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蘭紫萱拉着羽蘭千月,兩人來到客棧的最頂層,滕飛的丹藥,的确很有效用,兩人身中的軟骨散毒性,完全消失。
羽蘭千月看着這家客棧,恨恨的說道:“該死的店家,竟然下毒來害我們,以後要是有機會,我絕不會放過他們!”
羽蘭紫萱淡淡的道:“還不是那些人逼迫的,下命令要捉拿我們的人才可恨,好了,要報仇,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們逃出去再說!”
羽蘭千月點了點頭,跟着姐姐一起,展開背後那對潔白如玉的翅膀,輕輕一震,随即飛上天空,幾乎一瞬間,就飛上了很高的高空。
對于羽人族來說,天空,才是她們的地盤!飛上天空,基本上就意味着,她們自由了!
終于逃出升天,不知爲什麽,羽蘭千月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腦海中,卻情不自禁的出現了那張清秀的人類少年臉孔,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咒罵一聲:該死,這個該死的人類小子,都讓我留下心理陰影了!
羽蘭紫萱看了一眼下面越來越小的客棧,到最後,就連整個蘭花城都有些看不清了,心中也想起那個人類的少年,那張精緻的臉上,不知爲何,忽然升起兩團绯色紅暈。
“不好了,她們逃了,快看!”直到這時,依舊守在客棧四周的人終于發現那兩個已經變成黑點的羽人少女,不由得發出驚呼聲。
“沒錯,就是她們,媽的,見鬼了,她們是怎麽逃出去的?”
“她們不是中了軟骨散嗎?怎麽還能飛?”
“這兩個羽人少女是從哪飛走的?”
一時間,守在客棧四周的人頓時亂作一團,所有人的眼中,全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這些人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之色,在他們這些人眼皮子底下,還是讓那對羽人姐妹逃走了,上面若是怪罪下來,他們這些人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這時候,一個頭目模樣的人沉聲說道:“她們是從什麽地方飛走的?”
有人剛把手指向客棧,頓時被旁邊的人一巴掌打落,冷笑道:“誰看見她們是從這家客棧飛出去的?”
那人頓時回過神來,沖着頭目模樣的人說道:“她們是從旁邊的民宅飛出去的!”
其他人都跟着異口同聲的附和起來:“沒錯,我們都看見,那對羽人妖女,是從旁邊那間民宅飛出去的!”
那個頭目模樣的人冷冷一笑:“既然如此,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立馬去把那民宅裏,該死的,膽大包天的,敢藏匿要犯的人給我抓出來?哼哼,賊膽包天的人,一定會反抗的……”
其他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默默的點點頭,他們都知道,頭領的一句話,就決定了一個無辜家庭被滅門。
不過,爲了逃避責任,哪還顧得上别的?反正死的人,跟自己又沒有關系!
“是!”一群人如狼似虎的沖入到客棧旁邊的一家民宅裏,裏面頓時響起一陣哭嚎的聲音,聲音很快歸于平靜,這群人提着四五顆血淋淋的人頭從裏面走出來,其中還有兩個明顯是孩子的人頭,邊走邊罵道:“竟敢包庇藏匿軍方要犯,還敢反抗,簡直就是狗膽包天!”
滕飛住的這邊,正好對着這些圍着客棧的人,雖然距離很遠,聽不見那些人在說什麽,但站在窗邊,靜靜目睹了這一幕的滕飛還是死死攥着拳頭,眼中射出冰冷的殺機,良久,才深吸一口氣,喃喃道:“一群該死的畜生!”
栽贓嫁禍!
除了這個,還能是什麽?
這群人明顯因爲羽蘭紫萱姐妹的成功逃離,害怕承擔責任,就胡亂殺了一家人湊數,無非是推脫責任而已。
但願,有一天你們的家人,也會被人拿去湊數!。
滕飛冷冷的咕哝了一句,心情很是惡劣的躺回到床上,蒙頭大睡。
這一覺一口氣,睡到将近中午才醒過來,滕飛起來之後,下去用餐,在客棧的酒館裏面,耳中到處都是關于昨天晚上事情的議論。
人們或是驚魂未定,或是興緻勃勃的談論着,臉上的表情,都很興奮。
這時候,馬車夫看見滕飛,也是一臉興奮的湊過來,低聲問道:“少爺,昨天夜裏……”
滕飛擺了擺手,說道:“我餓了,昨天夜裏被折騰得沒法休息,先弄點吃的來!”
馬車夫看着滕飛起色不大好的樣子,理解的點了點頭,心想這位從不擺架子的少爺,想必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事情,昨天晚上,也是被吓壞了?
