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書哥哥,你還是多穿件衣服再去吧,晚上山裏很冷的。”見楊逸放下烤肉就要走,周芷若立刻說道。
“不用,并不冷。”楊逸搖搖頭,不想穿有點礙事的披風。
不過張無忌聽了周芷若的話,卻立刻進帳篷拿了件披風出來,走到楊逸身邊,直接幫楊逸披在了身上,然後一邊幫楊逸系着帶子,一邊說道:“師兄,還是穿上披風的好。”
“哼!”張無忌剛說完,躲在帳篷裏的殷離就冷哼了一聲。
楊逸知道殷離見到張無忌照顧自己又生氣了,便後退了一步,對着張無忌眨眨眼,說道:“你去吃東西吧,我走了。”
張無忌站在原地,看着楊逸和周芷若一起離開的背影,心裏說不出的不舒服。
“宋師兄和那位周姑娘真是相配,不過峨眉派和我們武當似乎有點糾紛,不知道兩個人能不能走到一起。”一個武當的弟子說道。
“是啊,宋師兄長的一表人才,武功也好,還會舞文弄墨的,周姑娘呢長的又漂亮,性格也好,真的很相配呢!”另一個點點頭,附和道。
“不過宋師兄确實到了娶親的年齡了,在我們村裏,和宋師兄一般大的男子,家裏小孩子都能跑會跳了。”之前那個點點頭說道。
張無忌聽着兩人的話心裏愈發的郁悶,小時候張無忌最讨厭的就是看到楊逸和别人一起練武,而他因爲身體原因隻能躺在床上,他當時心裏就想要是他的身體好了,他就要一直待在楊逸的身邊,讓楊逸做他一個人的師兄。現在長大了,張無忌依舊是這麽想的,可是這些日子他卻發現他離開的這幾年裏,隻有他一個人的記憶還留在從前,楊逸不可能是他一個人的師兄,而且未來陪在楊逸身邊的也不會是他。
張無忌望着峨眉派那邊的篝火,突然彎腰拿起一旁的水袋,說了一句去裝水就跑到了營地邊上的小河那。
張無忌把臉伸進水裏,冰冷的水卻沒有讓他好受一點,他坐到一塊大石頭後面,掏出一直随身帶着的手帕和玻璃瓶,皺着眉頭看着。以前這兩樣東西是他堅持活下去的依托,隻要看到這兩樣東西,他就會想到楊逸當初和他保證過,會等他治好病回武當,兩個人再一起去後山烤野雞。但是張無忌現在看着這兩樣東西,卻越發的煩惱了。
這時又有兩個人走到了河邊上,張無忌探口看到是兩個不知道哪派的女子,其中一個狠狠的踢着地上的石頭,說道:“峨眉派的那幾個人真是讨厭,一副清高的樣子,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進了一個年頭久一點的大派嗎,還不知道派裏有多少龌龊事呢,一個個整天裝的自己多潔身自好似的!”
“不會吧,峨眉派的人雖然留着頭發,算起來也應該和尼姑差不多吧!”另一個說道。
“差多了,你年紀小點不知道,當初峨眉派有個女弟子叫做紀曉芙的,和武當派的殷六俠有婚約。但是那個紀曉芙卻不知道爲什麽總是拖着不願意和殷六俠完婚,後來到了雙方約好完婚的日子紀曉芙像是消失了一樣,而殷六俠則下了武當派遊曆去了。峨眉和武當最後沒有結成親家其實也是小事,但是壞就壞在有人看到過紀曉芙帶着一個小女孩,那女孩子和紀曉芙長的極其相似,一看就是母女兩個。你說這事是不是有意思?”
“你的意思是紀曉芙和殷六俠沒有結婚就有了孩子?”
