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鎮上生活的人,也都是範家的奴仆!
這才是真正的帝國貴族,擁有屬于自家的封地,在這片土地上,範家就是真正的土皇帝,說一不二!
不過範家平時很低調,家族裏面的子弟也多半很優秀,那種欺男霸女的纨绔,在範家幾乎是看不見的。
所有的範家子弟,都以恢複祖上榮光爲終生奮鬥的目标,這就使得目前的範家,文武兼備,家族很多子弟都在真武皇朝的地方爲官,這也是滕文科之前擔憂的問題,範家的底蘊,比八大家族實在深厚太多了。
此時此刻,範家的老族長範長青,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一邊逗弄着懷裏的孫子,一邊看着一封緊急傳來的密信,剛開始這位氣度高貴的老者還有些不以爲然,可看到後面,他的臉色開始有些變了。
放下懷裏的孩子,沖着身邊的人揮了揮手,身邊有侍女立即把小孩子帶下去,範長青那張紅光滿面的臉上,陰晴不定,随即,他站起身,低聲吩咐了一句,立即召集家族長老以上的人,去家族祠堂商議大事。
身旁下人立即躬身下去,進行安排。
範家的祠堂裏面,人頭攢動,人們都是滿頭霧水,不知道這位最近幾年已經不怎麽管事的老族長突然召集大家來是有什麽事情。
自從三年前做出那個錯誤決定,使得家族一百名鐵甲重弩軍私兵損失殆盡之後,範長青老族長便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給了自己的長子去處理,然後開始頤養天年,每天種花養鳥,逗弄孫子,怡然自得。
看着在下面議論紛紛的一衆族人,範長青輕咳了兩聲,整個祠堂裏面,頓時鴉雀無聲。
盡管最近幾年老族長不問事了,但威嚴尚在,而且他也是整個範家唯一有貴族爵位的人,死後才能把這個勳爵傳給長子。
“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商議一下。”範長青看着下面的衆人,緩緩說道:“三年前,老夫看錯形勢,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使得家族一百名鐵甲重弩軍損失殆盡,這件事,一直壓在我的心頭,每每想起,都會自責當日的魯莽,夜不能寐。”
一衆族人沒有人插話,大家都靜靜的聽着,這還是範長青第一次當着衆人的面,檢讨自己。
實際上三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前,範家内部也吵成一團,有人很不贊成範家跟着落井下石,因爲滕家的産業雖然誘人,但這麽做卻是有點缺德,畢竟老族長跟滕家家主滕文軒之間私交不錯。
但更多的人卻是贊成的,先不說貴族的信條是利益至上,利益永恒,就說滕家那條黃金之路,一旦能夠掌握黃金之路的秘密,那以範家的人脈和實力,完全可以在幾年之内,成爲真正的巨富之家!
後來範張栗三家的三百名鐵甲重弩軍全部灰飛煙滅,那些原本贊成的人才都偃旗息鼓,而原本反對的人,卻也沒有窮追猛打,更沒有去問責老族長。
畢竟這是範家内部的事情,無論贊成還是反對,都是爲了家族能夠更好,總不能占便宜的時候跟着撈好處,吃虧了就指責别人?
尤其老族長在整個範家族人心目中,地位不可動搖。
範長青看着下面安靜的族人,緩緩說道:“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三年之久,但我沒忘,大家也沒忘,而當年的受害者……更沒忘。現在,人家回來報仇來了。”
嘶!
祠堂裏的一衆範家高層族人,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不是那種沒腦子的纨绔子弟,整天認爲老子天下第一,他們都是範家的精英階層,各自都掌管着不同的事物。老族長現在既然這麽說,就說明事情已經到了一種很嚴重的程度,不然的話,老族長根本用不着當着衆人自責。更不會鄭重其事的把所有族人都召集到祖宗祠堂裏來開會。。
在供奉祖先的祠堂裏開會,本身就說明很多問題了。
“父親大人,事情……很嚴重嗎?”範家的家主,範長青的長子範宇飛,這個相貌儒雅的中年人沉聲問道。
“拓跋家……昨天夜裏,被屠戮殆盡,呵呵,他們跟滕家之間的百年恩怨,終于結束了,滿門上下,無一活口!”範長青說這番話的時候,滿臉複雜之色,聲音中充滿了苦澀。
“天呐……這是真的嗎?”
“拓跋家也算是一個很大的家族,怎麽可能被人如此輕易的屠戮滿門?”
“真的是滕家幹的?現在的滕家?還有這份實力?”
“該不會是拓跋家得罪了什麽高人?不然的話,滕家怎麽可能有這種實力?現在的滕家,不是被打壓得快要崩潰了嗎?”
