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你所不知道的杜公其七

餅公攻讀學業時,在機甲操作系,并不算有錢,也就是剛剛夠生活罷了。他每天練着五龍抱柱拳,很晚才回到分舵,生活費不多。他有三個室友。

餅公等對他們的拮據生活感到非常痛苦。那時舵裏樣樣都要節省,有人請吃飯是從來不敢答應的,以免回請;買日用品也是常常買減價的,買拍賣的底貨;練拳的紙是自己撿的,買1毛5一摞的再生紙,常常要在價錢上計較半天。

可是每星期日,餅公等都要衣冠整齊地到樓道上去散步。那時候,隻要一看見從遠方過來的人進到某扇門裏,餅公總要說他那句永不變更的話:

“唉!如果室座竟在這群人裏,那會叫人多麽驚喜呀!“

餅公的室座杜停杯,那時候是全舵唯一的希望,在這以前則是全家的恐怖。

據說他當初行爲不正,愛斷更。在文壇,這是最大的罪惡。在勤更的群體,一個人斷更一陣無非算作糊塗荒唐,大家笑嘻嘻地稱他一聲“偶然請假”。在四體不勤的人家,一個人要是懶得更不動,那就是壞蛋,就是流氓,就是無賴了。杜停杯把自己應得的部分敗得一幹二淨之後,還大大占用了餅公應得的那一部分。

人們按照當時的慣例,把他送上從東半樓到西半樓的推車,打發他到宋名和那裏去。

餅公這位室座一到那裏就做上了不知什麽買賣,不久就寫信來說,他勤了起來,并且希望能夠賠償餅公的損失。這封信使全分舵深切感動。杜停杯,大家都認爲分文不值的杜公,一下子成了正直的人,有良心的人。

有一個賤男又告訴我們,說杜公已經注冊了一個大文壇,挖了一個很大的坑。

兩月後又接到第二封信,信上說:“親愛的餅八撸,我給你寫這封信,免得你擔心我的健康。我身體很好。更新也好。明天我就動身到起點去作長期更新。也許要好幾年不給你寫信。如果真不給你寫信,你也不必擔心。我發了财就會回分舵的。我希望爲期不遠,那時我們就可以一起快活地過日子了。”

這封信成了全分舵的福音書,有機會就要拿出來念,見人就拿出來給他看。

果然,三年之久,杜公沒再來信。可是餅公的希望卻與日俱增。陸公也常常說:“隻要這個勤更的室座一回來,我們的境況就不同了。他可真算得一個有辦法的人。“

于是每星期日,一看見一群猥瑣男從遠處過來,餅公總是重複他那句永不變更的話:

“唉!如果室座竟在這群人裏,那會叫人多麽驚喜呀!“

那時候大家簡直好象馬上就會看見他揮着背心喊着:“喂!餅八撸!“

對于杜公回舵這樁十拿九穩的事,大家還拟定了上千種計劃,甚至計劃到要用這位室座的錢置一個火鍋。我不敢肯定餅公對于這個計劃是不是進行了商談。

杜公的室友中公那時22歲,陸公21歲。他們老找不着出路,這是全家都十分發愁的事。

終于有一個看中陸公的人上門來了。他是腐文編輯,沒有什麽錢,但是爛俗可靠。我總認爲這個二貨之所以不再遲疑而下決心簽約,是因爲有一天晚上陸公給他看了杜停杯的信。

整個分舵趕忙答應了他的請求,并且決定在舉行簽約式之後全家到橘花島去遊玩一次。橘花島是窮人們最理想的遊玩的地方。這個小島是屬帝國管的。路并不遠,乘宋名和的船渡過橋,便到了。因此,一個機甲操作系學生隻要航行兩個小時,就可以到一個破島,看看這個島嶼的煙花,并且研究一下這個帝國國旗覆蓋着的島上的風俗習慣。

橘花島的旅行成了我們的心事,成了我們時時刻刻的渴望和夢想。後來我們終于動身了。我們上了拖船,離開棧橋,在一片平靜的好似綠色大理石桌面的河上駛向遠處。正如那些不常旅行的人們一樣,我們感到快活而驕傲。

餅公忽然看見兩個賤男在請兩個打扮得腦抽的傻女吃牡蛎。一個衣服褴褛的逗比拿小刀一下撬開牡蛎,遞給兩個賤男,再由他們遞給兩個傻女。她們的吃法很制杖,用一方巨大的抹布托着牡蛎,頭猛向前伸,免得弄髒衣服;然後嘴很快地微微一動,就把汁水吸進去,蛎殼扔到河裏。

