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十月初,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下旬,明天就是小年了。
可是到了這個時候,東方晴還沒有任何的消息,這不能不讓霍元真擔心。
如果大夏的聖母真的是李青花的話,這麽大的動靜,東方晴不可能不知道,因爲她就是去西域尋找李青花的。
快三個月了,東方晴不可能一點消息都得不到,自己坐在少林寺都得到消息了。
而且東方晴是先天圓滿,那種近乎天視地聽的神奇本領之下,什麽事情能瞞得過她?
如果這個落花聖母真的是李青花,那麽很有可能,她已經和東方晴見過面了,二人之間,很有可能已經交手。
可是東方晴沒有回來,而李青花則做了大夏的聖母!
還記得東方晴說過,李青花其他方面的武功并不是很強,動手的話,絕對不是東方晴的對手,她唯一的長處,也就是她的最強點,就是她的一刀。
一想到小李飛刀的特性,霍元真額頭上的汗突然流了下來。
東方晴若是和李青花戰鬥,勝負也許就是一瞬間,躲過她的一刀,東方晴勝,躲不過她的一刀,東方晴死!
霍元真原本平靜的修煉之心這一刻亂了起來,再也無法繼續修煉。
河南和西北還是離的遠一些,那邊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自己卻隻能在這邊無能爲力的看着,等着。
要是少林寺如同魔教一樣,分舵遍布天下,有的什麽消息都能及時傳遞回來該有多好,哪裏還會如同現在一樣,偶爾聽到一個消息之後,就在家裏急的抓耳撓腮,不知所措。
等你好不容易做出一個決定,準備應對的時候,才發現之前的消息已經過時了。
現在霍元真首先要知道的,就是這個落花神教,到底是不是李青花的門派?
難道要乘坐金眼鷹再飛一趟西域嗎?
正爲難的時候,外面慧元來報,說是一燈來了。
霍元真認爲,他們趙家的江山受到威脅了,一燈可能是又坐不住了。
剛剛自己才有些坐不住,現在一燈過來了,霍元真反而覺得心裏平靜了一些,吩咐慧元請一燈進來,霍元真在室内泡起了濃茶,如今天氣寒冷,喝點熱茶還是感覺不錯的。
一燈來到了室内,對霍元真見禮,然後坐了下來,并不見如何心急,拿起茶杯慢條斯理的開口喝着,并且主動和霍元真讨論茶道的問題。
一燈不但功力大幅度進步,而且這養氣功夫也鍛煉的不錯,霍元真暗暗點頭,和一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會兒,一燈才切入正題。
“方丈,師弟我來找您,是想和您商量一件事。”
“師弟有話但講無妨。”
“方丈師兄可能也聽說了,如今西北朝廷軍隊潰敗,整個西北外加西域,如今大部分都已經成了馬道遠的領地,還要建立大夏國,方丈可知道此事?”
“貧僧也是剛剛聽說。”
“師兄,師弟并不是來請求方丈再次幫助我那不成器的侄兒的,如今師弟已經是出家人,在國家危難的時候,方丈出手幫助他登上了皇位,但是國家還弄不好,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若是真的丢了江山,那也是盛唐氣數将盡,怨不得别人,師弟不會管的。”
聽到一燈如此說,霍元真有些意外:“哦,那師弟來此的意思是?”
“是這樣的,西北初定,大夏即将立國,此事已經不可逆轉,無論元奎願意與否,都不能改變什麽,盛唐暫時也無力征伐大夏。師弟來找師兄,是想和師兄商量一下,咱們少林寺地處中原,除了關天照割據的時候有些麻煩外,一直都太平無事,本寺的僧侶們也長期享受安逸的生活,而且方丈一貫重視僧侶們飲食起居,可以說除了不能喝酒吃肉外,僧侶們比普通人還要享受,這對于修行恐怕不利。”
聽到一燈的一番話,霍元真微微點頭,一燈說的很有道理。
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霍元真因爲自己的原因,認爲少林弟子除了受佛家戒律束縛,不能做一些淫邪、妄語以及酒肉等等東西外,其他方面不能生活的太差。
但是這樣的生活久了,就和佛家清修的本意背道而馳了。
物質生活可以有,但是不能太過,少林還是佛門,還是要培養僧侶們艱苦樸素的作風,培養大家吃苦耐勞的精神,如此下去,才得長久。
不然哪一天突然寺廟的香火不行了,大家沒有新衣服穿了,沒有一年四季的蔬菜吃了,那還不是要各奔東西散夥了嗎。
能共同吃苦才行,光能享受不行。
“師弟說的有道理,既然你如此說了,想必心裏已經有了什麽計劃,說出來聽聽。”
一燈這才開口道:“西北地區,地處苦寒,百姓生活窮困者居多,他們需要精神上面的信仰,而馬道遠還未正式登基,就開始倒行逆施,立了一個落花神教爲國教,此事他早晚要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霍元真聽到這裏,心中一動,但是并沒有立即發問,等待一燈将話說完。
“師弟認爲,我們應當組織少林弟子,組織大約百人左右,作爲苦行僧,由師弟親自帶領,徒步前往西域,不帶一文錢的去,去西域教化那些邊陲子民,讓他們可以信仰我佛,找到精神上的寄托。”
“阿彌陀佛!”
