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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威城裏,最繁華的地區,坐落着一個巨大的宅院,占地面積大得驚人,看這宅院就知道,能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
這片區域,也是海威城的富豪區!
宅院的正門,十分高大,古樸肅穆,牌匾上面寫着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滕宅!
沒錯,這裏,就是滕雲志當年在西陲的根本,是滕家生意輝煌的一個見證,是屬于整個滕家的驕傲!
不過,現在卻不是了,住在這裏的人,依舊還是姓滕,但在他們心中,滕宅,就是他們的家,跟三爺也好,跟滕家鎮的滕家也好,都沒什麽關系。
十年的時間不短,足以改變許多事情,也會讓人忘記很多事情。
宅院深處,一間大氣奢華的房間裏面,一個清瘦的老者,正坐在那裏看書喝茶,這時候,房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一進門,便大聲說道:“二哥,那邊過來人了!”
坐在椅子上的老者放下書,品了一口茶,然後才緩緩說道:“老三,讓我說你什麽好,你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怎麽還像個年輕人一樣,毛毛躁躁。你是有身份的人,就不能沉穩一點麽?對了,你剛剛說什麽?玄武皇朝的特使又來了?還是虎族的人來采購兵器?要是玄武皇朝的特使,你直接打發了就是,告訴他們,我們滕家是生意人,誰來買我們的東西,我們就賣給誰,别的事情我們不管。要是虎族的,你就說,一百個一級魔核換十件兵器,這個沒商量。當然,有高級魔核的話也可以談,不過那群該死的畜生,腦子一點都不笨,不會輕易用高級魔核跟我們交易的……”
滕文庭一口氣說完,擡頭看着身材高大的老者,眼神有些不耐煩,以往自己不等他開口,就把他的來意說出來,并且告訴他解決的辦法,老三就會識相的出去了,怎麽今天這麽沒眼色?
“二哥,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說話?”滕文虎無奈的搖搖頭,心說二哥都這麽大歲數了,還是那麽喜歡賣弄,不過這次,恐怕你怎麽都不會想到,是誰過來了。
“哦?難道我沒說對?”滕文庭眼睛微微眯起來,看着老三的表情,他很疑惑。
“是滕家鎮那邊的人,重啓商路,渡海而來!”滕文虎說完,便看着二哥的表情。
滕文庭騰的一下站起來,臉頰使勁的抽搐了幾下,不可思議的看着滕文虎道:“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滕文虎心中鄙視,還說自己不夠沉穩,你現在的表現,難道就沉穩了?一聽到那邊的消息,還不是跟我一樣?
“滕家鎮那邊,這一次來了三艘大船,似乎拉了很多貨物,現在正在碼頭上,引起了碼頭上的巨大轟動,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海威城,就會都知道這件事了。”滕文虎說完,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輕歎一聲:“沒想到,他都死了那麽多年,在這裏的影響力竟然還是這麽大。”
滕文庭像是沒有聽到三弟說的話一樣,愣在那裏,好長時間才回過神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看着滕文虎,沉聲說道:“老三,你說,會不會是大哥……”
“二哥,你想太多了?”滕文虎出言打斷了滕文庭的話,不以爲意的道:“大哥要是想要回這些産業,十年前就動手了,那會你我二人,綁在一起都不是他的對手,十年前他沒動手,又怎麽會十年後,等着你我二人羽翼豐滿時再動手?”
滕文庭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不過,滕雲志似乎有個兒子,今年也應該有十三四歲了?”
“你說那個小廢物?”滕文虎臉上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說道:“二哥,你平時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麽這會犯糊塗了,滕雲志那個兒子,不能習武,也不能修煉鬥氣,是個十足的小廢物,他在滕家都沒有任何地位,怎麽,難道大哥還能派這樣一個小屁孩,來接管滕雲志當年留下的産業不成?”。
滕文庭輕聲說道:“一個孩子,自然沒什麽可怕的,但問題是,滕雲志當年,可是有一大群心腹,都死忠于他,雖然那些真正的精銳大多數都跟他一起死了,可當年追随他的人,還是剩下很多,那些人若是團結起來,想要奪回他當年留下的産業,對我麽來說,還是一股不容小視的威脅啊!”
