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吹拂而過,河面蕩起圈圈漣漪,河邊的一棵柳樹下方,溫老背靠着樹盤膝而坐,而在他的旁邊擺放着一個小茶幾,上面放了個水壺和一對水杯,水杯裏面倒滿了綠油油的茶水,旁邊一個機器人模樣的東西小心伺候着,不時給溫老添下茶水。
“快,遊快點!”
溫老一臉悠閑的享受着機器人的服務,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水後,對着水面的方向喝道。
在河中正有一道身影不斷地穿梭着,那人正是白昊,傍晚從有根老漢家出來後,他就被溫老帶到了這裏,片刻不停的進行訓練。
按照聞老的說法,遊泳雖然普通,卻是培養身體協調性以及柔韌性的非常好的一種方法,而且非常有益于鍛煉人的耐力,所以遊泳是一項不可缺少的項目,對此,白昊沒有異議,當然即使有異議,也無效。
北方人大多是旱鴨子,即便會遊泳的也隻不過會簡單的狗刨罷了,白昊現在所用的正是正宗的狗刨,隻不過白昊雙臂有力,身體強健,即使用的是狗刨,遊泳的速度也要比世界遊泳冠軍快得多。
“好想停下來啊。”
白昊咬着牙,不斷的揮着手臂,雙腿也協調地拍擊着水,那速度比魚兒也不遑多讓。他已經遊了十個來回了,這圍在山谷中的河面一個來回足足有兩百米,十個來回就是兩千米。
水中遊泳不同于地面跑步,在水裏面,僅僅遊了兩千米,白昊就感到難受極了。
腿酸,手臂發酸,頭腦發脹,呼吸急促。
瞥見溫老優哉遊哉的在岸邊喝着茶,乘者涼,白昊感到分外郁悶,這時候的溫老有些痞氣,就像個小孩一樣,完全無法和嚴肅莊重起來的那個隐士高人聯系在一起。
就像今天下午的溫老,不但沉穩睿智,學識淵博,而且還悲天憫人,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剛才兩人離開有根老漢家的時候,溫老不僅抹除了在場所有人有關白蛇的記憶,還變戲法似得拿出了一個嬰兒,來充當有根大嬸的兒子。
總之,在白昊看來,這件“意外”的結局真的很圓滿了,當然他也懷疑過哪個嬰兒的來曆,不過聽溫老的意思,這個孩子也是個沒人要的可憐人罷了。
“快,再快一點,蔫不拉幾的,這才遊了多少米,中午那六條魚你吃到屁股下去了?”溫老不停地催促道,感情對白昊一口氣吃了六條魚還是不能釋懷,老拿這個來擠兌白昊。
“啊!”
白昊臉色漲紅,眼中閃過一絲狠色,死死盯着前方,手上腳上的力氣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可是他快到極限了,就在這個時候。
白昊感覺到皮膚下面,血液中産生了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仿佛有一種莫名的力量不停朝着筋骨脈絡滲透而去。
緊接着,白昊就感到身體之中又産生了一股力氣,雖然這股力氣不知道從哪裏來,卻自然産生了,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速度再次激增。
金烏西墜,玉兔東升!
下午的遊泳訓練在不知不覺中結束。
臨了,白昊去河裏面又抓了幾條魚,烤着吃了後才告别溫老回家了。
……
晚上,當白昊返回家的時候,卻發現父親白建明頭上綁着繃帶,胳膊上也傍着一根繃帶,臉上還帶着淤青,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爸,你怎麽了,被人打了?誰打你的?”白昊三兩步走到白建明身邊,急聲問道。
白建明正在看電視,聞言看了白昊一眼,苦笑道:“還不是賭場那幫龜孫子,今天我和你衛民叔去河邊釣魚,本來釣得好好的,卻沒想到遇到幾個小混混在河邊溜達,他們過來後看我們的魚好,非要搶,我們當然不同意,最後就打了起來。”
“嘿,你别看他們幾個人,我和你衛民叔隻有兩個,可是他們也沒占便宜,哼,幾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就想在白家村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明天我要帶着人去鬧他一鬧不可。”白建民面露狠色,冷聲罵道。
“爸,我聽小賤說,這個賭場不好惹啊!”白昊雖然憤怒,不過卻是皺着眉頭說道。
“是啊,來頭不小!”白建明搖了搖頭,苦笑道:“你衛民叔說這個賭場是靜縣黑幫老大傅天彪開的,手底下有人,非常不好惹,憑我們還真讨不了什麽好!”
“而且,他們在派出所裏也有人,我聽說那位傅天彪的兒子傅高龍也在咱們派出所,是個警察,好像是傅家的保護傘種子,在這裏混資曆的!”
“聽你衛民叔說,這傅高龍已經連續破了好幾個大案,現在很可能升任派出所副所長!”
“他能破什麽大案,在說小曹鄉這種巴掌大的地方,能有什麽大案讓他破?”白昊驚訝道。
“嘿,還不就是抓賭場那些小混混,能有什麽大案,官官相護,隻要上面有人,什麽案子沒有!”白建明嗤之以鼻。
聽了老爸的話,白昊皺着眉頭沉思了起來。
老子是縣城裏頭的黑幫老大,兒子卻是個爲人民服務的‘光榮’警察,這種離奇的搭配若非今天聽父親提起,就算打死白昊也是不會相信的。
“這傅家父子當真是好算計,亦官亦商,兩頭堵,天下所有的好處豈不都被他們占盡了,還讓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怎麽活!”
稍微一想,白昊已經理清楚了其中的利弊關系,也清楚了怎麽一回事。
首先,傅天彪這個灰幫老大不斷派遣手下去做好犯罪準備,然後打電話報警,由傅高龍出警,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擊犯罪’,抓獲嫌疑人。
這樣就算是破了一件案子,傅高龍的履曆表上也将增添一道靓麗的色彩,緊接着,等那些被抓的手下被判了輕刑之後,傅天彪再活動一下,減刑提前出獄也是完全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