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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威城滕家一大家子人,凄凄惶惶的走了,有如喪家之犬,惶惶不可終日,無比狼狽,大量的财産,全都被随後趕來的陳方等人,在夏侯鼎的協助下留了下來。
當年最早那批藥劑師和鐵匠們,滕文庭一個都沒能帶走,不得不說,滕飛這一招釜底抽薪,簡直太狠了,跟随滕文庭走的那些人中,雖然也有一些人精通藥劑和鐵匠技術,但想要憑此成爲虎族的座上賓,根本就不可能。
失去龐大财力的供應,沒有了衆多藥劑師和鐵匠,虎族能否收留他們,都是個問題。
滕文草去養傷,滕文卓和陳方等人處理各種後事。
滕飛換過衣服,洗浴一番之後,先是吩咐人重新制作父母和當年那批英烈的靈位,然後陪着夏侯鼎和黃裙少女夏侯彩雲,就在這滕家宅院的餐廳裏面,用餐聊天。
他們這裏無比平靜,但外面的海威城,卻因爲這個橫空出世的少年而産生了劇烈的震動,誰都沒有預料到,滕家三爺的公子,在滕三爺逝去十年之後,突然出現在西陲,以雷霆萬鈞之勢,手段如此血腥的收回了他父親當年留下來的産業。
快到讓人根本來不及去思考,更來不及做出任何其他反應,在海威城橫行了十年的滕家,便悄無聲息的倒了!
很少有人知道滕家宅院裏當時真正發生了什麽,所以,外界各種傳言都有。
其中最多的傳言,自然就是夏侯鼎子爵幫助了滕飛,不然的話,憑他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怎麽可能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内,做出這麽多驚天動地的大事,甚至把海威城滕家從老到少,都給驅逐出去,那場景無比凄惶。
因爲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于陳方派人去接手屬于滕飛的産業時,還發生了一些小沖突,不過都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很快平息了事端。
滕飛靜靜的坐在夏侯鼎的下首,跟夏侯鼎輕聲聊着,那張清秀的臉上,早沒了對敵時的猙獰恐怖,甚至說話時還略帶幾分少年獨有的羞澀。
對面的黃裙少女夏侯彩雲則一臉好奇的打量着他,面對桌子上豐盛的菜肴,她一點胃口都沒有。她很奇怪,這個看起來沒自己大的少年,是怎麽做到殺完人之後,還能面無表情吃飯喝酒的,難道他是個怪物不成?
滕飛的神經的确沒有那麽堅韌,殺人的時候,他可以做到完全冷血,可現在,他也是在強忍着那種反胃,夏侯彩雲沒有看出問題來,但夏侯鼎,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心中也不禁對滕飛升起幾分佩服,想到滕雲志夫婦,夏侯鼎又有幾分心疼:到底什麽環境,能讓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變成這樣?
想必,這些年來,他一定也吃了很多的苦!
“滕飛,今天這件事,你多少有些莽撞了,你知道嗎?”夏侯鼎面色慈祥的看着滕飛,溫和的說道。
“夏侯爺爺,我知道。”
滕飛輕輕點點頭,說道:“我可以容忍他們侵占我父親留下的産業,也可以容忍他們用冷漠甚至仇視的态度對我,但我卻無法容忍供奉父母的祠堂被毀,靈位被燒,這種仇恨,不共戴天!”
“唉,是啊,換做是我,怕是也會當場爆發,就算拼命也不會放過他們。”夏侯鼎歎息一聲說道。
毀人父母靈位,等同于掘墓鞭屍,這種事情換誰都無法容忍。
确認了父母靈位全被毀掉,滕飛根本就控制不住那種憤怒,他能放滕文庭等人一條生路,完全是看在爺爺的面上,不然的話,海威城滕家的人,滕飛一個都不可能放過!
夏侯鼎這時候輕笑道:“估計這會,城主大人的人,也應該會動手了,我猜的沒錯的話,今天晚上,城主大人就會來找你!”。
“城主大人會動手?”滕飛有些疑惑的看着夏侯鼎。
夏侯鼎點點頭,說道:“滕文庭當着衆人的面,威脅趙管家,這件事,趙管家怎麽可能不彙報給城主大人?如今滕文庭等人被你趕出海威城,正好是最落魄的時候,你覺得,城主大人會放過他們?”
滕飛忍不住輕歎一聲,擡起頭,看着夏侯鼎:“就算城主大人不動手,夏侯爺爺你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對?”
夏侯鼎臉上的笑容更盛,歎息一聲:“你這孩子,還真是像你的母親,簡直太聰明了。沒錯,就算城主不動手,我也會替你斬草除根,他們這些人,根本不能留!”
夏侯鼎說着,面色漸漸嚴肅起來,說道:“我說你莽撞,并不僅僅是因爲你貿然動手,你在已經完全占據上風的情況下,爲什麽不直接趕盡殺絕?你以爲你放過他們,他們就會感激你?雙方已經成爲死仇,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緩和的餘地,這件事,你做得欠考慮!”