吃過飯之後,滕飛也不想在這蘭花鎮多留,盡管昨天晚上那名中年人沒有看出什麽問題來,早上又目睹了那些人的行爲,但滕飛還是不想給對方留下任何可乘之機。萬一那中年人回過神來,感覺到不對,再來找自己麻煩,那豈不是太倒黴了?
馬車夫也覺得蘭花鎮的氣氛有些不對,不想在這裏多做停留,于是,架起馬車,拉着滕飛,往蘭花鎮的西城門行去。
果然,城門這裏的檢查變得極爲嚴格,平日裏進出城根本沒有人來檢查,可今天不管是什麽人,都必須接受盤查。
甚至沒有人敢爲此發出抱怨,因爲大量的軍兵,手持利器就站在一旁,發兩句牢騷不打緊,可要爲此丢了性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輪到滕飛他們時,馬車夫小心翼翼的拿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文書,交給城門口的守衛,像他們這些常年行走于各地之間的車夫,都有車行發的文書,用來證明身份,一旦出了什麽事故,車行也會負責處理,爲此,他們每年也要上繳給車行一部分利潤。
“裏面拉的是什麽人?”守衛的士兵要求馬車夫打開車門,随即看見衣着華麗的滕飛,正有些恐懼的望着他。
士兵搖了搖頭,說道:“趕緊走,下一個!”
馬車夫松了一口氣,揚起鞭子,兩匹健壯的高頭大馬揚起八隻蹄子,快速的奔跑起來。
過了好一會,蘭花鎮已經變成一個黑點的時候,滕飛放下馬車的窗簾,長出了一口氣,心說,總算脫離了那個該死的地方!
滕飛摸出懷裏那塊溫潤的玉佩,巴掌大的玉佩上面,雕琢着一個十分精緻的羽人少女,模樣倒是跟那個羽蘭紫萱頗有幾分相似之處,栩栩如生,眉目如畫,這塊玉品質上乘,堪稱寶物。不談雕工,本身也已經是價值連城了。
翻過背面,上面刻着“愛女紫萱”四個字,很明顯,這應該是羽蘭紫萱的随身玉佩,現在,卻是贈給了自己,滕飛扯了扯嘴角,輕笑了下,心道:同樣的姐妹兩個,性格怎麽就差那麽多呢?
伸手從懷裏拿出羽蘭千月沒有收回去那把匕首,做工也是極爲精細,出身在武器和丹藥世家,滕飛煉器和煉藥的水準一般,但眼光卻絕對是高級的,一眼看出這把匕首出自名家,暗紅色的刀刃極爲鋒利,兩面都有深深的血槽,匕首的柄握着非常舒服,上面鑲嵌着很多顆名貴的寶石。
滕飛從貼近刀柄的匕首刃上,看見兩個極小的字“千月”,不用說,這把匕首,應該也是那個刁蠻的羽人少女的随身之物。
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救了這對羽人少女,竟然也得到了一些收獲,而且,這還并非是滕飛主動求得的。不可否認的是,這兩件東西,都不是尋常人所能擁有的,看來,這兩個羽人少女的身份,恐怕很不簡單!
滕飛心裏想着,這時候,遠處忽然間傳來一陣隆隆的馬蹄聲,像是有大批人馬從後方趕來,滕飛一挑眉梢,将匕首放到包裹中,那塊玉佩,貼身放好,然後靠在柔軟的軟榻上,假寐起來。
“停下!前面的馬車,立即停下!”後面傳來一聲大喝。
馬車夫渾身一哆嗦,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什麽地方招惹過這些兇神惡煞般的騎兵,更不認爲車裏面這個出手闊綽的少爺會招惹到他們,所以,他乖乖的把車停在道邊,看着後面的二三十騎,嘴角抽了抽,陪笑道:“各位軍爺,有什麽事需要小人效勞的?”
“少廢話,我問你,你車裏是不是拉着一個少年?”其中一名騎兵驅馬上前,居高臨下的看着車夫冷冷問道。
呈一個扇形的騎兵隊伍,衆星捧月般的擁簇着一個長相極爲英俊的年輕人,這年輕人看上去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披着一件猩紅的大氅,裏面穿着一身黑色勁裝,眉飛入鬓,目似朗星,一張臉充滿陽剛之氣,如同刀削般,棱角分明。
年輕人身旁,則坐着昨天晚上滕飛見過的那個目光陰郁的中年人,此刻,臉色嚴肅,沒有一絲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年輕人目光并不淩厲,但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沖着身邊的中年人輕聲問道:“先生,您确定,昨晚那兩姐妹,就藏在這小子的房間?”
中年人臉上閃過一抹愧色,但還是點頭應道:“回大公子,都怪屬下走眼,竟被這小賊欺騙,昨晚那對姐妹,絕對就藏在這小賊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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