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歐克斯哼了哼,就要出言喝罵,半空中傳出一聲疲憊中卻帶着喜悅的聲音:“小二,你……你還好嗎?”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還牛逼哄哄的金鋼大帝突然渾身一震,一雙眼珠子睜得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緩緩轉過身,喃喃道:“始祖,是始祖的聲音……”
金鋼一族,算是單性繁殖,無所謂男女雌雄,更沒有父親、母親這種稱謂!
“始祖,是你嗎?”金鋼大帝如同發了瘋一般,歇斯底裏的吼了起來。
“呵呵,你還是一點兒沒變,就這副暴脾氣!”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金鋼大帝狂喜,一對尖刀雙翅輕輕一動,身形已經出現在不知道多少米開外。
他朝着原始金鋼的腦袋飛去了!
之後發生了什麽,白昊不得而知,隻知道,三個小時後,金鋼大帝又回來了,他似乎……哭過,神情也沒有了剛出生時的興奮,反倒是有幾分……沉重。
或許,他已經知道了原始金鋼的現狀。
“白昊,答應我,等機會成熟,一定要幫我救出始祖!”金鋼大帝回來後,直接提出了這個要求。
白昊張了張嘴,就要答應,可一想到壓住原始金鋼的是一顆直徑足有五公裏的中子星,是全宇宙最質量最重的天體,白昊這心裏不禁有些打鼓。
“金鋼,你覺得憑我,能救出原始金鋼嗎?”
“我是說機會成熟,等到那一天,一定要救出始祖!”金鋼大帝聲音低沉。
“好……好吧,如果我有能力,自然責無旁貸!”白昊臉色一肅,重重答應下來。
雖然相處時間短暫,但白昊也覺得原始金鋼是一位善良、慈祥的長者,這樣的人不應該孤零零的被壓在這裏漫長歲月。
委實太可憐了!
“那就好!”金鋼大帝松了口氣,道:“既如此,那我金鋼大帝以後就跟你混了,任你調遣!”
“這個……沒那麽嚴重!”白昊嘿嘿笑道。
金鋼大帝烏黑的眼珠子翻了翻,一雙小翅膀一扇,在半空中翻了個跟頭,落在小金屬圓球上,道:“把那小子帶上,咱們離開這裏!”
“離開?”白昊看了一眼小金屬圓球,此時此刻,籠罩在它周身的銀白色的光芒早已經消失不見,而他的體型也膨脹到了驚人的二十三米高,站在他下面,就像仰視一個巨人。
不過,他依然在源源不斷的吞噬着天地間的金屬物質,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離開可以,但是我想問原始金鋼一個問題!”白昊連忙說道。
“什麽問題?”金鋼大帝有些不耐煩了。
“走出失落世界的辦法!”從進入百慕大魔鬼大三角,到意外墜入這個失落的世界,算算時間,已經過去将近半個月了。
自己失蹤這麽長時間,家人該着急了吧!
所以,必須盡快出去,白昊承認,無論是失落的世界,還是奧利力亞這顆星球,都是很不錯的旅遊勝地,但絕不适合他,他也不想呆在這裏。
他自己無法找到出去的路,白昊就将希望放在了原始金鋼身上,他知道通往外界的路嗎?
金鋼大帝剛剛重生,還沒了解到事情的真相,聞言有些疑惑,這時,原始金鋼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年輕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走出失落世界的方法,畢竟,我從來沒有進入過失落世界,但我知道有一個人能夠自由來往這兩個世界!”
“誰?”白昊精神大振,雷歐克斯和萊恩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他!”
話音剛落,白昊的腦海中就出現了一個人。
看清楚這個人的長相後,白昊瞬間失聲:“老師!怎麽會是他老人家???!!”
“怎麽會是這個老頭子?”雷歐克斯也接收到了原始金鋼的信息,咂了咂嘴,嘀咕道:“不過,如果是他的話,倒還真有可能,這老頭子一向很神秘!”
白昊先是驚訝,可随即就失望了:“老師還在靜縣打坐養傷,怎麽可能知道我們在這?完了,完了,難道我要永遠困在這個地方?”
“困在這個地方,到底怎麽一回事?”金鋼大帝滿頭的霧水。
……
白昊被困在失落的世界,無論他怎麽努力尋找出路,但盡皆無功而返,他曾一怒之下使用土行術進入懸崖,想要找到進來時的通道,但足足在地底行走了一個多月,但依然找不到出去的路。
一次次的努力,換來的是一次次的失敗。
一次次的掙紮,換來的是一次次的絕望!
盡管白昊根本不想放棄,但殘酷的現實逼迫的他無能爲力。
地上行不通,那我去天空總行吧!
