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最擅長的,并不是武功,也不是佛法,而是他的嘴皮子。
他上學的時候就能将一件簡簡單單的事情給你弄出一個上萬字的故事來,而且說的聲情并茂。
尤其鬼故事,那更是拿手之中的拿手。
上學的時候用這招吓唬女生,那真是無往而不利,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管你什麽類型的女生,霍元真都能将你吓的魂不附體。
如今是寒冬之夜,寒風呼嘯,漆黑如墨,本來就是講解鬼故事的最佳時機。
床上的三個女孩子,慕容秋雨是聽不到了,但是甯婉君和羅彩衣都能聽得到,霍元真也正是要吓唬吓唬她們,不然這漫漫長夜,她們睡着了,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坐着,因爲冒充君子連床都不能上,該是多麽悲催的事情啊。
這個世界裏的知識霍元真是調查過的,沒有西遊記的故事,也沒有三國演義,四大名著都沒有,自然也沒有聊齋。
當初剛剛建設少林的時候,霍元真就調查過,爲了就是防止穿幫,隻不過後來少林發展的快了,這種講故事賺錢的事兒霍元真就放下了,效率太低。
沒想到今日重操舊業,昔日的本事又派上了用場,霍元真就有點兒興奮。
不光他興奮,甯婉君和羅彩衣何嘗不是有些興奮呢。
她們二人之間,有什麽事情一般都是羅彩衣出頭,甯婉君基本很少說話,都是默默的聽,默默的看。
可是二人的心裏,都已經深深的紮下了霍元真的影子,如今三更半夜的共處一室,她們在床上睡覺,讓霍元真在下面坐着,她們怎能睡的着,都想和他說說話,可是又拉不下女兒家的臉面,尤其是婉君。
現在霍元真肯講故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兩個人都豎起耳朵傾聽。
這個故事的名字有些怪,畫皮,難道是一個畫家的故事嗎?聽起來似乎有些凄美的味道。
室内有一盞昏黃的油燈在閃爍,裏面已經沒有多少燈油了,如同鬼火般乍明乍暗,她們都躺着,也沒人去加燈油,霍元真自然更不會去了,心想這時候正好需要燈光音響什麽的配合好,如今外面呼嘯的風聲就是音響,這油燈就是燈光。
霍元真咳嗽了兩聲,試探了一下慕容秋雨,呼吸平穩,暫時無事,幹脆就來到了甯婉君和羅彩衣二人的身邊。
兩頭青絲垂下,幽香撲鼻,她們二人都翻轉過來,趴在被窩裏面,露出兩張小臉兒,兩雙美目盯着自己的臉,讓霍元真微微有些不忍心。
但是心裏的惡趣味還是占據了上風,霍元真道:“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個書生,名叫王生,一天清晨出行,路途上遇見了一個女子,此女子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比得上婉君嗎?”羅彩衣突然在旁邊說了一句。
霍元真咳嗽了一聲:“彩衣,不要老是來打斷我,當然是比不上婉君了,但是比不上婉君是很應該的。”
甯婉君笑的眉眼兒彎彎的,難得的沒有矜持的反駁霍元真的話,黑暗給了她一些勇氣,讓她可以大膽的看着心上人,被窩好像是一個溫暖的港灣,讓她覺得舒心和溫暖。
再次告訴羅彩衣不要打斷自己,霍元真繼續道:“王生看此女子美貌,就忍不住上去搭話,問她:“爲什麽大清早一個走?”她答說:“趕路的人,憂心忡忡,何必多問。”王生說:“你把憂愁說出來,也許可爲你效勞。”女神色凄慘地答道:“父母貪财,把我賣給富翁,大老婆非常妒忌,早晚非打即罵,實在受不下去,所以出走。””
霍元真說到這裏頓了一下:“這裏告訴我們,女人不能嫉妒心太強,不然就是醋壇子。”
這一次羅彩衣又嗔怪的道:“快些講,我們兩個才不是醋壇子。”
甯婉君俏臉绯紅,還是不肯說話,安靜的看着霍元真。
霍元真笑了笑,心想開始隻是吸引你們聽下去,聽着聽着,就不由你們了。
果然,接下來的故事裏,漸漸的就出現了有鬼的情況。
雖然她們二人都是習武有成的,羅彩衣更是難得的達到了先天後期,可是她們畢竟還是女子,對于這些妖魔鬼怪的事情本身就是害怕的,聽着聽着,才發現霍元真講的是一個鬼故事。
頓時二人都有些臉色發白,抓着被子的手都在不知不覺中握緊了。
因爲霍元真講的也太吓人了一些,那個美女居然是鬼,披着一張人皮,要吃那王生的心肝,而且身邊燈光昏暗,室外寒風呼嘯,霍元真的影子忽遠忽近的在牆上閃爍着,頗有些張牙舞爪的猙獰味道。
霍元真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怎麽弄的,逐漸的感覺有些飄忽不定了。
“王生來到了窗外,悄悄的……悄悄的往室内觀看,隻見那屋裏面,那個女子……那個他視若仙女樣的女子,正從她的身上扯下那張皮,從臉上,從肩膀,那是一整張的人皮呀!下面都是血,青面獠牙的厲鬼,嘴裏淌着血…….好像還在咀嚼着人心!是人的心!”