“什麽呀?要是那孩子是殷六俠的,以滅絕師太這種好面子又不肯吃虧的性子,早就去武當鬧個天翻地覆了。而且兩人後來爲什麽不結婚,我們武林人士也不計較非要辦什麽婚禮的。依我看啊,那孩子一定是紀曉芙和别人生的。”
“不會吧,峨眉派的規矩應該很嚴吧,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所以我說這峨眉派裏不知道有多少龌龊事呢!而且你沒看到今天峨眉派裏的那個周芷若,看到武當的宋青書,眼睛都直了!”
“不過我說那個宋青書真的是一表人才,難怪江湖上都稱他爲玉面孟嘗呢,長的真是俊極了,而且又一派文質彬彬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個舞刀弄槍的武夫,倒像是個書生,而且他未來又很有希望繼承武當派,确實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小師妹,你不會是春心萌動了吧?”
“師姐難道你覺得那宋青書不好嗎,我看着整個營地,這麽多派的男人裏,最好的就是宋青書了。”
“那你要不要讓師傅幫你去武當山說叨說叨啊,那宋青書可已經到了結婚的年紀了,我們可别便宜了峨眉派的那個周芷若!”
最後,兩人邊說邊笑的離開了,張無忌卻靜不下心來了,一個周芷若粘着楊逸已經讓張無忌覺得很不舒服,現在知道還有很多人暗地裏喜歡楊逸,張無忌心裏簡直氣急。
回到營地之後,張無忌見到楊逸沒有回來,就徑自往峨眉派那走去,便看到楊逸和各派的掌門圍在篝火邊上商讨着什麽,火光照在楊逸的身上,整個人就像散發着橘黃色的光,看起來好看極了。
張無忌正對着楊逸的臉發呆,就看到周芷若端着一碗水走到楊逸的身後,然後笑着把水遞給楊逸。楊逸接了碗,周芷若卻站到了楊逸的身後并不走開,眼睛時不時的看着楊逸的背影。
張無忌看着隻覺得周芷若十分的讓人厭惡,她怎麽敢這麽看着自己的師兄,師兄是他一個人的,絕不會把他讓給别人。又看了一眼捧着水碗做出一副仔細聆聽樣子的楊逸,張無忌才憤憤的轉身離開了。
等那些掌門商議完之後已經是半夜了,楊逸回到自己的帳篷,就看到裏面已經躺了一個人。
“無忌?”
“師兄,你回來了啊,我已經把被窩睡暖好了,快點來睡吧!”張無忌轉過身看着楊逸笑着說道。
“你怎麽睡在我的帳篷裏?”楊逸坐到被子上問道。
“我睡不着,也不想打擾其他的幾個師兄弟睡覺,就過來了。師兄,明天的事,讨論的怎麽樣?”張無忌坐起來,裹着被子問道。
“還能怎麽樣,說是讓各派包圍整個光明頂,然後殺上去。”楊逸哼了一聲說道,這些大派最是會算計,看似大家都是一樣去包圍光明頂,實際上峨眉少林等大派處的位置是退可守進可攻的,就算這次圍剿失敗也不會有什麽大損失,而那些小派被他們派去的地方看起來容易逃命,實際上最是危險。不過那些人還算給武當派面子,選的地方雖不是多好,卻也有條好的退路。
“師兄,那麽我明天從後山上光明頂,給我外公他們報個姓,當初外公給我指過路,我知道後山上有一條秘密的小路可以上光明頂的。”張無忌皺着眉頭說道。
“恩,我到時候把你留在這裏,你等我們走後再去。”楊逸說道。
“知道了師兄。”張無忌點點頭,然後迅速的又躺了下去,說道:“師兄,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我們很久沒有一起睡了。”
“我這隻有一條被子,怎麽一起睡?”楊逸問。
“師兄,小時候我們不都是蓋一條被子的麽?而且我們擠擠,反而暖和。師兄快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張無忌說道,然後閉上了眼睛,做出一副賴皮的樣子。
楊逸無奈的搖搖頭,張無忌這小子其實并不是很會掩飾自己的情緒,近來他看着楊逸的眼神變換,楊逸早就注意到了,不過在楊逸的印象裏張無忌一直是小孩子,想要改變對張無忌的感覺,至少現在還不可能,畢竟張無忌還沒有用真正的身份和趙敏接觸呢,誰知道以後怎麽樣!
