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想反抗一二的這七人聽見最後一句話,頓時頹然放棄了抵抗,不過還是有人抱着最後一絲僥幸心理,看着大長老喊道:“大長老,剛剛那滕飛也沒多說什麽,再說,您不是說……您以死謝罪……”
看着大長老那冰冷的眸光,這人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閉上了嘴巴。
“範玉雙,我知你心中不服,你當處理完你們,老夫還會活在這世上?”大長老傲然一笑:“我說過,我們範家的男兒,都是有骨頭的男兒!老夫說過的話,怎可能不算?不然,你當那滕飛會走?哈哈,我範家……何時能出滕飛那樣一個子弟,老夫就真的含笑九泉了!”
範家大長老說着,一咬牙,森然道:“殺!”
執法隊那些成員,也都是範氏族人,此刻卻不得不強忍着心中的難過,各自低聲道:“得罪了!”
噗!
噗!
噗!
……
七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從這七人的後心捅進去,這七人當場斃命!
整個廣場上,這七人的家人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哭号,遠比之前悲痛老族長逝去真實太多。
可見,這人,哪怕是一個家族的,也不是沒有私心的,老族長雖然聲望高,威信高,可終究算不上他們的至親,除了老族長這一支悲痛欲絕之外,其他大多數,都隻是淡淡的哀傷而已。死了老族長,換來整個範家家族的安甯,這買賣,劃算!
至少,在當時,絕大多數範家族人,心裏都是這麽想的。
而今這七人一死,他們的家人頓時就受不了了,尤其還是被大長老下令殺死的,當下,這七人的家屬在悲痛欲絕的同時,不由得都怨毒的看着大長老。
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怎麽不去死?
大長老看着這些人,嘴角漸漸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微微搖了搖頭,細不可查的喃喃自語:“這就是貴族,這就是貴族啊!”
噗!
反手一刀,直刺進心髒,大長老仰天倒在地上,一雙渾濁的老眼,依舊睜着,嘴角那抹嘲諷的笑意,還沒有散去。
家主範宇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悲呼一聲:“七爺爺!”
……
滕飛等人走到範家大門口的時候,遠遠聽見範家大院裏傳來的哭
聲,滕飛腳步微微一頓,卻沒有停下,輕歎一聲,說道:“走,去張家!”
一旁的歐拉拉顯然有些好奇:“主人,您怎麽就能确定,那些人一定會死呢?”
姐姐歐蕾蕾摸了摸妹妹的腦袋,輕聲道:“這個家族的領導者,都是聰明人,他們很清楚,那些人不死,主人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歐拉拉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喃喃自語道:“他們也很聰明啊!”說着,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嬌羞的看了一眼滕飛。
姐妹兩人,從一開始的木然,到現在開始變得越來越像個正常的女孩子。
三大貴族中的張家和栗家,距離就比較遙遠,所以,滕飛帶着暴龍和歐蕾蕾歐拉拉三人在花蝶府上的一處名爲西山城的小城裏,找了一家客棧住下。
接連的殺戮,加上趕路,已經使得幾人都已經變得疲憊不堪,随便吃了一些東西之後,便各自洗漱睡下。
滕飛回到房間裏,躺在床上,心緒起伏,有些睡不着。
從戒指裏取出一張九成新的卷軸,緩緩打開,上面的字迹,娟秀而又漂亮,飽滿而又不失靈氣。
正是被滕飛命名爲紫菱神功的鬥技功法,這是陸紫菱當日從八大家族搶來那些鬥技之後,将其長處糅合在一起,在短時間内創造出來的一篇功法。。
睹物思人,看着這篇功法,滕飛仿佛又回到跟陸紫菱相處的日子,腦海中浮現出那張絕色傾城,但卻十分清冷的臉龐,嘴角泛起一抹溫馨的笑容。
陸紫菱爲人面冷心熱,爲了自己,不惜兩次去搶八大家族。在滕飛的角度來說,他不好去評判陸紫菱這麽做是對還是錯,畢竟她是爲了自己。但至少,滕飛在最初的時候,還是有些忐忑的,對八大家族,也有一種愧疚的念頭。
但這種愧疚,卻随着陸紫菱給他那張記載着八大家族所行惡事的紙而變得煙消雲散,因爲當時還年少的滕飛忽然發現,自己和師父雖然不算好人,可跟八大家族做過那些事情比起來,簡直純潔得如同天山上的雪一般!那張紙上記載的事情若是曝光出去,真的被重量級的人物拿到,足夠八大家族被抄家十次!
滕飛看到那張紙,才明白原來陸紫菱并非完全不通人情世故,她在第一次盜竊八大家族之前,恐怕就已經把八大家族的底細調查得清清楚楚!