“夏侯爺爺教訓得是,不過,當時我也沒有能力繼續戰鬥了,我在今天的戰鬥中,整好突破了……”滕飛說道。
“呃……”夏侯鼎臉頰抽了抽,随即有些奇怪的問道:“滕飛,當年有消息說你不能修煉鬥氣,聽說你今天的戰鬥,也沒有使用鬥氣,難道你另有際遇不成?”
夏侯彩雲在一旁也好奇的看着滕飛,海威城滕家的整體實力雖然不算太強,但也絕不算弱,尤其滕嬌,已經是四階一級的大鬥師,竟然也死在滕飛刀下,這多少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因爲滕飛根本就不會鬥氣!
滕飛輕聲說道:“孫兒不敢隐瞞夏侯爺爺,我的身體裏,的确沒有鬥漩,不能修煉鬥氣,不過卻得到了一些别的奇遇,改造過身體,所以,我走的是真氣武者之路,如今,已經即将凝結成真元……”
“什麽?”夏侯鼎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看着滕飛,說道:“你,你才多大,竟然就快凝結真元,成爲武聖了?”
一旁的夏侯彩雲也是驚訝萬分,一雙漂亮的眸子裏,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夏侯鼎不等滕飛回答,便一臉欣慰的道:“真好,雲志後繼有人,老夫爲他高興,待明日,雲志的靈位做好,老夫也來拜祭一下這位昔日的忘年交!”
滕飛趕緊站起身來,深施一禮:“滕飛謝過夏侯爺爺!”
夏侯鼎眼中閃過一抹緬懷之色,示意滕飛坐下,歎息道:“雲志要是還活着,看到他的兒子成長爲一個少年英雄,一定會很開心的。”
滕飛神色黯然,一旁的夏侯彩雲瞪了一眼爺爺,嗔道:“爺爺别總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都過去那麽多年了,今天不是很好嗎,那些讨厭的人終于被趕出海威城了。”
“是啊,怪我,滕飛,你也别太傷感,從今以後,在這海威城,有什麽事情,夏侯爺爺都會幫你!”夏侯鼎微笑着道。
滕飛點點頭,然後輕聲問道:“夏侯爺爺可知當年我父母的死因?”
夏侯鼎沉默了一會,擡起頭,一臉認真的看着滕飛說道:“滕飛,這件事,我本來不該現在告訴你,不過我知道,就算我不說,你也一定會去查,會去問,還不如我直接告訴你。但有一點,我跟你說過之後,你要立即忘了這件事,别說你現在還不到真元武聖的境界,就算你現在成爲傳說中的武神,孤身一人之下,也決不可以去爲你父母報仇!”
滕飛神色一凜,他記得爺爺也跟他說過類似的話,不讓他輕易追查父母的死因,看來這些人都知道點什麽,但究竟是怎樣的勢力,能讓他們這些人如此忌憚?
心裏想着,滕飛點點頭,說道:“夏侯爺爺,您說,我知道輕重。”
夏侯彩雲在一旁也凝神聽着,當年滕雲志死的時候,她年齡也很小,并且當時事情并非發生在海威城,所以她也并不了解。
夏侯鼎輕歎一聲,露出一抹緬懷的神色,淡淡說道:“當年,你父親出事前幾個月,曾與我在一起喝酒,隐約提過一件事,說他發現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如果這秘密揭開,很有可能會改變整個大陸的格局,當時我很吃驚,因爲我知道你父親的爲人,絕不是那種胡說八道之人。”。
滕飛默默的點點頭,他這些年,從别人口中,也早知道了父親的性情。
“你父親跟我相交莫逆,是真正的忘年交,他當時跟我說,這世上的武者,人們認爲的最強者,就是鬥聖和武神,但實際上,并非如此。”夏侯鼎說道。
“什麽?鬥聖難道還不是最強者?”夏侯彩雲非常驚訝的問道。
“對,十階十級的巅峰鬥聖,也并非這世上最強大的武者,大陸上,還有一些隐秘的存在,有超越鬥聖和武神的強者!”夏侯鼎的臉上,也帶着幾分不可思議,接着說道:“他說真武皇朝中,有幾處聖地,聖地裏面,就有超越鬥聖的絕世強者,還說在玄武皇朝,也有類似聖地的地方,不過卻是叫做魔宮,裏面的魔主,也同樣是超越鬥聖的絕世強者!”
“天呐,這是真的嗎?”夏侯彩雲一臉不敢置信的問道。
夏侯鼎點點頭,說道:“如果這話是别人說的,我自然是不會輕信,不過,從雲志口中說出來,我是相信的!”
聖地?魔主?
滕飛忽然間感覺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從哪裏聽過,可想了半天,卻完全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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