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給了一空銀子,讓他去山下購買包粽子的食材,那邊錢德祿就帶領着大批工匠來到了山上。
他帶來的還有六千兩的紋銀,另外五百兩已經作爲雇傭工匠的費用支付了。
霍元真笑眯眯的迎來錢德祿,将銀兩揣進腰包。
将那些工匠叫過來,霍元真開始講述自己關于建設少林寺的設想。
那些工匠聽着聽着,嘴巴都不由自主的張大了。
本來他們以爲,霍元真也就是打算圈個圍牆,修修台階,另外再平整一下地面,沒想到霍元真的設想居然如此之大,這、、、這哪裏是建造寺院啊?簡直就是修建要塞呀。
居然要沿着禦寨山建造圍牆,這禦寨山易守難攻,想從山道之外的地方上山都非常艱難了,還要在山邊建造圍牆,這樣一來,除了山門之處,其他地方想上山幾乎就不可能了,除非是輕功高手才行。
而且這圍牆居然要修建的像城牆一樣,這個工程就不小了。
而且圍牆之内的地面全部需要平整,鋪上青石,這工程也是無比巨大的,按照這個方丈的意思,寺廟建立起來之後,容納幾千人都不是問題。
幸虧山道的修建沒有太苛刻的要求。
不過這也遠遠超出了工匠們的計劃,也超出了錢德祿的計劃,錢德祿急忙拉着霍元真到一邊。
“方丈大師,這個恐怕不行啊”。
“有什麽不行的?”霍元真不動聲色,自從抽取到了萬佛塔建設令之後,霍元真的心态也有了一些變化,看來自己以前的設計有些小家子氣了,少林寺的基礎建設絕對是一個大問題,甯可現在多花錢,也要避免日後返工。
“按照你這個修建方法,沒有個三萬兩白銀都修不下來,你有那麽多的錢嗎?”。
“錢的問題一會兒再說”,霍元真說出了一句讓錢德祿心驚肉跳的話。
“那、、、那工匠也不夠啊”。
錢德祿沒好意思說怕霍元真還不上錢,他現在擔心的是霍元真繼續找自己借貸,隻有提出工匠的問題。
“這個也好辦,這些工匠都有親友,讓他們去聯系,隻要貧僧的錢給夠,這應該不難”。
霍元真答複了錢德祿幾句,就去找那些工匠問話。
工匠們倒是不怕工程大,工程越大他們越賺錢,霍元真許諾一定照價付錢,就紛紛跑出去尋找親友,都是做工匠的,找同行不難。
錢德祿看着霍元真和那些工匠說話,沒有做聲,心裏卻在暗暗思索,一會兒萬一這個年輕方丈還找自己借貸,自己該怎麽推诿。
打發了工匠,霍元真來到了錢德祿身邊,熱情的道:“阿彌陀佛,錢施主,外面風大,跟随貧僧進室内喝杯清茶”。
“不了、不了,就不煩勞方丈大師了,錢某就在這裏等着,等一會兒方丈大師講故事了”。
錢德祿吓的連連擺手,他可不敢和霍元真長談,誰知道會不會再被這個年輕方丈拿小布袋裝了。
看到霍元真還有開口之意,錢德祿急忙道:“方丈大師,實不相瞞,我這個錢莊也是個分店,最多借貸數目不能超過一萬兩,方丈大師的修建計劃有所更改,可能需要更多的銀兩,但是錢某确實無能爲力了,數目再多的話,已經超出錢某的能力範圍”。
“哦,審批權限不夠?”霍元真問了一句。
“什麽?方丈,你剛才說什麽全縣?”錢德祿沒有聽過這個名詞,問了一句。
“哈哈,沒什麽”,霍元真說漏了嘴,急忙打個哈哈混了過去,又道:“那錢施主這裏是分店,想必還有總店,不知總店設立在何處?”。
“總店設立在金陵,錢某這裏其實連分店都算不上,分店隻設立在縣城”。
“哦,那不知縣城内的分店,最多能借貸多少銀兩?”。
“縣城分店的最高數目可以借五萬,我看方丈大師這個寺廟修建下來,即使隻是山路、圍牆和地面幾項,怕也需要個三四萬兩,這還是保守估計”。
“如果貧僧想從縣内分店借貸銀兩,錢施主可能爲貧僧引薦一二”。
“這個沒問題”,錢德祿答應下來,還是讓縣内分店去頭痛這個事情。
答應完之後,錢德祿繼續道:“雖然說錢某能爲大師引薦,但是恕錢某直言,方丈大師不能光鋪地修路,寺廟真正的開支是在佛堂、佛像上,按照方丈目前的規模,那開支才是真正的大數目,不知方丈大師打算如何解決這個事情,到時候縣城内的分店都無法提供給大師銀兩了”。
霍元真擺了擺手:“這個錢施主不必擔心,貧僧早有對策,錢施主隻需要爲貧僧引薦縣内的錢莊就好”。
對于錢的事情,其實霍元真也不必很急的,但是這個基礎還是打的越早越好,自己也好盡快把重心轉移到學武上來。
至于還錢更不是問題了,自己可以慢慢抽取獎勵償還,還有日後少林的收益也可以用來還債。
佛堂和佛像更不愁了,直接用建設令牌。
最主要的,就是自己能盡快将修路鋪地等事情一次性解決了,這樣才能安心做其他事情。
錢德祿看了看霍元真,有些猶豫的道:“方丈想去縣内分店借貸,怕也不容易”。
“此話怎講?”。
“是這樣的,縣内分店掌櫃姓趙,是一個秀才出身,這個人考取功名不中,因爲其識文斷字,而且頗有才華,到了錢莊做掌櫃,這個人性格有些怪,他看的對路的人,怎麽都好說話,但是如果對方不對他的脾氣,你拿什麽做抵押恐怕都無法在他那裏借貸”。
“還有這樣的人!”。
