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真翻過護城河,再越過那堪比城牆的高牆,就已經躲開了後面人的追殺。
因爲他看到,後面的那些道士來到城牆下面明顯的猶豫了,似乎在考慮是不是要追過去。
其中領頭的道士道:“不必追了,此人中了我的暴雨梨花針,已經活不了多久了,而且這裏最好不要随便進去,尤其是今天。”
那些道士雖然不追,卻也沒有立即退去,在護城河外面遊蕩着。
霍元真沒有心思看他們,一個人跳下城牆,找到暗處悄悄的療傷。
九陽真經克制毒物,恢複傷勢,霍元真身上還帶有大還丹小還丹,吞服了一顆小還丹,大約半個時辰,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隻不過衣服上面還是有些血迹。
舉目四望,周圍宮殿林立,雕梁畫棟,自己已經是進了皇宮了。
而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後宮那些宮女太監們的居所。
來到了皇宮,霍元真也沒打算去看看皇帝嫔妃們居住的地方,自己現在應該跑到皇宮的另外一頭,然後悄悄離開就是。
沿着宮裏的道路,霍元真小心翼翼的往對面走去。
路上不時的有護衛軍兵走過,霍元真也不敢随意狂奔,心裏暗暗詫異,難道宮中時刻都是如此的戒備森嚴不成?
走了一段兒,路過一個獨立的院套,正巧對面有軍兵巡邏,霍元真看看周圍沒有什麽掩體,隻好縱身一躍,進了這個院子暫時躲避一下。
可是進入這個院子後,他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檀香的味道,木魚聲,這是少林寺般的感覺。
何人在宮中敬香禮佛?
霍元真有些好奇,悄悄的往這個院子中間的正房處走去,檀香味道和木魚聲都是從那裏傳來的。
緩緩走到正房處,裏面的木魚聲停了下來,有人在說話。
本來打算聽一下就走的,但是一聽到裏面的聲音,霍元真立刻就聽了出來,裏面說的人,居然有趙元奎。
這個院套,是趙元奎的居所。
“皇叔,元奎覺得,這個敲木魚也是有天賦和技巧的。”
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來,“木魚都是這麽敲的,敲擊的時候,平心靜氣即可,并無特殊的技巧。”
“皇叔此言差矣,雖然元奎不知道這個技巧該怎麽掌握,但是元奎建議您,如果以後有機會,跟随元奎一起去一趟河南,去一趟少林寺,聽聽那個方丈的木魚聲,那種聲音,是元奎生平聽過最能讓人心緒甯靜的聲音,不瞞皇叔,當初上那佛塔的時候,元奎本來心裏是瞧不起那個少林寺的,但是最後一路登頂,聽到那個方丈敲木魚之後,元奎真想當時就出家了。”
“有這等事?”
“沒錯,此事千真萬确。”
“如果是這樣,那我日後真應該去看看,現在想找個真正的禅院,也不容易了。”
趙元奎道:“聽說大相國寺的利言禅師曾經表露出收留皇叔的意思,确有其事嗎?”
“是的,利言禅師有這個意思,但是我沒有立即給予回答,最近禅師和皇兄走的近,我也不想參與其中,而且這大相國寺,也并非我心中真正的佛門淨土。”
“那侄兒推薦皇叔去少林寺,到了那裏,你才會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佛門淨土。”
那個老者似乎有些感慨:“現在是沒有機會去了,這仗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打起來了,打仗打不完,河南就還是關天照的地盤,我不能去。”
說到這裏,老者又道:“而且最近這宮裏也不安生,你說那馬振西怎麽就如此狂妄?居然對外宣稱他将出現在宮中,想來奪取血魔殘圖的,必須今夜來皇宮才有機會,引得現在不時有江湖人偷偷進宮,拿皇宮當什麽地方了!”
趙元奎道:“所以才讓皇叔你來的嗎,你是我們皇家第一高手,自然能震懾那些江湖宵小了。”
老者道:“我雖然習武,但是并非江湖人,能有什麽震懾力,況且對付馬振西那種人,我也沒有把握,何況今夜估計進宮的江湖人不少,而且都是絕頂高手,這已經不是那些禁衛能對付的了,隻能靠暗中的布置了。”
聽到老者的話,霍元真心裏一驚,怪不得那些道士沒有追進來,怪不得皇宮裏面戒備森嚴,原來馬振西竟然今夜選擇出現皇宮,果然是夠狂,膽大妄爲之極。
馬振西如果來,那麽安如霧很可能也會來,甚至其他一些絕頂高手也會來,今晚的皇宮可是夠熱鬧的了。
而且室内的老者應該也是個高手,聽其言談,似乎對于和馬振西這種強人抗衡都是不懼,原來皇家還有這等高手在。
霍元真小心翼翼的往後退,雖然室内老者功力很高,但是自己的輕功也不是白給的,小心隐蔽之下,他應該發現不了自己。
剛剛走了兩步,突然房檐之上一滴水落了下來,輕輕的打在了霍元真的衣服上。
如今已是初春,冰雪融化,不時有滴水落檐。
滴水落地是一個聲音,落到人的身上又是另外一個聲音,就是這麽一聲輕微的變化,室内的老者突然道:“果然來了江湖中人,居然還摸到這裏來了,真當老夫不存在了。”
人在說話,但是霍元真感覺他并沒有移動,正疑惑間,一道指力突然破窗而出!
