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快走吧,住在這裏我渾身都不舒服。”殷梨亭說道。
三人便熄了燈,從後面的窗子跳到院子裏,然後跟着張無忌往後門走去。楊逸他們住的本來就是偏僻的後院,守衛比較松散,一路倒是暢通無阻。張無忌看着前面的角門,小聲說道:“我白天就是從這角門進院子的,過了這角門就是後門了,那裏隻有兩個守衛。”
“我還以爲這汝陽王府有多森嚴呢,沒想到我們這麽容易就要出去了。”殷梨亭笑着說道,白天的時候他進汝陽王府時看到很多守衛在王府裏走來走去,還擔心自己想要出去的時候出不去呢!
“走吧!”楊逸一把捂住殷梨亭的嘴,一邊謹慎的感覺着四周,殷梨亭這個性格是真的一點也不适合搞夜襲什麽的,根本沒有什麽警戒心,不管汝陽王府的守衛多麽松散,在沒有走出去之前都不應該掉以輕心。
“想走,沒那麽容易!”這時一個黑色的身影從一旁的大樹上跳了下來,擋在了楊逸三人的面前。
楊逸皺起了眉頭,之前他明明隻探查到在後門那邊有兩個人的氣息,面前這個人就在他們不遠處的樹上,他不可能感覺不到才對。
“是你!”張無忌驚訝的看着面前的人,雖然這人躲在暗處,但是張無忌是不會忘記這雙泛着綠光的眼睛,以及這尖細同時又陰森的聲音的。
“無忌你認識他?”殷梨亭擋在張無忌的身前疑惑的問道。
“之前我出了蝴蝶谷,原本是要去武當山找你們的,但是被這個人一掌打進了懸崖底下,在崖底一年多才出來的!”張無忌憤憤的說道,雖然在崖底的時候他得到了九陽真經這本武功秘籍,但是崖底的日子卻不是正常人過的,要不是張無忌小時候是在荒蕪的冰火島長大的,估計在崖底待久了就得瘋了。
“呵呵,不要這麽看着我小子,我可不是來對付你的,不過我也不介意咬你一口。”青翼蝠王韋一笑叽叽笑着露出自己嘴裏兩顆長長的尖牙,自從他開始吸食人血之後,原本的兩顆虎牙就變長變尖了,在月光下閃着冷冷的白光。
“既然你不是來對付我們的,那麽讓我們離開。”殷梨亭皺着眉頭說道,他已經想到面前這個人的身份了,要是明教其他的人他倒不會這麽害怕,但是韋一笑可是以吸食人血出名的,被他吸了人血的人都會變成一具幹屍,是個人見了他心裏都要發毛的。
“我當然是來對付這汝陽王府的人的了,我可是看到你們三人一個是這王府的小厮,兩個是這裏找來的武士,想必對這個王府很是熟悉吧!”韋一笑說道,之前明教的暗線禀報消息說汝陽王府的人很可能召集了武士不會爲了對付那些叛元亂賊的,而是爲了聚集武力對付明教的,畢竟現在江湖上對元兵威脅最大的就是明教了,所以前幾天楊逍派了任務給韋一笑,讓他來汝陽王府打探消息。
“很不巧的是,我們兩個是今天才被招進王府的,這個呢今天才做的小厮,所以我們知道的很有限。”楊逸看着韋一笑說道,之前他聽說韋一笑吸人血還以爲他是被吸血鬼咬了什麽的,現在看來不過是像吸血鬼罷了,雖然也沒有多少人氣了,但是還算是個人,沒什麽可怕的,而所謂的那些被吸幹血變成幹屍什麽的,隻要用一定的技巧也是可以短時間内把死屍變成幹屍的樣子的。
“哦,我韋一笑可不相信這世上有這麽巧的事情。”韋一笑笑了笑說道,然後一陣風一樣的到了殷梨亭的身邊,長着黑色長指甲的手抓着殷梨亭的脖子,大拇指的指甲則按在殷梨亭頸部大動脈上,看上去隻要輕輕的一按,就可以劃開那條那動脈。
“說,把你們知道全部說出來,不然别說出王府,我在這裏就把你們吸幹了。”韋一笑笑着說道,眼光不停的在殷梨亭白皙的脖子上轉來轉去,仿佛在找一個最好下口的地方。
“我想你最好放了他,不然你也别想走出這裏。”楊逸手裏出現了一根細如毛發的銀針,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抵在了韋一笑後腦勺上,同樣笑着說道。
“你!”韋一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對自己的輕功韋一笑可是十分自豪的,他敢發誓整個武林沒有人比他的輕功更好的了,但是今天他見到了對手,能夠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把銀針抵在他的後腦勺上,可想而知楊逸的動作比他更快。
“我放人,但是你們把你們知道的告訴我,我可一點也不想在這陰森森的汝陽王府待下去了。”韋一笑放開抓着殷梨亭脖子的手說道。
“怎麽個髒法,能連你青翼蝠王韋一笑都覺得陰森森!”殷梨亭哼了一聲說道,他剛才倒是真的吓了一跳,畢竟被人抓着脖子的感覺可一點也不好,而且韋一笑的手冷的很。
“呵呵,那個世子的花園裏埋着一堆的屍骨,估計不下百人,腐屍的味道都快要讓我吐了,你不覺得陰森森嗎。”韋一笑譏笑一聲說道,除了每個月固定需要吸血以外,韋一笑也是不會随便殺人的,而殺了那些被吸血的人也隻是不想讓他們說出自己不吸血會走火入魔的事情罷了。
“先出去再說。”張無忌皺着眉頭說道。
四人出了王府,張無忌把自己今天從其他小厮嘴裏知道的消息告訴了韋一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汝陽王府的追兵追到了,楊逸三人對上都城的道路一點也不熟悉,隻好跟在韋一笑的身後出了城,然後跑了一整夜進了荒山才擺脫了汝陽王府的追兵。
“師兄,你怎麽樣?”一停下之後,張無忌就喘着氣問楊逸,他要不是因爲練了九陽神功有着充足的内力,早就跑不動了。
“沒事,真想不到汝陽王府還有這麽厲害的手下,這武功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了,要不是韋一笑認識這裏的道路,估計我們要被追上的。”楊逸假裝喘着氣說道,不過汝陽王府的那幾個追兵武功确實是頂級的,隻是不知道這樣的高手爲什麽願意做别人的奴才。
“嘻嘻,想要抓我青翼蝠王韋一笑,他們還嫩着呢!”韋一笑笑着說道。
“師兄,既然已經擺脫了追兵,那麽我們回武當吧,我可想太師父和幾位師叔了。”張無忌像小時候一樣抓着楊逸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楊逸說道。
“來了我們明教的地盤,想走可是不容易的。”一個背着大布袋子的胖和尚從一顆樹上跳了下來,走到韋一笑的身邊,看着楊逸三人,問道:“韋一笑,你怎麽把外人帶到這裏來了?”