霍元真宣了一聲佛号:“師弟的悲心願力讓貧僧肅然起敬,想想此事,真有可行之處。”
“對呀,我們這樣去西域,一舉兩得,不但能鍛煉弟子,而且還能弘揚佛法,師弟我很早以前就有這個想法,隻是一直沒有合适的機會去實行,如今西北初定,人們都需要有個信仰寄托精神,所以師弟才堅定了這個念頭。”
霍元真想了一想:“貧僧基本同意這個事情,要去西域的話,那麽就要鄭重其事的,找的弟子也必須是對佛法精通,知道修行真谛的。”
“嗯,人選其實我已經想好了不少,就等方丈一句話了。”
“還有一點,就是我們前去西域可以,但是去了之後,目地何在?不能漫無目的走下去,要有一個既定線路。”
“這一點師弟也想好了,之前就有西北地區的佛門邀請我們少林過去共同研究探讨佛法了,其中沙洲的甘霖寺算是真正的佛門,師弟打算我們此行的第一站,就是到達甘霖寺,然後從甘霖寺進入西域地區。”
聽到一燈這麽說,霍元真頻頻點頭:“考慮的很詳細,做的很好,但是有一點不知你想過沒有,那就是馬道遠即将立國,曾經說過,凡是大夏子民,都不許信仰其他教派,你可以不信落花神教,但是你不能信仰别的,你們這樣前去,不是自投羅網嗎。”
“此事我也考慮過,首先我們前去,一定不會聲張,單單是苦行僧前往西北,相信他們是不會管的,而且我們要重點宣傳的區域,是西域地區,不是西北地區,是那些剛剛納入大夏版圖不久的地方。這些地方,大夏安撫還來不及呢,怎麽還會打壓,所以方丈盡管放心就是了。”
霍元真還是有些不放心,問一燈道:“西域諸國中,有哪些國家如今被納入了馬道遠的統治?”
一燈想了想:“此事還沒有太準确的消息,但是據說西域五國中,烏孫好像已經成爲了大夏的國土,但是那高昌國,樓蘭國等等,至今還和馬道遠處于敵對的狀态。”
“出發的話,這個事情一定要搞清楚,不然還是沒有明确的目地,也沒有重點的目标。”
霍元真吩咐了幾句,并沒有說讓一燈什麽時候前往,就是要他弄出來一個詳細的計劃,自己過目之後再行決定。
說到了這裏,霍元真又道:“那落花神教,你知道多少?”
“知道的不是很多,但是也聽聞了一些事情,方丈,這個落花神教的教主,居然是一個女子。”
“這個是自然,不然馬道遠怎麽會立她爲聖母。”
一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尴尬的笑了笑:“落花神教不但教主是女人,而且門派内部也多數都是女人,她們認爲百花皆有生命,經常自喻爲花,這種女人的東西怎麽能拿來教化子民呢,所以我說馬道遠倒行逆施,早晚自食惡果。”
霍元真還是第一次聽說落花神教的事情,對于人家是什麽信仰他不想過問,他想知道這個落花神教的教主究竟是誰。
可是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一燈也沒有給出他答案,隻是猶豫了好半天才道:“這個還真沒有聽說,隻是有傳聞,說落花教主的武功極高,爲人非常霸道,但是輕易不會出手。”
說到這裏,霍元真道:“如果我們少林苦行僧前往西域,恐怕真正需要注意的不是馬道遠的軍隊,而是這個落花神教。”
一燈信心滿滿的道:“無妨,師弟如今好歹也算達到了先天後期頂峰,而且六脈神劍也已經練成,隻要她是江湖中人,那我就不怕她,她敢來找我麻煩,也要問問我的六脈神劍同不同意。”
霍元真沒有做聲,組織一隊苦行僧前往西域,還真是個不錯的主意。
隻不過一燈帶隊的,霍元真還是不太放心,或許自己親自前去,會更好一些。
但是有此計劃,也不能馬上實行,因爲明天就是小年了,要抽獎,随後十二月的抽獎,以及春節的抽獎都要到來了,必須先過去這一段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