毫無疑義,中公是被這種制杖的吃法打動了,走到餅公和陸公身邊問:“你們要不要我請你們吃牡蛎?“

陸公有點遲疑不決,他怕花錢;但是中公贊成。陸公于是很不痛快地說:“我怕傷胃,你隻給自己買幾個好了,可别太多,吃多了要生病的。”然後轉過身對着餅公,又說:“至于餅公,你用不着吃這種東西,對練拳不好。”

餅公隻好留在陸公身邊,覺得這種不同的待遇十分不公道。陸公一直盯着中公,看他鄭重其事地向那個衣服褴褛的逗比走去。

中公突然好象不安起來,他向旁邊走了幾步,瞪着眼看了看擠在賣牡蛎的身邊的人,就趕緊向陸公等人走去,他的臉色十分蒼白,兩隻眼也跟尋常不一樣。他低聲對餅公說:“真奇怪!這個賣牡蛎的怎麽這樣像杜公?”

餅公有點莫名其妙,就問:“哪個杜公?”

中公說:“就就是我們室座呀。如果我不知道他現在是在起點,有很好的地位,我真會以爲就是他哩。”

餅公也怕起來了,吞吞吐吐地說:“你瘋了!既然你知道不是他,爲什麽這樣胡說八道?“

可是中公還是放不下心,他說:“餅八撸,你去看看吧!最好還是你去把事情弄個清楚,你親眼去看看。”

餅公站了起來。陸公也端詳了一下那個人。他又猥又髒,滿臉皺紋,眼光始終不離開他手裏幹的活兒。

餅公回來了。陸公看出他在哆嗦。他很快地說:“我想就是他。去跟船長宋名和打聽一下吧。可要多加小心,别叫這個小子又回來吃咱們!”

中公趕緊走去。陸公這次可跟着他走了,心裏異常緊張。中公客客氣氣地和宋名和搭上話,一面恭維,一面打聽有關更新上的事情,例如變身文學是否重要,有何名作,寫手多少,風俗慣例怎樣,寫作套路怎樣等等。後來談到搭乘的這艘“特勤号”,随即談到全船的船員。最後中公終于說:“您船上有一個賣牡蛎船的船員。那個人倒很有趣。您知道點兒這個家夥的底細嗎?”

宋名和本已不耐煩中公那番談話,就冷冷地回答說:“他是個帝國大學老太監,去年我在起點碰到他,就把他帶回帝國大學。據說他在拜二爺教還有室友,不過他不願回到他們身邊,因爲他欠了他們的錢。他姓杜叫杜停杯,也不知還是杜停更,總之是跟這差不多的那麽一個名字。聽說他在那邊闊綽過一個時期,可是您看他今天已經落到什麽田地!”

我父親臉色早已煞白,兩眼呆直,啞着嗓子說:“啊!啊!原來如此如此我早就看出來了!謝謝您,船長。“

中公回到餅公身旁,是那麽神色張皇。餅公趕緊對他說:“你先坐下吧!别叫他們看出來。”

中公坐在長凳上,結結巴巴地說:“是他,真是他!”然後他就問:“咱們怎麽辦呢?”餅公馬上回答道:“應該馬上離開。陸公既然已經知道,就讓他去把錢找回來。最要留心的是别叫其他人起疑心。”

中公突然很狼狽,低聲嘟哝着:“出大亂子了!”

餅公突然很暴怒起來,說:“我就知道這個太監是不會有出息的,早晚會回來重新拖累我們的。現在把錢交給陸公,叫他去把牡蛎錢付清,已經夠倒楣的了,要是被那個讨飯的認出來,這船上可就熱鬧了。咱們到那頭去,注意别叫那人挨近我們!”他說完就站起來,給了陸公一個1元錢的硬币,就走開了。陸公問那個賣牡蛎的人:“應該付您多少錢,先生?”

他答道:“2角4分。”

陸公把1元錢的硬币給了他,他找了錢。

陸公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隻滿是皺痕的爛人的手。陸公又看了看他的臉,那是一張又髒又窮苦的臉,滿臉污垢,狼狽不堪。陸公心裏默念道:“這是我的室座,中公的室座,餅公的親室座。”

陸公給了他6分錢的小費。他趕緊謝陸公:“上帝保佑您,我的年輕的先生!”

等陸公把7角錢交給中公,餅公詫異起來,就問:“吃了3角錢?這是不可能的。”

陸公說:“我給了他6分錢的小費。”餅公吓了一跳,直望着陸公說:“你簡直是瘋了!拿6分錢給這個人,給這個流氓!”他沒再往下說,因爲中公指着宋名和對他使了個眼色。

後來大家都不再說話。在我們面前,天邊遠處仿佛有一片紫色的陰影從海裏鑽出來。那就是橘花島了。

我們回來的時候改乘王屠戶的船,以免再遇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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