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數十個紅日會的精銳,可供奉長老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些人能頂什麽用?
吳用心中大恨,卻毫無辦法,心說自己精于算計,唯一豪放這麽一次,卻落個如此下場,看來,人真的不能太猖狂啊!
滕飛緩緩走向吳用,這群紅月會的精銳們倒也忠誠,竟然沒人逃走,雖然眼中都露出恐懼之色,但依舊護在吳用的身旁。
“我栽了,我認!”吳用咳着血,看着滕飛冷冷的道:“不過你記住,四皇子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今天不殺你。”
滕飛看着吳用,淡淡的說道:“最近一段時間,你們殺了我幾十名護衛,擾亂我的正常生意,我知道,你不過是個工具,今天我也斬殺你紅日會多人,還殺了你兩個雷會長,我們之間,暫時算是扯平了。我滕飛,隻是一個小人物,是一根不起眼的草,而他,高高在上,跟我這樣的人較勁,吃虧的是他。我斬殺滕家旁支,那也是我滕家内部的事情,那些人侵占我的産業,毀我父母祠堂,燒我父母靈位,此乃不共戴天之仇,不殺他們,不足以平息我心頭之恨!回去告訴你背後的那位大人物,讓他收手,我跟他之間,沒那麽大的仇恨。”
吳用有些驚訝,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而是一個成熟的中年人。事情已經鬧到這個地步,他竟然能夠收手!
可以說,憑借那兩個老人強橫的實力,今天就算把他們全都給滅在這裏,滕飛也不見得有事!
要知道,帝國可不僅僅有一個四皇子!
玄武皇朝還有很多位優秀的皇子,那些人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們巴不得看到其他皇子出錯,那樣他們距離那個高高在上的寶座,就會又進了一步。
所以,就算他們今天死光了,但四皇子出于一些碩慮,沒準還會往他們身上潑一盆髒水,撇清關系呢!
吳用的心裏有些悲哀,卻不怨恨,這就是做走狗的覺悟!
“你的話,我會轉達,不過要怎麽處理,卻是要看上面的意思。”吳用十分憋屈的說出這句話,人也像是徹底的洩了氣。
栽了!
今天算是徹底栽了,從今天起,他吳用,恐怕也真就無用了,四皇子絕不會任用一個廢物來管理海威城的紅日會分會。
很快,新的分會長就會下來,而他…”吳用搖搖頭嘴角泛起一抹舟嘲的笑意。
“很好,那麽,接下來我要出門,你順便告訴你的主子,在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海威城滕家要是出點什麽事,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滕飛,也要跟他不死不休!”
吳用的身體微微一顫,點點頭:“我會轉達!”
“不死不休?哈他以爲他是誰?真他冇媽的奇怪了,一個商人的兒子,一個來自東方的商人的兒子,竟敢如此張狂,他哪來的自信?殿下,讓我去宰了他!”
“沒錯,這小子太嚣張了,他算個什麽東西?竟敢威脅殿下……”
“吳用也是個廢物,掌管一城的地下勢力,這麽點事情都做不好,真讓人失望!”
“那邊的供奉長老,似乎是彭萬裏,他是個八階鬥尊啊,修煉的又是毒功,怎麽會敗?”
“那小子背後也有高人,聽說是兩個強大的鬥尊……”
一衆四皇子身邊的人,正激烈的讨論着,有人憤慨,有人無動于衷,還有人幸災樂禍。
正應了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鬥争!
主位之上,坐着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身穿滾龍黃袍,頭戴束發金冠,面如冠玉,眉飛入鬓,小小年紀,身上卻帶着一股子皇家風範,坐在那裏,靜靜的聽着一群人吵來吵去。。
最後,他輕咳一聲,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着這位主子。
四皇子微微挑了下眉毛,淡淡的道:“滕飛,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了,沒想到,他身邊真的有高人,可恨的是,他滅了滕家分支,讓我少了一份重要的收入!”
海威城滕家,之所以如此嚣張霸道,不是沒原因的,滕飛并不知道,他當時雷霆萬鈞一般的解決了滕家,實際上等于是歪打正着。如果是采用陳方的建議,慢慢來的話,那才會壞事,有四皇子在背後撐腰,來自各方面的壓力和打擊,都會讓滕飛他們在海威城無法立足。
當初誰都沒想到,滕飛會如此雷厲風行,以至于滕文庭等人到死都沒來得及打出這張牌,當時他們想要投靠虎族隻不過是一個幌子,肯那麽輕易的離開,就是因爲捏着四皇子這張底牌,知道早晚還能回來。
卻沒想到,滕飛的突然爆發,加上夏侯鼎和城主大人的推波助瀾,竟然事情演變到一個誰都料想不到的境地。
海威城滕家,就這樣亡了!