于是,白昊幹脆就讓金鋼大帝制造了一艘宇宙飛船,想要從太空中飛到地球,可結果更令人絕望。
“奧利力亞所在的恒星系,距離太陽系足足有1600光年,即使以光速飛行,也需要1600年,等你回去,你的家人早就變成了一堆白骨,回去又有什麽意義?”
金鋼大帝經過探測脈沖星,确認了大緻方位,然後告訴了白昊這麽一句令他徹底絕望的話。
……
一晃眼,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華夏,京城,協和醫院。
一間特護病房内,此時卻是凝重異常,充斥着絕望、悲傷等諸多情緒。
病床上,正躺着一位白發蒼蒼,皮膚褶皺,但卻瘦骨嶙峋的女人,大一看她的模樣,似乎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但奇怪的是,她那蓋在被子下面的肚子,卻是脹鼓鼓的,撐起了一個大包,比懷胎十月的婦女還要大的多的多。
“老太太”臉色憔悴,皮膚暗淡,但一雙眼眸卻滿是愛憐之色,幹枯的手撫摸着大肚子,臉上泛出母性的光輝。
“孩子啊孩子,媽媽可能等不到你出生的那一天了,你不要怪我,媽媽真的好想看看你,好想摸摸你,看看你的眼睛,你的鼻子,還有你的耳朵,想看看你是長得像你爸爸,還是像媽媽呢?”
“老太太”如夢呓般呢喃着,就仿佛丢了魂一樣。
“孩子,媽媽沒用,等不到你了,你……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對不起……”一滴眼淚從深陷的眼眶中流出,順着幹枯的臉頰滑落。
淚水無聲滑落,“老太太”的右手不停地撫摸着肚子,眼眸中滿是無盡的不舍和……悲傷!
“嗚嗚嗚——”
看着這一幕,病房裏的其他人再也忍不住了,一個個捂着嘴,低聲抽泣起來。
“媛姐,媛姐,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哥哥他會回來的,他馬上會回來的,說不定明天早上他就會趕回來,你一定要等他回來,一定要啊!”
一個少女撲到“老太太”床前,雙手緊緊攥住老太太幹枯的左手,嚎啕大哭起來,淚水打濕了被子,嘴裏不斷說着安慰的話。
“雯雯,這話你都說了幾千遍了,我聽都聽膩了,你放心,我不會放棄的,永遠不會,我也在等他,等他回來,等他回來看看我們的孩子……還要讓他給孩子起名字呢!”老太太看着傷心欲絕的少女,枯瘦的臉頰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反而安慰起了少女。
少女重重點了點頭,沒有去擦臉上的淚水,哽咽着說:“媛姐,你一定要堅強,你一定要堅強啊!”
聽着兩人的話語,其他人哭的更傷心了,病房裏的白建明再也看不下去,奪門而出,來到醫院樓道内,使勁捶打着牆壁,捶胸頓足,大聲哭道:“小昊!小昊啊!你這個不孝子,你這個畜生,你到底去了哪裏啊,你倒是回來看一眼啊,你媳婦……你媳婦他不行了啊……”
路過的病人和病人家屬看到樓道内嚎啕大哭的白建明,一個個搖了搖頭,臉上滿是同情,顯然,對于那間病房裏的情形,他們大概也聽說了……
醫院大樓外面的草坪旁邊,三四個青年站在那裏,“吧嗒吧嗒”的抽着煙,地上落滿了厚厚一堆煙頭,幾個人胡裏拉茬,頭發淩亂的就像雞窩,雙眼血紅,布滿了血絲。
一個個愁眉苦臉,唉聲歎氣。
一個青年将剛剛點燃的香煙扔到地上,使勁揉了揉,大聲埋怨道:“衛國,你說昊哥到底去了哪裏?他到底去了哪裏啊?媛姐都成這樣了,他就不知道回來看看嗎?”
“不負責任!太不負責任了,我萬萬沒有想到白昊他竟然是這種人,一天到晚玩失蹤也就算了,現在連老婆孩子都不顧了,你說,他還是個人嗎?簡直豈有此理!”
“海哥,大川,都少說兩句吧,你們都說的我耳朵起了老繭了都,我相信二爺爺他不是這種人!”張爲國眉頭緊皺,聽到兩人越說越難聽,不禁有些不快:“他一定有不回來的理由!”
“理由?什麽理由?”
王大川冷哼一聲,道:“這世界上還有比老婆孩子的安危更大的理由嗎?你知道嗎,我們可是滿世界的找他了,所有的網絡、電視台、媒體,我們可都是發布消息了,甚至就連那些偏僻的山區、深山裏頭,我們都用直升機一天二十四小時從不間斷的發傳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