一時間,範家的祖宗祠堂裏,人們忍不住議論紛紛,臉上全都充滿驚訝。
“就是滕家做的,三年前滕家那個驚鴻一現的少年武者,現在回來了,剛回來,就滅掉了拓跋家……”範長青歎息着說道:“不但如此,今天一早,清平府王家,也被滅掉了,王家家主,國丈爺王天河,跟他的弟弟王天鷹全部身死,清平府另外七大家族組織了上千人的武者,都不是滕飛的對手,據說滕飛身邊有三個極強的鬥氣武者……”
老族長這話一出,整個範家祠堂頓時一片死寂!
剛剛還在議論的那些高層族人,此刻全都瞪大眼睛,張着嘴巴,呆若木雞的看着範長青,眼中全都充滿了不敢置信。
八大家族啊!
這是連範家都不願招惹的勢力,不然的話,當年範家爲什麽會突然間臨時反水,轉而幫助八大家族,做那落井下石之事?
除了眼紅那驚天利益之外,根本原因還在于八大家族聯合起來所産生的力量,遠比滕家大得太多!
大到就連範家這樣根深蒂固的老牌貴族,也根本不願去招惹!
“父親大人,傳言這東西,多半名不副實,三百裏就可以使傳言完全走樣,這件事……可信嗎?”範宇飛目光中帶着幾分懷疑的神色,看着父親。
“我倒很想這件事是假的,不過傳回消息的,是咱們安插在王家的人,雖然有些語焉不詳,但大的結果,卻是一定的,拓跋家,被滅了,王家……也完了。”範長青一臉苦澀的說道:“恐怕接下來,就是我們範家,張家和栗家了!”
“父親大人,您的意思是?”範宇飛看着一臉頹然的父親,内心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想法,隻是他沒敢說出口。
範長青淡淡一笑:“這件事,當年就是我下的決定,所以,所有的責任,由我一個人來承擔!宇飛,我的房間裏面,我已經寫好了遺書,由你,來繼承我的爵位,範家的未來,就靠你了,千萬記住,别跟滕家那少年爲敵,這件事,本身就是父親當年的錯誤決定導緻的,他恨的,也是父親一人,你若是跟他爲敵,那可就是等于把整個範氏家族牽扯進去了,明白我的意思嗎?”
範長青說着,看着下面的一衆高層族人:“還有你們,我的話,你們要記住,以後任何事情,都要三思,千萬不要給範家平白樹敵,老夫……就是教訓呐!”
轟!
整個範家祖宗祠堂裏面的所有範氏高層族人幾乎一瞬間,全都跪倒在地,所有人都看着站在祖宗牌位前的老族長,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更多的,是一種巨大的悲傷。
堂堂範家老族長,帝國的勳爵貴族,竟然被滕家的一個少年,給活生生逼死?這事情,有那麽嚴重嗎?
不能怪範家這些高層族人這麽想,他們根本不了解當年範家的舉動對滕家,對滕飛意味着什麽。當年範老爺子下決定的時候,又何嘗沒有觊觎那白衣女子身上武學的念頭?
範宇飛跪倒在地,聲音哽咽的道:“父親大人,事情不至于嚴重到這種地步,您千萬不能做糊塗事啊!”。
“是啊老族長,您不能糊塗啊,您是範家的頂梁柱,您不能倒下啊!”
“是啊老族長,您不能倒下!”
“那滕家的滕飛,有多大的膽子,敢來咱們範家鬧事,老族長,您想多了,千萬不能糊塗啊!”
一衆高層族人,也顧不得祖宗祠堂不能喧嘩,一聽老族長有托孤的意思,怎能不驚慌失措。
“好了,都聽我一言。”範長青擺了擺手,祠堂内再次恢複一片安靜,但很多人的眼中,此時已經泛起淚光,不能說這個家族有多團結,但每一個人都明白,老族長對這個家族的重要性,更别說老族長這是被人活生生逼死,誰能甘心情願啊!
立場這東西,就是這麽回事,說是幫理不幫親,但這世上,真正能做到幫理不幫親的人,絕對是少之又少,所以才會被人們贊頌。
“你們都聽着,清平府的八大家族,肯定是完了,滕家定然會利用這個機會,聯合青原州的那些大勢力,攻打八大家族。滕文軒那老頭,嘿,我很了解他,不信,你們就拭目以待。”範長青微微一笑,忽然臉色一變,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伸手捂着肚子,艱難的說道:“你們……都記住,我死後……不許,跟滕家……爲敵,不許……想着去……報仇!當年做決定的人……是我,現在,我用死……來償!”
範長青說着,無比艱難的轉過身,跪在祖宗靈位前,剛剛跪好,身子卻撲通一聲軟到在地,卻是已經氣絕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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