四皇子從此也少了一個重要的收入來源,至于說因爲滕嬌什麽的話,那就是玩笑了,真正明白内情的人都心知肚明,一個商人家的女孩子,就算天賦再好,又怎能輕易入了皇子法眼?身爲玄武皇朝四皇子,他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是啊,殿下,讓屬下出手殺了那小子?”一個灰衣老者冷冷的道。
四皇子擺擺手:“這件事,先放一放,告訴海威城的吳用,讓他給我盯着那小子,不要輕舉妄動。”
“殿下…”,”底下的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這個喜怒無常,但卻聰慧過人的四皇子殿下又發什麽瘋,做出這種決定。
“都别說了,我自有決斷!”四皇子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孤有些累了,先走了。”
兩個嬌俏的侍女,一個溫柔的給四皇子披上外衣,另一個拿着四皇子的用具,一左一右,相伴而去,留下一屋子滿頭霧水的人。
走在外面,四皇子看了一眼頭頂夜空,像是跟身邊侍女說話,也像是自言自語的輕聲道:“你們知道麽,那傳言不是假的,那小子的父親,跟我父皇,真的是朋友!這一次沒殺成他,下一次,就決不能這麽明看來了…”,要不是紅日會對我有大用,我連紅日會都想一起抹去!”
兩個侍女不敢應聲,四皇子又道:“我那兄長,怕是巴不得我犯錯呢,哼,我偏不給他這個機會!相反,過陣子,本王還要去海威城一次,當面拉攏那個滕飛,呵呵呵,本王的賠禮道歉,相信,誠意足夠了?”
兩個侍女聽得有些心驚肉跳的,整個玄武皇朝,除了高高在上的皇帝和那個英明神武的大皇子,有誰能讓這位爺道歉的?就算大皇子宇文戰天,也不能?那個叫滕飛的,究竟是什麽人?
天陸曆3326年,新年。
海威城滕家十分熱鬧,上上下下,臉上都洋溢着喜氣,在歡慶新年。
紅日會栽在滕飛的手中,讓海威城那些虎視眈眈的豪門全都洩了氣,暫時沒膽子尋滕家的麻煩。
畢竟,侈鵬和終勇那兩個大鬥師的前車之鑒擺在那裏,誰還會主動來自讨沒趣?
淩詩詩和淩天宇,以及福伯松伯四人,暫住在滕家,就算要去古神聖山,也要等新年過了之後的。
也許是第一次在異鄉度過新年,加上母親的事情,淩詩詩變得有些沉默,靜靜的坐在亭子裏看着水池裏的魚。
滕飛安靜的跪在祠堂裏面,面對父母的靈位,輕聲訴說着這一年來他的變化。
“爹,娘,孩兒沒有給你們丢臉,我不再是一個沒用的人,我會繼續努力,成長爲一個真正的強者,我一定要揪出當年害你們的人,不管他是誰!”
。
滕飛說着,在心中默默的回想着自己一年來的經曆:先是遇到陸紫菱,改變了他的命運,然後因爲陸紫菱盜取八大家族藥材和鬥技,與八大家族結仇,到後來,陸紫菱爲了他,在重傷未愈的情況下,血戰八大家族和三大貴族以及青原州守護者冷原野這些人,将他們殺得心寒,斷崖之上血流成河,而她也香消玉殒…”,
想到陸紫菱,滕飛就會有種痛徹心扉的感覺,這種感覺,絲毫不比父母的仇恨帶來的痛小半分。
“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報仇,這一天,不會太遠!”滕飛喃喃道。
來到西陲,面對父母産業被占,靈位被毀,面對西陲滕家的咄咄逼人,同樣年少熱血的滕飛,根本無法容忍,隻能選擇将矛盾激化,然後爆發。
然而滕飛的本意,卻沒想過要将滕文庭等人全部斬盡殺絕,殺了出言辱他父母的滕嬌和滕非,那是因爲他們不但侮辱他的父母,還對他動了殺心。
滕飛之前的确沒想到,海威城城主和夏侯鼎會對滕文庭他們下手,不過等他知道的時候,就算想要阻攔,也來不及了。
現在想來,從未曾謀面的海威城城主,和看起來一直很關心他的夏侯鼎子爵,未必真就是那麽好心。
也許,青龍老祖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