此一招出的極爲讓人意外,沒想到老者聽聲辯位,直接用指力射破窗棂,隔着窗戶來攻擊了。
霍元真急速施展梅花樁步法,指風擦着衣服掠過,将自己的衣服都劃出一道黑色的印記。
也是至陽的指力!
指風沒有打中霍元真,正中院中擺放的一個水缸。
這個水缸是宮中滅火之用的,冬天沒有水,現在春天就裝滿了水。
指風打中水缸,發出一聲爆響,水缸頓時四分五裂!
雖然驚駭老者的功力,可是霍元真也正好利用了水缸散落的響聲掩蓋,身體一躍,上了旁邊的廂房之頂。
他這邊剛剛躍起,室内老者就沖了出來。
水缸的散落聲音掩蓋了霍元真上房的聲音,老者并不能确定對方人在何處,到了院子中間四處打量。
霍元真趴在廂房之後,屏息凝神。
這其實也不算一個老者,五十歲左右年紀,身上穿着青布的褂子,一點看不出是皇帝的弟弟,反而有些像和尚的僧衣。
老者看了一圈兒,似乎也要上房,霍元真一看,自己恐怕又要跑路了。
正在這時,突然遠處刺耳的鑼聲響起,吸引了老者的注意力。
似乎有一個人的狂笑在遠處傳來,聲音渾厚,一聽就知道功力極高。
霍元真心裏起了一個念頭,應該是帶着血魔殘圖的馬振西出現在皇宮了。
自己此行的基本目地達到了,将崆峒的道士引開了,而且錢也有了,還有一個目标,霍元真也想見識見識這血魔殘圖。
那邊銅鑼刺耳,是守衛發現了潛入的江湖人,而且那張狂的大笑聲,更是讓院子内的老者有些舉棋不定。
“老夫知道,閣下是江湖中人,多半也是爲了血魔殘圖而來,但是老夫奉勸閣下一句,最好是速速離去,不然一會兒馬振西的下場,就是閣下的下場。”
老者終于是在這裏呆不住了,起身向銅鑼響起的方向趕去。
霍元真沒有快速跟進,而是在後面悄悄的潛伏,慢慢的前行。
這種大場面,自己想參合還差了一點,跟着後面打悶棍還差不多,正面戰場是萬萬不能去的。
過了一會兒,來到了鑼聲響起的附近。
宮殿高聳巍峨,這個馬振西選擇的地點,居然皇帝陛下議政的正殿!
“果然是夠狂,這簡直就是月圓之夜,紫禁之巅的翻版了。”
霍元真悄悄的潛伏暗處,這大殿周圍已經圍滿了皇宮護衛,裏三層外三層的。
之前看到的那個老者,站在護衛隊伍的前面,面色鐵青的看着大殿上方的幾個人。
霍元真擡頭向上看,大殿之頂,站着四個人。
其中一個老者手裏拿着拐杖,一身黑衣,頭發淩亂,随風飛舞,如果将眼睛弄瞎就和飛天蝙蝠柯鎮惡差不多了。
另外三個人,霍元真也有兩個認識的。
安如霧,安如幻。
這一對兒姐妹花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仙子之姿,同樣的白衣飄飄,宛如月宮嫦娥下凡。
隻不過兩個人似乎不大對路,一個站在了左邊,一個站在了右邊。
另外還有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站在了那個黑衣老者的對面。
霍元真初步一看,就基本确定了,那個黑衣柯鎮惡應該就是西狂馬振西,一身衣服也不知多少年沒洗過了,明明是黑布的,居然風吹都不動,可見其沉重程度。
而且那頭發,飛起來都是一縷一縷的飛起,完全沒有飄逸的感覺。
反而是安如霧和安如幻姐妹,都是青絲飄飄,長發垂腰,氣息出塵。
馬振西完全無視下面的軍兵,在大殿之上開口了。
聲音嘶啞:“安家的兩個小姑娘,長的怪水靈的,你們也敢來惦記老夫的寶貝,膽子不小,信不信老夫一會兒将你們二人抓住,讓你們姐妹享受享受老夫真正的寶貝!”
霍元真在下面暗暗的呸了一口,這個老不死的,一百多歲了還有這個心思,簡直是不要臉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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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賀(頂就ぁ一個字)成爲我少林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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