霍元真有些驚訝,原來縣内錢莊的掌櫃還是個這麽有性格的家夥,不過還能理解,文人嘛,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骨氣,而且這還是給落地秀才,懷才不遇,性格有些偏頗也在情理之中。
“那不知這個趙掌櫃看什麽樣的人是順眼的呢?”。
錢德祿想了想:“應該是比較有才氣的,曾經有個人和他喝了一次酒,做出一首七言絕句,趙掌櫃拍案叫絕,當場就借貸了對方五萬兩紋銀”。
“原來是這樣,那就有勞錢施主代爲引見一下,貧僧明日就要見見這位趙掌櫃的”。
該說的話錢德祿都說了,本來以爲這個年輕方丈會知難而退,你一個和尚,能有什麽才華,可是這個方丈偏偏還要見,那就随他去。
他哪裏知道霍元真的底細,好歹也是大學畢業,雖然前世社會上,大學生已經不值錢了,但是來到了這個時代,用才高八鬥來形容絕不爲過。
兩個人約定好明日下山,前往縣城。
這時候來聽書的人已經逐漸上山了,比之昨日更多。
霍元真再次蹬上桌子,今天的主講内容是大鬧天宮,西遊之中非常精彩的一段。
那邊霍元真研究出來的香燭一直在燃燒着,今天人們都非常自覺的去購買香燭,盡量不打擾台上的方丈。
财源廣進,霍元真講解的也格外有勁頭。
一直講到日頭偏西。
“悟空笑着對玉皇大帝說,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玉帝老兒你還是趁早讓位”。
“悟空的豪氣震驚了玉帝,震動了天上衆仙,開天辟地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對玉帝說話,這可謂是強者爲尊應讓我,英雄至此敢争先!”。
講到這裏,霍元真停了口,看了看偏西的紅日,對衆人道:“今天的講解就到這裏了,明天貧僧有事,後天繼續開講”。
台下衆人聽的如癡如醉,一天不吃飯都不覺得餓,聽到方丈不講了,急的抓而撓腮,可是也無可奈何,紛紛向台上的霍元真打着稽首爲禮散去。
霍元真微笑着一一還禮,高僧氣度俨然,把台下也跟着聽書的一空等人唬的一愣一愣的。
看到霍元真揮灑自如的氣度,一空等人心裏更是多了一分敬佩,這個一戒還真有兩下子,看來少林寺以後的日子好過了。
無形之中,方丈的威信也豎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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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書的人走光了,少林寺開飯期間,霍元真又将新得到了法華經交給了一空。
經書雖然是好東西,但是霍元真可沒有心思去真正研究他,人盡其才,物盡其用,還是給一空這個真正喜歡佛法的人比較合适。
得到法華經之後,一空美的鼻涕泡都快出來了,真心實意的對霍元真鞠了一躬,然後飯都不吃了,屁颠屁颠的跑回房間專研佛法去了。
慧明和慧真看向一空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羨慕,又不時的偷瞄霍元真,希望他能再拿出一本經書來。
但是霍元真眼下也就這麽一本書,隻能裝作看不到二人期待的眼神,詢問一淨的武功進展。
一淨對于伏虎拳法的研究練習早已融彙貫通,正眼巴巴的等着霍元真教給自己鐵頭功呢。
看到一淨對于武功如此癡迷,霍元真也想少林寺多個高手,吃完晚飯後直接将鐵頭功秘籍交給了一淨。
得到了新的秘籍,一淨如獲至寶,小心翼翼的捧着書走了,而且是往後山去了。
霍元真知道,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内,怕是看不到一淨了,這家夥對于武學的癡迷程度已經達到了巅峰,不把鐵頭功研究個眉目出來是不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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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山下的大批工匠上山了,霍元真大把銀兩撒出去,修路的修路,鋪地的鋪地,砌牆的砌牆。
都是一些不複雜的工程,進度很快,霍元真估計半個月之内這些工程就能竣工。
到時候有建設令什麽的就可以使用了。
隻不過目前自己的銀兩可堅持不到半個月,光購買原材料能堅持三五天就很了不起了,還不算最後給工匠們的酬勞。
抽獎又沒有抽取到銀兩,現在借貸就成了首要大事。
所以霍元真都沒等到錢德祿上山,就直接往山下走去。
在山腳處遇到錢德祿,山下有一輛馬車,霍元真直接上車,和錢德祿一起前往縣城。
秀才掌櫃的,霍元真也很想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