“隻是逃命而已,他們現在不是要走了嗎?”韋一笑看着布袋和尚說道。
“韋一笑,這可真是怪事,到你手裏的人竟然沒被你吸幹血,真是怪事,怪事啊!”布袋和尚搖晃着腦袋說道。
“師兄,我們快走吧!”張無忌擋到楊逸身前,盯着布袋和尚說道。
“小子,想走!”布袋和尚喊道,一把拉出抗在背後的布袋,眼見着那袋子就要套在張無忌的頭上了,楊逸立刻一把拉開了張無忌,卻沒想到布袋和尚原本要抓的就不是張無忌,而是殷梨亭,所以那袋口在中途的時候就變了方向,一下套住了殷梨亭。
楊逸立刻抽出劍刺向布袋和尚,卻被韋一笑一劍擋住了,等松了劍,布袋和尚已經不見了。
楊逸看着布袋和尚離開的方向無奈,其實他也沒有真的想阻止張無忌被布袋和尚抓着,隻是順手拉了一下張無忌,沒想到布袋和尚這次要抓的卻是殷梨亭。
“人去哪了?”張無忌質問道,要不是擔心楊逸的安慰,張無忌早就追過去了。
“放心吧,他不會殺人的,怎麽說也是個和尚,估計是認識你那個師叔。我們追過去就是了。”韋一笑卻毫不在乎,布袋和尚離開的方向是他們明教在這荒山裏建的一個密洞的方向,找過去很是容易。
布袋和尚确實沒有要傷害殷梨亭,他之所以要抓殷梨亭,完全是因爲楊不悔。原來楊不悔從小就一直聽紀曉芙說自己對武當六俠殷梨亭十分愧疚,對于毀了婚約很是慚愧,直到死前都一直在惦記着這件事,所以楊不悔一直想要找到殷梨亭當面和他談談當年的事情,然後請求殷梨亭原諒自己的母親。因此楊不悔在長大被允許離開光明頂的時候,就和自己關系一直很好的布袋和尚說了自己的事情,希望布袋和尚在外面遊走的時候打聽一下殷梨亭的消息。
布袋和尚之前有幾次碰到了殷梨亭和楊逸,隻是每次他都沒有機會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這次布袋和尚來上都城,正是因爲聽到了殷梨亭在上都城的消息,現在見到殷梨亭,擔心殷梨亭又走了,一心急就把人給抓進自己的布袋子裏了。
韋一笑帶着楊逸和張無忌一邊往山洞走,一邊說着明教的事情,張無忌聽到自己的舅舅鷹野王竟然也在洞裏,立刻有了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抓着楊逸的手,臉上有些緊張。
楊逸安慰的拍拍張無忌的腦袋,張無忌立刻對着楊逸咧嘴笑了笑,和小時候一樣。
“無忌,你可真是沒有長大。”楊逸打趣的說道。
“師兄,我長大了,隻是待在師兄身邊我就會變得幼稚而已。”張無忌說道,待在楊逸身邊的時候張無忌是完全放松的,他每次靠近楊逸,就會想到小時候自己病痛的時候,楊逸抱着他的時候他身上的溫度會傳到他的身體裏,讓他感到安心萬分,那個時候張無忌就想要是自己能過一直待在楊逸的身邊該多好。
楊逸聽了張無忌的話,隻是笑着搖了搖頭,就開始仔細看起了洞内的壁畫,大概明教是由西域傳來的原因,所以保留着很多西域的習俗,比如說這山洞裏的石壁上就畫滿了漂亮的帶着西域風情的壁畫。
張無忌看着楊逸的笑臉,沒有再反駁,隻是更加湊近楊逸,小時候他發誓過隻要能夠活着回到師兄的身邊,就一定要一直和師兄在一起,現在師兄就在他的身邊,他是再高興不過的了。
等到楊逸和張無忌找到殷梨亭的時候,就看到殷梨亭一臉不敢置信又帶着一些悲傷的看着一個少女,垂在身邊的手還有些顫抖。
“師叔,你怎麽了?”楊逸走過去問道。
“沒事,我們離開這裏,青書,我們離開這裏。”殷梨亭說道,抓着楊逸的手就要走。
“等一下,我說了要代替母親補償你的。”那個少女卻沖到洞口伸出雙手擋住了殷梨亭的去路,臉上表情十分固執的說道。
“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恨她了,你也不用補償,我現在很好。”殷梨亭看着眼前的女孩子說道。
“不行,我說了要補償就一定要。”楊不悔堅決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