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登陸火星到現在,随着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中,幾個小時過去了,此時此刻,火星北極已經臨近黃昏。
太陽,快到火星的另一邊去了!
與地球夕陽西下的情景相比,火星的黃昏截然不同。
稀薄的大氣環境,多而且大的塵埃顆粒,使照射到火星上的陽光主要發生【米爾散射】,散射波長跟自身顆粒大小相同的紅光,而視線方向上來太陽光中紅色部分被散射了,所以看到的夕陽會偏藍。
火星上夕陽落山時,整個天空變成了淡藍色,藍色的夕陽散發着藍色的光芒,火紅色的沙漠地,也鋪上了一層幽幽藍色。
刺骨的寒風吹拂着沙地,一股股沙粒随風飄蕩,占地數公裏的巨型深坑好似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獸,在藍色陽光的照射下,閃爍着幽幽的藍光。
這一幕,詭異極了。
一滴一滴的冷汗從白昊臉龐滑落,後背也被冷汗打濕,白昊恍然未覺,此刻,他渾身緊繃,所有的心神前所未有的集中。
如臨大敵!
“隻要腳踩火星,我……所不能!”
白昊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的确,親眼目睹了華盛頓在火星上的所作所爲,對于他的能力和手段,白昊不敢不信。
連那麽驚人的爆炸都炸不死他,還有什麽能殺死他?這家夥簡直就是不可戰勝的。
現在,這家夥要對自己下手了,白昊不知道能不能抵抗得住,他自己倒是好辦,即便打不過,也可以躲進小世界,可雷歐克斯呢?
不知道華盛頓用的什麽手段,讓雷歐克斯不能進入小世界。
事情,太棘手了,是白昊生平遇到最棘手的一次。
“華夏小子,還是束手就擒吧!”見白昊神情戒備,華盛頓彈了彈胳膊上的泥土,不屑一笑。
“束手就擒?哼——在我的字典裏,可沒有‘束手就擒’這四個字,你以爲人人都像你們美利堅人一樣,專門帶着白棋?”白昊冷哼一聲,雙拳握緊。
“執迷不悟!”華盛頓嘴角上揚,“你們華夏人就是賤骨頭,明知必死無疑,依然還要反抗,愚蠢,愚不可及!”
說完,他緩緩擡起右臂,食指對着白昊,忽然屈指一彈,沒有石破天驚的沖擊波,也沒有氣勢洶洶的大動靜,一切悄無聲息,仿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蓦然——
白昊隻覺胸口一麻,仿佛被導彈打中了一般,萬斤巨力傾瀉而出,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嗖——”
耳邊寒風呼嘯,白昊腦海陷入短暫的空白,他不知道自己受到了什麽攻擊,也不知道這一擊将會導緻何種後果,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
自己,果然沒有一丁點的還手之力嗎?
差距爲何如此之大?
“砰——”
身體抛飛老遠,才猶如一顆炮彈重重砸落在沙地上,地面崩裂,砸出一個人形深坑,白昊的身體深深陷入其中。
這還沒完,不等白昊做出反應,華盛頓的右手變成掌,對着白昊的方向輕輕拍了下去。
這一拍輕描淡寫,簡直比拍蚊子輕了百倍,可是下一刻——
白昊陷入的深坑上方,一個無形無質的、不知道由什麽力量的形成的巨型手掌,突然猶如泰山壓頂一般拍擊而下,凜冽的氣勢吹拂着地面,随着巨掌降落而下,沙粒吹散,塵土揚起。
“轟隆——”
一聲巨響,巍峨的巨掌重重拍擊在地面之上,整個星球仿佛抖了一抖,無盡的塵埃揚起,混雜着周圍的白色霧氣将四周籠罩,看不清晰。
“白昊——”雷歐克斯睚眦欲裂,奈何渾身被禁锢,無法動彈分毫,隻能血紅着雙眼,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切,無能爲力。
連續兩次攻擊後,華盛頓沒有繼續進攻,在他眼中,兩招攻擊足矣,白昊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數十個呼吸後,籠罩着的塵埃緩緩消散,露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掌印。
巨大的掌印足有五六米大,三四米寬,就那樣硬生生镌刻在火紅色的傻丘地上,顯得幽深無比。
華盛頓緩緩走到掌印深坑旁邊,很是滿意:“火星就是火星,我隻用了百分之一的力道,就造成了如此巨坑,三百多米深,嗯,不錯!”
巨大的掌坑就像一口幽深的古井,黑暗,死寂,坑底沒有一絲動靜傳出,雷歐克斯望着這一切,心生寒意,如墜冰窖。
北極的溫度很低很低,雷歐克斯的心已經冰涼一片,從華盛頓屈指彈出,到一掌拍下,這一連串的進攻看似緩慢,實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白昊小子,真的就這樣被殺死了嗎?”雷歐克斯雙目赤紅,一臉的不敢置信:“不,不會的,他一定鑽進小世界去了,這個世界、這個宇宙中沒人能殺死他,對,一定是這樣!”
“好了,他已經被我殺死了,也輪到你了,你想怎麽死?”華盛頓邁着老爺步,不緊不慢的踱步來到雷歐克斯身邊,看着他說道。
“哼——”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華盛頓早就被雷歐克斯殺死幾萬次了,此時此刻,雷歐克斯死死盯着華盛頓,目光中充滿了恨意,但并沒有說話。
“别裝蒜了,雖然你不過是一頭綿羊,但你來到火星的所作所爲我了如指掌,我知道你有很多異于常人的地方,比如,你能駕駛這艘宇宙飛船,又比如,你會說話,再比如,那小子很聽你的話……怎麽樣,我沒說錯吧?”
“要殺要刮,說這麽多廢話幹嘛,反正老子也活夠了!”雷歐克斯桀骜一笑,森然喝道。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那小子,我可以殺,但你不一樣!”華盛頓笑道:“我饒你一命如何?”
“放過我?”雷歐克斯冷笑連連:“你會放過我?”
“當然會!”華盛頓收斂笑容,認真說道:“雖然奪了你們的宇宙船,但我本人并不會駕駛,所以,我需要你!”
“你想讓我爲你服務?”雷歐克斯臉上一松,敵意少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