬赫,莉莎表面上答應了,可是心裏卻特别的反感。之前因爲蓋爾艦長的插入,害她和羅夫的感情破裂了,現在她剛剛又愛上了一個人,蓋爾艦長卻又要插手。莉莎打定主意就算是不和強納森見面,也要和他保持聯系,絕對不能在讓自己的父親把自己的愛情破壞了。
蓋爾艦長讓莉莎出去之後,自己待在書房想了半天,初步計劃了一下離開奧地利的方法。
兩天以後,楊逸給蓋爾艦長送來了美國過來的電報。蓋爾艦長的朋友在信裏表示自己十分的樂意招待蓋爾艦長一家,并且已經開始收拾房間了,就等着蓋爾艦長到達。
蓋爾艦長看後松了口氣,畢竟他算是逃過去的,有可能會帶去一些麻煩,要是他的朋友不歡迎他們,到時候去了美國生活肯定很不方便。現在他沒有了後顧之憂,就可以直接帶着孩子們過去了。
“羅夫,和我們一起走吧。到了美國可以再打算,現在和我們一起去,也不用爲了住宿問題而擔心。”蓋爾艦長說道。
“反正我們是坐一艘船的不是嗎?”
“那麽那天我去接你。”
“不用了艦長,我自己認識去碼頭的路。”
“不,就這麽說定了,那天我去接你,你和我們一起上船。”蓋爾艦長反對道。
楊逸歪着頭看了蓋爾艦長半天,問道:“你爲什麽一定要我和你們一起去?”
蓋爾艦長看着楊逸,真誠的說道:“我想幫助你,小夥子,去美國後生活可并不容易。”
“那爲什麽要幫助我呢?”
“我還不知道,或許是因爲我害的你不能和我的女兒談戀愛。”蓋爾艦長攤手說道。
“我希望就是這個理由。”楊逸站起身說道,然後快的離開了馮·特拉普家。該死的蓋爾·馮·特拉普,他确實是個迷人的男人,雖然他已經是七個孩子的父親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結局不出意外應該是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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