第二日各派的人都早早的起來了,楊逸讓張無忌留着看守營地,然後就帶着其他的十來個師兄弟趕往昨天講好的武當派攻上光明頂的地方,做好進攻光明頂的準備。
張無忌等其他人走後,就去了易容進了後山,然後沿着記憶裏的路找到了進光明頂的那條小路,那條路是在一個懸崖巨石後的,想要走那條路的人都是有着頂尖的輕功的,因此明教中隻有少數幾人知道,當初白眉鷹王是帶着張無忌來這裏隻是爲了玩兒而已。
張無忌當初爲了逃出崖底,苦練了一段時間的輕功,所以很快就上來懸崖,繞過那塊巨石往明教跑去。
半個時辰後,張無忌就到了明教的後院,由于要對付來圍剿明教的人,所以明教裏的守衛多半離開了,張無忌很順利的就進了後院,一路往明教議事廳跑去。
“你是什麽人,怎麽會來後院?”小昭打了洗臉水正要給楊不悔送去,卻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在花園裏,見那人穿的并非明教的下人的衣服,立刻大聲質問。
張無忌轉過頭就看到一個臉上有一大塊燒傷痕迹的駝背丫環端着一盆洗臉水站在廊下,那丫環的腳上還綁着一根很粗的鐵鏈子。
“我是白眉鷹王的外孫張無忌,我來找他,你能幫我去找他通報一聲嗎?”張無忌問道。
“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白眉鷹王有個外甥,你最好快點離開這裏,不然我要喊人了。”小昭眼睛一轉說道。
“我小時候隻來過一次明教,你沒聽過很正常,你隻要幫我給我外公通報一聲就好,我有要事要和他說。”張無忌有點着急的說道。
“我要是走了,你在這裏做什麽壞事怎麽辦?”小昭問道,心裏卻在回想張無忌這個名字,她似乎是聽說過的,隻是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麽時候聽到的。
“小昭,你在和誰說話,還不快點進來!”楊不悔的聲音從房裏傳了出來。
張無忌一聽立刻喊道:“不悔,是不悔妹妹嗎?”
房裏的楊不悔聽到張無忌的聲音,立刻跑了出來,驚訝的問道:“無忌哥哥,你怎麽在這裏?”
“各派圍攻光明頂,我是來給你們通風報信的。不悔妹妹,你快帶我去找我的外公,我把那些人的策略告訴他。”張無忌說道。
“好的,你跟我來。”楊不悔說道,回房拿了自己的劍,然後拉着張無忌往前院跑去。
小昭見兩人已經跑遠了,立刻端着臉盆進了楊不悔的房間,然後鎖上了門跑到楊不悔的卧室,掀開床單,啓動了床邊的機關,跳進了楊不悔床下的暗門裏。
楊不悔帶着張無忌進了議事廳,就看到自己父親楊逍和五散人正在打坐,而韋一笑則守在邊上。
“韋一笑這是怎麽回事?”楊不悔問道。
“呵,有人趁機想起個内亂,奪奪權什麽的,結果弄得自己和别人一起兩敗俱傷,現在好了,原本可以一起去對付那些名門正派,現在隻好等着名門正派來對付自己了。”韋一笑冷笑一聲說道。
“韋一笑,我外公和舅舅呢?”張無忌問。
“下山去打架了。”
“已經下山了?”
“恩,現在教裏除了我就他們兩個人能出點力了,他們不下山誰下啊?”韋一笑說道。
“我知道那些人會怎麽進攻光明頂,你聽我說,好布陣對敵。”張無忌說道。
“你是誰?”楊逍這時停止了打坐,捂着胸口站起來看着張無忌問道。
“我是張無忌,我娘是殷素素,白眉鷹王是我的外公。”
“張無忌,好,那你說說那些名門正派想要怎麽對付我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