霍元真的聲調突然提高了八度,本來俊俏的臉突然變的恐怖了起來,眼珠裏面閃閃發光,看的甯婉君俏臉全無血色,身體在被窩裏面輕輕的顫抖,小手兒悄悄的伸了出去,似乎想抓住羅彩衣的手。
羅彩衣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同樣臉色蒼白,一隻手也準備悄悄的去拉甯婉君的手,兩個人相互安慰,還能獲得多一些的勇氣。
可是霍元真早有準備,悄悄的伸出雙手,因爲室内光線昏暗,那盞油燈一副随時要撒手西去的架勢,她們也沒有看清楚,各自握住了霍元真的一隻手還不自知。
這個時候,霍元真也蹲了下來,就在她們二人中間的位置,三張臉的距離很近。
故事的情節還在發展,霍元真繼續道:“人皮被那女子披了起來,轉而又變回女子的模樣,王生吓的轉身就跑,找到老道士要來了拂塵,懸挂于家門前。”
甯婉君她們的小手抓着霍元真的手死死的,霍元真能清晰的感覺到二人掌心的汗水。
“她又來了,在一個冬天的晚上,就外面的風呼嘯着,大學紛飛,王生孤單的呆在房間裏面,室内的油燈昏暗,随時就要熄滅的樣子,就好像我們屋裏的這盞燈一樣。”
随着霍元真的話,甯婉君和羅彩衣的目光忍不住向室内的油燈看去。
他描述的場景,和現在是何其的相似啊,同樣是冬天,同樣的寒風呼嘯,同樣的燈光昏暗,該不會……該不會真的有這種事情發生!
她們哪裏知道,霍元真爲了營造恐怖氣氛,已經将原版的畫皮篡改了一部分,就爲了和現在的情景貼近。
“血紅的舌頭伸出來,那懸挂在門口的拂塵劇烈的晃了晃,似乎要抵擋不住這鬼的前進了!”
室内燈光再次變暗,随時就要熄滅的樣子了。
霍元真一直暗暗的盯着這盞油燈,心裏盤算着時間要差不多了,故事的**就要到來了。
羅彩衣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忍不住道:“不會真的擋不住?那老道不是有些道行的樣子嗎?”
甯婉君也是神情緊張,身體在被窩裏面顫抖,非常非常擔心的樣子。
霍元真這時候道:“拂塵再次搖晃了幾下,那厲鬼終于被拂塵弄的失去了耐心,嚎叫了一聲!”
“啊!”
霍元真也配合的發出一聲嚎叫,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奈何講鬼故事的基本功在這裏,這一聲叫可是連鬼聽了都害怕。
加上三人的距離近,霍元真明顯的感覺到她們兩個的手一緊,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本來就蒼白的俏臉這一刻更是面無人色。
“随着厲鬼的嚎叫,那昏暗的油燈,在這一瞬間突然就滅了!鬼沖了進來!”
霍元真說到這裏,看到室内的油燈居然還沒有配合的熄滅,心裏着急,幹脆一口氣吹了出去,直接将這盞油燈給吹熄。
他的内力很強,随便一口氣就能将油燈吹滅,甚至羅彩衣二人都沒有發覺,隻聽見霍元真說燈滅了,随後室内的油燈真的就滅了,頓時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叫。
這一刻的恐怖氣息太過濃厚,她們二人都覺得對方并不能帶給自己安全感了,因爲黑暗,加上誰都看不見誰,而且霍元真這一刻有意無意的用手拉了她們一下。
感覺到拉扯的方向來自霍元真,吓的魂不附體的甯婉君和羅彩衣也顧不得許多,同時躍了出來,一下向霍元真撲去。
霍元真也沒想到效果居然這麽強,隻好張開雙臂,一左一右,兩具軟玉溫香的嬌軀鑽到了霍元真的懷裏。
甚至霍元真感覺到,甯婉君鑽過來的時候,臉上還有着一絲淚水,這個單純的小妮子,居然被吓哭了。
良心壞了,大大滴壞了,霍元真心裏暗自埋怨,奈何事情都做了,埋怨也沒用了。
一手一個的抱住她們的肩膀,霍元真低聲道:“不怕不怕,我在這裏,有多少鬼來,咱們都能将其幹掉。”
這時候,懷裏的兩個佳人身體僵硬了一下,才意識到居然鑽到了他的懷裏。
但是她們确實害怕的要死,這一刻室内漆黑,誰也看不見誰,黑暗給了她們勇氣,雖然害羞,但是還能堅持,兩個女孩子都趴在霍元真的懷中,都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