“行了二哥,你太過于小心謹慎了,且不說這十年過去,當年那些産業早被我們完全占領,上下都是我們的人,就算真的發生沖突,我們難道還用怕他們不成?别忘了,我們現在無論是跟玄武皇朝,還是跟那些獸族,可都是有交易的!”滕文虎無所謂的說道。
滕文庭聽了,眼睛不禁一亮,笑着說道:“老三,你的性子是毛躁了點,不過這腦袋,卻是比二哥轉得快,也是,沒什麽可怕的,那就暫時靜觀其變,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再說!”
滕文虎笑道:“這就對了!不過是一支幾百個人的商隊而已,還能讓他們翻了天不成?”
這時候,外面有人敲門,滕文庭說了聲進來,從外面走進一個少年。
這少年十五六歲,頭戴一個束發金冠,身穿着白色長衫,相貌英俊,氣度沉穩,十足的一個翩翩美少年。
滕文庭看見這少年,臉上的笑容頓時綻開,一臉慈祥的說道:“非兒,你怎麽來了?”
這少年,正是滕文庭的孫子,名叫滕非,跟滕飛的名字幾乎一樣,同音不同字。
說起這滕非,在整個海威城都小有名氣,今年十五歲,一身實力卻已經達到了三階十級的巅峰境界,半隻腳踏入到大鬥師的行列。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少年天才,就讀于玄武皇朝的皇家學院,深受學員中老師的喜愛。
“爺爺,我聽說,滕家鎮那邊過來了一支商隊,他們是不是想來謀奪我們家産?用不用孫兒帶人去把他們都殺了?”滕非一臉認真的問道。
“你聽誰說的?不要亂來!”滕文虎皺起眉頭,看着滕非,對二哥這個孫子,他一直有些不太喜歡,年紀輕輕,就擁有了很強的實力,證明他是個很優秀的年輕人,但就是這性子,太過狂妄,而且心狠手辣。
不了解滕非的人,很難想象,這個玉樹臨風的少年,竟然動不動就想置人于死地。
“三爺爺,你們就是太軟弱!”滕非冷笑道:“那邊的商隊十年不來,此時突然出現在這裏,你真當他們是做生意來的?與其等他們找上門來,不如直接動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了,别胡說,我們與他們,畢竟是同族,骨血親情尚在,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滕文庭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滕非。他了解孫子的性子,少年得志,性子狂傲暴躁,眼裏從來放不下别人。
指不定在外面聽見了什麽風言風語,氣不過,便想直接去報複。問題是,在搞清楚他們的大哥目的之前,他們不能有任何舉動,不然的話,整個海威城的人,都會看不起他們。
同族相殘,不管在什麽地方,都是讓人不齒的!
“哼,最好他們别惹到我頭上,不然,我不會放過他們!”滕非說着,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這孩子怎麽這樣?”滕文虎有些不滿的咕哝了一句。
“少年得志,難免情況,你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滕文庭笑着說了一句,然後說道:“老三,你立即去讓人盯着那邊,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
“這裏,就是我父親,當年創立基業的地方?”滕飛的眼眶有些濕潤,他已經發誓過,此生不再流淚,但當他真正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種想要失聲痛哭的沖動。仿佛這個城市的空氣中,還留有滕雲志的氣息,滕飛甚至能夠想象到,當年父親初到此地,艱難創業的場面。
“是啊,這就是三爺當年來到西陲的第一站!”陳方臉色嚴肅,用力的抿着嘴,回憶起當年,神色變得有些黯然。
其他那些人也都是一樣,默默的做事,沒了之前的興奮。踏上這片土地,便全都想起當年跟三爺一起創業的情景。。
如今已是物是人非,當年場景曆曆在目,而三爺,卻不在了。
“好了,大家動作都快一點,将這些貨,拉到我們的倉庫裏面去!”陳方長出一口氣,大聲吩咐道。
不大工夫,就有人氣喘籲籲的跑來,臉上帶着強烈的憤怒,來到陳方的身前說道:“陳爺,不好了。我們的倉庫,被這邊的滕家給占了,我們的兄弟氣不過,跟他們争執了兩句,卻被一個少年當場重傷了我們一個人!”
“什麽?”陳方當即大吃一驚,而滕雲草等一衆滕家的精銳護衛,當場就炸了,朝着那邊倉庫的方向便沖了過去。
陳方此時也來不及多問,隻能拉上滕飛一起,朝着倉庫的位置跑了過去。
滕飛沒想到,自己初次踏上這片土地,遇到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這種讓人怒火熊然的事情。
“西陲滕家……”滕飛那雙清澈的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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