不然的話,清平府上也不僅僅這八個家族,爲什麽陸紫菱沒去動别家?
再後來,八大家族步步緊逼,王家很早就聯合拓跋家,暗中勾結大爺滕雲壯,想要滅了滕家,以達到占有滕家那驚人财富的目的。
而後在陸紫菱的事情事發之前,清平府那七個家族又一起爲王家打掩護,還把青原州的守護者冷原野請去。從那時起,滕飛就看穿了八大家族的真實面目,在發現了滕飛修煉有他們丢失的鬥技之後,八大家族最想做的,并不是如何将鬥技收回去,而是趁機一起滅了滕家!
滕飛想到這,不禁搖頭苦笑,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多麽天真,竟然覺得憑借那張記載着八大家族所行惡事的紙,就可以威脅到他們,沒想到的是,反而更是激起了八大家族的殺機。不但如此,甚至還說服了範張栗三家貴族臨陣倒戈。
滕飛想着,神色不禁變得有些黯然,陷入深深的自責:若非範張栗三家貴族臨時倒戈,師父也許就不會死,那樣,整件事的結局,都會發生改變?
隻是當年那件事情,一環扣這一環,就算滕飛可以回到過去,恐怕也無力改變什麽。
首先,他遇到王家子弟暴打滕雷,就不可能做到無動于衷,必然會出手,那麽,王家嫡系子弟被廢掉,王家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本來就在到處找借口要滅滕家,所以擂台上對陣王維揚的那一戰,同樣不可避免!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仿佛天注定一般,整件事裏,滕飛認爲自己最大的失誤,就是不該将那張紙在當時拿出來。
真是少年意氣啊……太幼稚!
滕飛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腦海中忽然間傳來青龍老祖的聲音:“小子,我怎麽感覺到你心情很糟糕?”
“青龍,你說三年前,我是不是很幼稚?”滕飛用意念跟青龍老祖溝通到。
“切,你現在依然很幼稚!”青龍老祖語氣裏帶着濃濃的不屑,冷笑道:“你在拓跋家,做得很好,那種渣滓一般的小族,滅就滅了,他們終日想的就是如何滅掉你們,所以,對那種家族根本沒必要心慈手軟!後來在清平府王家那,做得也還不錯,至少你明白禍水東引風險分攤的道理,知道把這天大的簍子轉嫁給其他家族,還把青原州的知府拉下水,這些,你做得都不錯,但是,還不夠!”
青龍老祖語氣傲然的道:“剛剛在那個什麽範家,你爲什麽要放過那個家族?你可知道,你今天放過他們,也許将來這個家族的人就會來報複你,并且給你造成緻命的打擊!你可以說,你不怕他們,可你的親人呢?你的朋友呢?他們也不怕嗎?所以老祖我說你幼稚、愚蠢,蠢不可及!”
青龍老祖冷笑着,繼續打擊滕飛道:“莫非是你殺得手軟了?這麽看來,老祖我在魂域中對你的曆練,還遠遠不夠啊!才滅掉兩個家族而已,你竟然就殺得手軟了,你的承受能力,就這麽一點點嗎?”。
滕飛被青龍老祖一席話說得冷汗淋漓,卻還是辯駁道:“我承認你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如果範家人腦子沒有壞掉,他們就不會這麽做。當今皇帝的皇位,傳說是跟太子争位,争了十幾年,最後設計幹掉太子,又逼退了他的父親,成功上位,皇帝上位之後,殺了無數當年太子的人,但卻沒有搞誅連那一套,按照你的說法,是不是也許哪天,皇帝就可能被刺殺了?”
青龍老祖冷笑道:“若你是那些被殺人中的子弟,你會不會有刺殺皇帝的想法?”
滕飛頓時語塞,他覺得青龍老祖在詭辯,可也确實是有幾分道理的,可要是按照青龍老祖這麽說,那豈不是隻要出現一個仇家,就要滅掉他滿門?這樣一來,這世界豈不是要天下大亂了?
青龍老祖這時候才哼了一聲說道:“其實你做的,也算不錯,那範家家主也确實是個聰明人。他已經做到那種程度,你要是再滅掉他們滿門,也确實是有些過分。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你的身上,同樣背負着血海深仇,你要努力,要上進,就要殺伐果斷,面對仇視你的那些人,絕不可心慈手軟!這個範家就算了,接下來那兩個貴族家族,你要記住,要将任何對你有威脅的事物,都扼殺在萌芽狀态!滕飛,你要明白,你的遭遇,你的經曆,包括你那強硬的性格,都注定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上,你根本就做不成一個好人,也不需要做什麽狗屁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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